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欢迎回到现实

我在爆炸倒计时中下意识抱住了顾哲，他身上的奶香和血腥味混杂着：“别怕，姐姐带你回家。”

“太迟啦，我的心脏早就换成了你的克隆体...”他冰凉的小手贴上我的脸，海面腾起的火光中，我看到顾琛眼中的落寞。

在收拾完这一切后，白夜正在解剖克隆体。手术刀划开苍白皮肤，他笑出声来：“小怪物居然给自己植入了情感抑制芯片，真是讽刺。”

我听见这话，把手中的咖啡杯捏出裂痕。顾琛抽走杯子，用绷带缠住我掌心渗血的掐痕：“三年前你被劫持失踪的七十二小时...”

“他抽了我2000CC骨髓。”我盯着冷冻舱的编号，数字在视网膜上重叠成顾哲婴儿时的笑脸，“说要造个最完美的姐姐。”

就在这时，玛利亚修女突然撞开实验室的门，瞳孔扩散成银灰色。

她嘴里不停地重复着：“重启日倒计时四十八小时，请实验体返回初始舱室。”

白夜将镇定剂扎进她脖颈的瞬间，她吐出枚沾血的芯片。

“是外部指令，有人在现实世界操纵这场实验。”顾琛破译着加密数据。

乔阳的轮椅碾过满地线缆：“两个月前我开始做怪梦，梦里我们在玻璃罩外观察自己。”他调出脑电波图谱，“这些阿尔法波频段不属于人类。”

林夏也扯开领口，锁骨下的鸢尾花纹身正在渗血：“昨晚我收到了一封加密邮件。”

她颤抖着点开全息投影，画面里穿白大褂的我们正在给儿童时期的顾哲做脑部手术。

“是记忆移植手术。”白夜吹了声口哨，“难怪小怪物的时间认知是错乱的。”

顾琛忽然撕开我后颈的纱布，芯片接口闪着蓝光：“他们给你装了双向传输器。”

他指尖划过我战栗的脊椎：“所有痛苦都是实时数据采集。”

深夜的医疗舱泛着冷光，我躺在与顾哲相同的治疗椅上。顾琛将神经接驳器贴在我太阳穴：“可能会看到不该看的。”

数据洪流涌入的瞬间，我看见了玻璃幕墙外的现实——穿防护服的研究员正在记录数据，培养舱里漂浮着二十具我们的克隆体。

主屏幕显示着猩红的倒计时：最终观察阶段剩余72小时。

“他们删除了我们七年的记忆。”我扯掉电极，“所以所谓的重生是记忆投映，顾哲是系统设置的纠错程序。”

白夜嚼着抗凝剂胶囊：“难怪杀不死那小怪物。”他调出军舰岛的卫星图，“现实世界的实验室就在海底。”

林夏开始呕吐不止，乔阳拍着她后背：“是认知失调反应。”他撩起裤腿露出机械义肢，“我早该发现的，这具身体不会留疤。”

顾琛沉默着组装电磁脉冲枪，零件碰撞声在舱室内回响。当他将婚戒套上枪管时，我按住他发烫的腕骨：“出去后第一件事做什么？”

“拆了给你装芯片的手术室，然后去领真的结婚证。”他眼底数据流闪烁。

白夜扔来两枚神经炸弹：“清醒梦的副作用是五感强化，小心别被疼晕了。”他忽然抓住林夏的手，“小麻雀，现实里给我拍组正经写真？”

军舰岛在黎明前露出黑色礁石，顾琛的唇压在我突跳的脉搏上：“跟紧我。”

爆破装置亮起的瞬间，我尝到了他舌尖的真实温度——与数据世界截然不同的，带着金属腥味的苦涩。

刺眼的白光褪去后，我听见心电监护仪的滴答声。鼻腔插着供养管，皮肤贴着十几枚生物电极。

“他们醒了！”穿防护服的身影在防弹玻璃外晃动。我尝试抬手，发现关节被柔性拘束带固定。

记忆如病毒般复苏——我们是被诱捕的顶级杀手，这场虚拟实验名为“情感驯化计划”。

白夜的声音从通风管传来：“亲爱的，你们有367秒时间越狱。”天花板突然炸开缺口，他倒挂着扔来指纹刀，“林小雀在外面黑了安防系统。”

顾琛扯掉电极的瞬间，警报器喷出麻醉烟雾。我们撞碎培养舱跃入通风井，现实世界的痛觉如潮水涌来。他后腰的旧伤渗出血迹，染红了我的拘束服。

“地下三层是神经手术室。”白夜的全息影像在管道交叉口闪烁，“他们在那给顾哲本体做了200多次人格重置。”

我摸着后颈的手术疤痕：“他在哪？“

“七号焚化炉。”顾琛突然将我按在墙上，躲过扫射的红外线，“这次我会让他死透。”

林夏的影像切入目镜：“左转三十米有应急通道！乔阳黑进了...”画面突然变成黑白，取而代之的是顾哲稚嫩的童声：“姐姐，你逃不掉的。”

现实世界的顾哲坐在轮椅上，全身插着维生管道。他操控的机械臂举起镇静剂：“父亲说，不乖的孩子要接受脑前额叶切除手术哦。”

顾琛的电磁枪击碎机械臂的瞬间，我看见了培养舱里的真相——二十个我们的克隆体正隔着玻璃凝视彼此，手腕拴着同样的婚戒。

“游戏结束了，真结婚照记得寄给我当酬金。”白夜炸开逃生通道，给了我们一个大大的wink。

顾琛撕开衣服给我包扎，警笛声从海平面追来时，他认真的对我说：“这次去北方看真雪？”

直升机桨叶搅碎月光，林夏在舱门伸出手：“欢迎回到现实！”乔阳的机械义眼闪着蓝光，监控屏显示顾哲的本体正被格式化成初始数据。

我们十指相扣的瞬间，神经芯片的残存数据突然回闪——在无数虚拟世界里，顾琛曾用不同身份对我说过同一句话：“找到现实中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