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苏联时期

——政教关系、教会生存与宗教研究

……由于我们具有绝无任何偏见的科学的唯物主义世界观，由于我们负有为全体劳动人民的自由和幸福而斗争的基本任务，我们社会民主党人对基督教学说采取否定的态度。但是在声明这一点的同时，我认为有责任就在这里坦率而公开地指出，社会民主党为信仰的完全自由而斗争，它完全尊重一切真诚的宗教信仰，只要这种信仰不是靠暴力或欺骗来进行传播的。

——列宁

关于人间天堂的乌托邦是一种信仰——即使人间天堂迄今尚不曾见，也要相信，彻底实现的那一时刻必定在历史的相对的现实中到来。

——别尔嘉耶夫

在帝俄时期，东正教的统治地位是由国家正式立法确定的。法律宣布帝国君主必须皈依东正教，并且充当教会的“最高保护者”。东正教在政治、经济和社会其他方面比别的宗教组织更有优待：法律保护东正教，其信徒不许转信他教，而其他宗教信徒改信东正教却受到支持和保护。东正教作为国家宗教，其活动带有明显的政治性，但其他宗教组织，包括基督教新教教派，是禁止参与政治活动的。国家还提供东正教会以巨大的物质帮助，使它成了国家最大的财富占有者。东正教神职人员从国库支取年薪，享受退休待遇，免服兵役，免交所得税。教会学校的发展受到全面保护，世俗学校也受僧侣监管。总之，帝俄时期的东正教会是国家机器的强大的精神支柱，而政权则为东正教提供存在的保障。据20世纪初的统计，教会是俄国最大的土地占有者，占有土地570万公顷。俄国全境的东正教堂达到78767座，神职人员12万名。有男女修道院1025座，9.5万名修道士和见习修道士。另有神学院校61所，在校生2万多人。俄罗斯东正教会下属有68个主教区，拥有都主教3人、大主教94人、主教121人。教会还办有60余种宗教杂志。东正教会在国外设有东正教传教士团。俄国的小学教育近半数由东正教会所办。

俄国在17、18、19三个世纪里，逐渐由封建制向中央集权的沙皇专制转变，贵族政治退隐，官僚政治出场，特别是尼古拉一世大力推行“三信条”运动之后，这一步伐加快了。1905年，由于专制政府的压制，立宪进程出现了逆转，这也就为以后1917年改天换地的十月革命开辟了道路。如果我们大跨度地看历史，那么革命时期就有其特殊性，所谓“特殊”，表示“非常态”，而“非常态”的“革命”当然也来自天赋权力，然而却是这权力的极端表现。它有一种信心十足的浪漫情怀，又被看做是一付包治百病的“灵丹妙药”，正是抱着这一观念，苏维埃政权开始了它宗教政策的实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