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夜市凶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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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维珊所说的吃饭的好地方，原来是中州大学的南门广场。
这里沿街都是各式各样的小吃摊。傍晚之后，摆摊的小商贩都陆陆续续开始营业，形成了一个规模不大的夜市。
冯鑫找到一处空地把车停好，与李维珊一同下了车。
冯鑫把臂膀弯起一个空隙，笔挺的站在李维珊跟前，等待她把手臂伸进空隙。李维珊见冯鑫这个架势，用力把他推到一旁。冯鑫没有站稳，踉踉跄跄地撞在了行道树上。
李维珊狠狠地瞪着冯鑫，轻蔑地说道：“你别得了便宜就卖乖，趁机亲近本姑娘。刚才挽住你，是因为西餐厅的礼节需要。这里是大排档，没那个必要。”
冯鑫故作潇洒的靠在行道树上。故作无辜的表情。
“我才没那个意思咧，我是想扶着你。这里坑坑洼洼的，怕你崴了脚。”
此处的夜市虽然不大，却很热闹。来这里吃东西的，大部分是中大的学生。他们此时穿梭在青春洋溢的学生群中，冯鑫猛然间也感觉自己也像回到了十年前的学生时代。
“我在中州呆了这么多年，怎么就不知道这里还有个夜市。你这个丫头片子倒是门儿清。看来确实跟我那个小师妹一样，都是年轻的吃货。”
“什么吃货不吃货的，你就是这样来形容美女的啊？该你找不到媳妇儿。我是在中大上的学，当然对这里再熟悉不过了。走，我带你找找那个贼好吃贼好吃的摊位还在不在？”
李维珊说着，就拉起冯鑫朝老城墙跑去。
远远的，李维珊就瞧见一展明黄的大旗矗立在城墙根儿，兴奋地拍着冯鑫的胳膊，大叫着。
“刘奶奶还在，刘奶奶还在，我都五年没来过了。今儿你可有口福了。”
黄旗下面，是一个吃串串香的摊位，三五个学生正围坐在煮串串的餐车旁，美滋滋的撸着串。看他们如此享受的神情，好像真是特别美味。
不过，走近了，李维珊才看清，那摆儿摊的人，并不是刘奶奶，而是位大爷。
李维珊问：“大爷，刘奶奶今天怎么没来？”
老汉正在低头忙碌，他听有人在打听老伴儿，抬起头来，看了看李维珊，回答道：
“姑娘有些日子没来了吧。我老伴儿前年已经去了。本来我是不想出来摆摊儿的，但这个摊子，她摆了十几年，倾注了太多的心血。摊子在的话，我就感觉她也还在。对熟悉她的味道的孩子们来说，这个小摊儿也是种念想。”
老汉的这番话，惹得李维珊的眼睛直发酸。
老汉见她有些伤心，赶紧岔开话题：“姑娘先坐，想吃什么随便挑，就怕我做出的味道不如老伴儿的香。”
李维珊和冯鑫拉开小马扎坐下。
李维珊刚落座，眼泪就止不住啪塔啪塔往下坠。
冯鑫见状，手忙脚乱地去拽餐车上的纸卷。
“刚才还兴奋着呢，怎么说掉泪就掉泪了？”
李维珊抹抹眼泪，“都怪这烟，太辣眼了。”
冯鑫看看一个个小锅里冒出的白烟，辩解说，“我看这烟也不大啊，我眼睛就没事儿。”
李维珊依然在轻轻地抽泣。
冯鑫凑到她的面前，认真地盯着她的眼睛。
“你这个署名不哭不笑的小猫，太有问题了。我看你是既会哭又会笑。”
李维珊被这无意的话语逗乐了。
她止住了抽泣，说道：“你这个笨头笨脑的家伙，怎么什么都不明白！你看爷爷对刘奶奶的感情，多么纯粹真挚。我要是这辈子能遇到如此情不能已，一往情深的人，也就算是无憾了。”
冯鑫此时已是饥肠辘辘，压根儿就没听进去李维珊的话。他从小锅里抓起一支串串，直接就往嘴里塞。
“你还别说，这味道确实不赖啊。我上学那会儿，咋就没吃过这东西咧。”
李维珊问道：“那你上学的时候最难忘的是什么味道？”
“我上学的地方贼冷，我们几个兄弟都是烧酒饺子酸菜鱼。”冯鑫想起这些美味，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正当冯鑫无限回味的时候，身后的马路上，突然间一阵骚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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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鑫和李维珊扭转身体，想看个究竟。
