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三十二）第一课，扎马步

“那今天，就先从基本功开始吧！”

“什么是基本功呢？”

“扎马步。”

“扎马步？怎么扎啊？”

“你看我怎么扎，你就怎么扎。马步是功夫之本，是根基，只有根基稳了，出拳出腿才能稳。根基不稳，拳腿之力使出也是无力的。”说着，永清给四哥展示了标准的马步，双脚外开 15度，与肩膀同宽，身体微蹲，双脚尖开始前移，重心向下，逐渐蹲深，双脚开大，达到自己双脚直至三脚宽，双拳由环抱变成平摆。

“看清楚没有？”

“看清楚了，就这么简单啊？”

“简单？那你试试就知道了。”

“试就试。”说着，四哥也像模像样地蹲起马步。说是蹲，一点也不为过，他双腿大开，直接蹲下，屁股都着地了，这哪是马步啊，简直就是一个青蛙蹲。

“哈哈，你这哪是马步，直接一个蛤蟆蹲，你想练习蛤蟆功啊，可惜我不会。”

“这是蛤蟆功，你刚才不是这样蹲的吗？”

“哪是这样，来，看仔细，我再示范一个。”永清又在旁边给他做了示范，边做边讲解要领。

这会四哥蹲得还像那么回事，永清还过来帮他纠正错误，总算完成了一个像样的马步。

“就这样啊，那也不难啊。”四哥人不大，口气倒是不小。

“不难，那你就蹲五分钟试试看，再跟我说，难不难。”

“蹲就蹲，谁怕谁。”四哥倒是较上劲了。

刚蹲下去的时候，感觉没什么，慢慢地，就感觉身体越来越重，特别是脚、膝盖位置，酸痛酸痛的，所有身体的重量都压在膝盖上，能不酸痛吗，手脚都不由自主地抖动起来。

四哥还是咬着牙坚持着，脸已经涨得通红，但他不想认输，眼看身体抖动得更加厉害了。

“哦，不行了吧，现在才过去一分多钟哦。是谁嘴巴那么硬啊？”永清在旁边看着四哥这个样子，还不断地刺激他。

“我一定能做到的，一定能！”四哥还是死硬撑着，他不想就这样认输。

“好，那我看你能坚持多久。”

只见四哥双腿抖动得厉害，就像被风吹动的树一样，摇摆起来，随时都有要倒的迹象。

“哎呦，支撑不住了。”四哥一屁股坐在地上，实在坚持不了。

“哈哈，支撑不住了吧，才勉强两分钟左右哦，不过你刚学，还可以啦。接着练，我还有事要出车。”

“还要练啊？”

“这点苦就受不了，以后还有更难的，这个马步最少要练习一个月。”

“啊？”

“练吧，不许偷懒，我出去了。”

“好吧。”

永清开着拖拉机，“嘣，嘣”地出去了。

四哥刚才练了一个马步，就已经觉得浑身骨头酸痛难忍，可他还是勉强又扎了起来，他不能认输，他要把功夫练好，打败王权利，打败老赖。没人给他看时间，他就心里默数着：“1，2，3，……100，……110，……120，坚持不住了，又倒了。”

“唉，我就不信了，就这么简单的动作，我五分钟都坚持不了。”接着，四哥又做了好几个马步，可后面坚持的时间更少了，腿更是酸痛难忍，连走路都痛，更别说扎马步了。

这时，老远传来老三的声音：“寿根，寿根……”

四哥耳朵灵光，站起来回应道：“哥，我在这呢！”

老三循着声音，在永清家门口找到了四哥，那时温度还不是很高，可他跑得满头大汗。

“你怎么在这啊，妈找你吃晚饭呢，我都跑了大半个村子了，都没找到你，后来问陈天，他说你往这边来了。你在这里做什么？”老三噼里啪啦一大堆话，带着点生气的味道。

“我在这里跟永清哥学武，练功夫。”

“学功夫，以前都没听你讲起过呀，现在怎么想起要学啊？”

“反正我就是想学，把自己练得强大些，不被别人欺负。”

“这样啊，那明天来学吧，先回家吃饭吧！”

四哥两腿酸痛难忍，练不下去了，便跟着老三回家了。

当天晚上四哥也是早早便睡下了，感觉整个身体像散了架一样，早上被王权利他们踢得不清，接着又去练扎马步，瘦弱的身体哪受得了这么高强度的训练，早就发出预警，提醒四哥累了，困了。

四哥也第一次感觉到练功夫不是那么简单的，不是小孩过家家，要练成电影里游击队那样的功夫，不是一两天就能完成的。但他有信念，长期被挨打、欺负，他的情绪已经压抑太久、太久了，不管多苦、多难，他一定要把功夫练成、练好，好好教训那些欺负他、看不起他、嘲笑他的人，他要让他们以后看见他就害怕，他要成为那样的人，人上人。

想着，想着，就睡着了，连后半夜大黑猫在他耳朵旁“喵喵”叫唤，他也醒不过来，睡得和老三一样沉，一样死，只听见他们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咕咕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