第22章 海伦
打开橡木质地的门，亡灵头子发现门外并不是苜。
而是那个那个叫海伦的少女。
对方见到此时的她时的反应也很有趣。
她呆住了。
黑巫师的魔法伪装对大部分来自夜月的样貌气质影响不算太大。
白天夜月那风尘仆仆衣着朴素的模样看起来就已经俊美得非常离谱了，刚洗过澡换上华丽丝绸睡袍的她自是更添魅力，性感异常……
“小姐？”
夜月不得不出声提醒。
“啊，对不起……您实在太美了，一不小心……”
她的声音很甜美。
“谢谢。”
“对不起……形容男人大概不应该用这个单词吧……但真得很美……”
轻轻呼出一口气，整理了一下情绪，少女开始了真正的开场白：“我叫做海伦.勃朗特……”
“我记得，幸会。”
“对不起……我是专程来道歉的。”
女孩深深地弯下了腰，语气中满是愧疚：“我当时丢下您逃跑了，我为自己的行为而感到万分抱歉。虽然当时情况紧急，您的小精灵又不让我靠近，但这些并非我恩将仇报的理由。万幸您逃了出来，不然我会愧疚一辈子的。”
实诚人呢。
“别放在心上。”
“您不生气？”
“嗯。”
“那请问我要怎么补偿您才好呢？”少女语气真挚。
“没有必要。”
金发女孩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又看了看夜月的脸，海伦似乎打算告辞了。
不过她又好像忽然想起来似的问了一个问题：“文德先生最近在死亡荒野附近呆过很长时间吗？”
“没有，为什么这么问？”
夜月自然不会说真话。
“啊，只是打听一个人，您在那附近见过穿着打扮类似斗篷法师的人吗？”
“那是谁？”
“也对，这是十年前人物了，您这样年纪的人没有听过也无可厚非。”
海伦似乎也并不对夜月抱什么希望，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但看起来脾气很好的她还是打算帮夜月补补关于名人的知识：“当时，帝国出现了一个像是流星般，忽然出现又忽然消失的神秘而强大的旅行魔法师，所过之处留下了许多神乎其神的传说。据说他无偿地救死扶伤，帮助被魔兽袭击的村落消灭为祸的怪物，还消灭过这附近的盗贼团……”
海伦脸上渐渐露出敬仰的神情。
“嗯？”夜月觉得她说的这个人自己有点熟悉。
“不过她的行为似乎非常怪异，听说因为她总用一个长斗篷把自己全身遮住，几乎没有人见过她的真面目，而且她似乎还不愿意接受被她救过的人的谢意，也不爱说话……”
“哦？”
几乎可以肯定对方说得是自己。
这种对她来说已经可以算是极好的名声让夜月感到相当惊讶，毕竟她可袭击了他们的公主危险人物。
“不过很奇怪的，她最后进入了死亡荒野。那里也成了她最后出现的地方，再后来的关于她的情况我也不得而知了。而且，从那以后她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哦。”
“很多人都觉得她应该已经凶多吉少了，但我还是报着万一的希望来寻找她……”
“你不是来保护怀特神官的吗？”
“当然也会保护他啊。但要不是他非要深入死亡荒野，我也不会失去那么多同僚。”
海伦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落寞。
“这样啊，那您为什么来找她呢？”
“是为了她那传说中无所不能的治疗法术。那个……您如果想到有谁和这个人相似或者谁说过关于她的事情，请务必告诉我……”
“可以。”
毕竟是少年心性，道完歉，问完问题，就好像什么石头放了下来，海伦显得越来越轻松，谈性也越来越好，从那个在十年的传说中越来越离谱的斗篷法师，到她对圣光的虔诚，还有她贵为枢机主教的祖父，以及她的一位女性密友——公主伊丽莎白。
“第一次面对那么多亡灵的时候，我其实非常害怕，但……害怕和紧张的时候只要想到她我就会平静下来呢……真的……非常的不可思议……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最仰慕的人，我的目标……那样的坚强、强大、睿智……”
女孩精致的脸上写满了憧憬。
“十年的时光，那个八岁的怪力小女孩居然成长成这样了吗？”
夜月觉得很有趣。
而海伦也很容易让人升起好感。
女人对另外一个更优秀的女人，一般都是充满了嫉妒的。像海伦这样纯洁无垢的少女倒也少见。黑巫师开始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女孩。
不久前，她去捉人家聊天，但被人家跑掉了。而现在她对这女孩没什么太大的兴趣，她又自己找上门来。
命运真是有趣。
女孩很耐看。
黑暗似乎有一种魔力，此时的月光不算明亮，暗淡的光线中的人看起来总是要比白天动人些。
柔顺的金发，蓝绿色的美丽眸子，娇小的身材，白皙但微透出些红晕的面容上，有些柔弱的神情，还有额头微微透出的汗珠……一切的一切都似乎在说明：这女孩实在太值得欺负一下了。
她会让夜月不禁联想到那些毛茸茸圆滚滚的小动物。
不过也该送客了。
太过熟悉，战场上遇见了恐怕下不了手。
再寒暄了几句，亡灵头子以营业用的笑容摆出了送客的姿态。
少女识趣地离开了。
夜月看着她的背影，稍微思考了一下关于“忽然出现又忽然消失的强大无比救人无数的披着破旧斗篷的流浪法师”的事情。
自己和斗篷法师的重合之处只有都在死亡荒野出现过这一点而已，海伦明显也只是报了万一的希望问问看，看样子并没有真的以为自己知道什么，更没有把她的这两个身份联系起来。
而且看她问问题时的态度，好像已经不知道重复过多少次问过多少人了。
自己十年中并没有出过死亡荒野，所以她根本不可能问得到什么。
既然身份不可能暴露，夜月也不打算节外生枝，打算先去问问苜的目的地，短暂休整之后就继续陪着这暴力精灵走走，看看她到底都打算做些什么。
打定主意，夜月最后又往海伦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
因为拥有远超常人的视力的关系，夜月居然有了意外的收获。
她清楚地看见彼得在远处现身拦住了海伦，还说着些什么。
对空气用了点小魔法，夜月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怀特神官，您怎么来了？”
“没什么，刚才有我的部下看见你出来了，有些担心。你来做什么？”
“谢谢您……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来向文德道歉。”
“你的脸皮还是那么薄，根本就不必为了这种小事费心嘛。好了，回去吧……”
“好的。”
待海伦走远，彼得还回头往夜月的房子方向看了一眼。
是充满敌意的眼神。
“……原来你对这孩子有企图啊……”
夜月觉得有点无辜——她毕竟没有勾引人家。
“算了，管他那么多，反正总是要分道扬镳的，之后也许一辈子都见不到了。”
她明白这个彼得只是本能得对仪表出众的自己有些戒备而已，年轻人嘛。
摇了摇头，夜月出发朝苜的房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