只见不远处的马路中间，一名男子倒在了地上。
“死人了！死人了！”有人大声喊着。
冯鑫一听，立刻跃身而起，飞奔到死者身边。
他掏出警察证，高举头顶，大喊：“我是警察，所有人退后两米，站在原地，谁都不许动，也不准离开。赶快打电话叫救护车，打电话报警。”
距离现场最近的几个学生往后退出三四米远。旁边的几个商贩掏出手机拨打了110和120。
冯鑫见恐慌的局面暂时被控制住，便蹲下身，查看倒地的男子。
这名男子大约50多岁，侧卧在血泊中。腹部有伤口，鲜血已经浸透了他的衣服。
冯鑫把手指放在他的鼻孔，感觉好像还有微弱的呼吸。他搬动男子的肩膀，准备把男子放平。
“放开，千万不能动他。”身后有人大声朝冯鑫喊。
冯鑫正要回头的时候，那人已经半蹲在了他的身旁。
短发、瘦削的脸、八字须、黑框眼镜。
来者正是江末寒。
“江老师，是您啊！”冯鑫把手从伤者身上收回。
“怎么？你认识我？”江末寒问道。
“江老师，我是刑侦局的冯鑫。梁齐魏是我领导，杨雨田是我师妹。早就听过您的大名，中午才刚见过您的肖像，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真人了。”冯鑫回答。
“确实是有缘，但现在不是聊天的时候。这人受伤不轻，看情况应该是肝脏破裂。你不能把他放平，此时移动他的话，只会令出血加剧。得等救护车来了才能动他。”
江末寒站起身，顺着血迹的方向进行查勘。然后他又回到伤者身边，对冯鑫说道：
”从滴落血迹分布情况和体位来看，伤者应是从东往西走，是在距离这里十米左右的地方中的刀。行凶者可能是是从西往东进入的现场，正面与伤者相遇。刚才我从东边过来，并没有见到有可疑的人逃跑。”
江末寒走到西边那几个学生面前，问道：“你们是否看到有人朝这个方向逃跑吗？”
几个学生都表示没有见到有人往这边跑。
江末寒对冯鑫说：“我估计行凶者还没来得及逃离现场，凶器也应该还在附近。当务之急是在警察封锁现场之前，确保这里没人能够离开。这样吧，你去找个制高点观察这里所有人的异常情况，我去组织几名商贩协助封锁住两端的出入口。”
冯鑫朝江末寒点点头，环顾四周寻找制高点。他瞅见串串香摊位后面的城墙正在修缮，三米多高的脚手架还立在那里。
冯鑫飞快地跑向脚手架，灵敏地爬到顶端，然后回过身用两臂抓紧钢管，俯视着附近的一切。
他不经意的与李维珊的目光相遇，双方的目光里，都饱含着关切和安慰之意。
大约十几分钟，警察与救护车都到了。警察封锁了现场，救护车拉走了伤者。
这时，冯鑫才从脚手架上下来，与江末寒一起向到场的同事说明情况。
江末寒建议先要对现场的所有人员都仔细登记询问后方能允许离开。同时要对现场进行搜查，寻找凶器。
冯鑫给同事指了指李维珊，说道：“那位女士是我的朋友，我们一起来的，可以让她先行离开。”
江末寒顺着冯鑫手指的方向看去，朝李维珊点头致礼。
得到同事的允许后。冯鑫把李维珊送出封锁圈。
“实在不好意思，不能送你回去了。”冯鑫很抱歉。
“没关系的，谁也没想到会有这种情况发生。我可以自己回去的。你忙你的。”李维珊很是理解。
送走李维珊之后，冯鑫打通了梁齐魏的电话，把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
梁齐魏听完报告之后，说道：“既然有老江在场，估计案件并不难破获。我看这个江末寒，有些太谨小慎微了。不过这也是木樨地出来的一贯风格，不如你们从塔湾街出来的那样勇猛果敢，或许这与两所学院所处地域的气候有些关系吧。既然你和老江都是目击证人，那明天你就留在中州吧，配合一下分局的案件侦办大队，我让小杨一个人来德令哈。我这边的工作估计明天就能结束，可以跟她尽快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