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所有事情的开始和结束都有契机，所有的必然都是由一串偶然连接起的。多长时间了，三个月的二倍，已经过去好久了，他们谁都没有提及他们最先设立的那个时间点，如果按照那个时间结束，也就不会有现在的事件吧，没有什么是会风平浪静地行进下去，林艺手机日历，许多日子都带着红的星标记，那是他每次来得日子，原来他竟来得这么频繁，多到她已经习惯了，习惯到她忘了催促他离开，仿佛他会一直在这一般。
“你说，怎么回事。”刚子下段林吼着，“原来这么多次你一声不吭都是去那个作家那里去啊。”“什么时候开始的，没看出来啊，什么人她都敢勾引。”刷地一下一杯水朝他脸上甩过来，顺着脸颊流向脖子，额头和鼻子还沾着几朵刚刚泡开的菊花，看着十分滑稽。可加害者并没觉得可笑，握着杯子的手还在微微发抖。
刚子用手拨拉下脸上的茶渣，“你发什么疯？”这还是他第一次受到这到这种对待，“为了女人对兄弟都下手了。”
“又不是第一次被人在机场拍到，你少胡说八道别人行不行。”段林将杯子重重按在桌子上。
“频繁出入，你可真行，什么时候换口味了，离过一次婚的女人，还和别的男人不清不楚，会像牛皮糖一样甩不掉的，她一看就是那种心机很深的女人，出版界有那个彭总罩着，娱乐圈还想要个年轻的。”看着某人凶猛得又握起了杯子，那里现在可是一滴水也没有，刚子敏捷地快速闪到了墙角。
“你不要说她，与她一点关系都没有，是我去找的她。”
“林子，你说，你不是认真的吧？随便和谁都行，和比你大的离婚女人有纠葛，不行。”刚子满地转着，“玩玩就行，不要过度，闹出来了就该收了，别给大家惹麻烦。”段林闭上眼一句都不搭理。
“对外一致说你到那是帮扶希望工程，我现在找媒体，你最近都给我老老实实呆着，哪都不能去。”说着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段林，摔门而去。
门外米雅靠在墙上，头低着，“你什么时候在这在。”刚子看了看四周，看着她抬起头，脸上泪水成串地滑落，一丝头发粘在湿湿的脸颊上，显得无助又可怜。
“你，你都听见了？”
“我不是故意的，你们吵得太大声，我怕路过的人听见，站在这里盯着。”米雅轻声说着，泪滴掉在地上。刚子将她扶着走到旁边一个无人的房间。
“他都没个真性，这种事你又不是没见过。”刚子安慰着。
“这次不一样，他对那个女人不一样。”
“没什么区别，只不是没有和大龄熟女交往过，那种女人有什么好的，过几天就没事了。”他的保证好像没有多大的力度。
“那个女人很特别，你没有发觉吗，她的身上有一种别的女人没有气质，一种安定的从容的神秘的气质，我想去见一见她。”
“那就是个狐狸精，安定从容的是你，林子肯定对她没意思，你从来都不管他的烂事，我知道他这次是有点时间长，可到现在就是结束了，你听他刚也不是什么也没说，你就别多想了，这事过了我好好训训他。”
米雅伸出手在刚子头发上拿下一朵泡开的菊花，“他是不是变了？对你吼，对你甩脸子，只是因为一个无足轻重的女人吗？你相信吗？”
“信，你不信他也要信我，我说没事就没事。”刚子信誓旦旦地保证。
段林没有来电话，林艺在报纸上看到了他们公司的独家声明，明星热心公益事业、做好事不愿留名，从狗血剧到励志剧猝不及防的转换，简直比翻书还快。
“你好！”一个操着标准普通话温柔而平缓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虽没看见人，但光听声音就让人有好感。林艺回过头，一个有着模特身材容貌清丽的年轻姑娘站在她面前。
“请问你是？”林艺在头脑中想着这个看起来有点熟悉的面容。
“我是段林的服装设计师，我们见过。”这姑娘气质傲人，让路过的小青年频频回首观望。
“喔，你好。”林艺想了起，她们在机场见过面，可能还有几次，但都没有什么深刻印象，不知这次是路过还是其它。
姑娘低着头，两只手紧紧搂着有点发烫的咖啡杯，好像是要从那热烫里汲取一点能量。林艺双膝并拢，两个脚尖微踮着，大拇指轻擦着杯沿，两人都局促难安的沉默着。
“对，对不起，我走了。”米雅匆匆忙忙地站起身。
“等一下。”林艺忙着站起拉住面颊已有泪水滑落的姑娘，“你别告诉他我来过。”说着挣脱了她的手急急地推了门跑了出去。
林艺椅子上坐下，看着对面未喝一口已渐渐失去温度的咖啡，那姑娘好像是叫米雅，听着他曾那么叫过，片场好像见过，这么出众的女孩子，如果出来做个明星也会有人捧吧，机场那次发病发好像她跟在自己身边，他的身边竟有一个这么鲜活而且心思灵巧的女孩子，他掉一根头发她都会发现吧，她是有多爱，多委屈才会跑这么远来确认，确认自己会不会遗失所爱。
看着飞机下边的碧波一般蔚蓝的海水，林艺手捏着胸口的衣服，大大的咽了一口唾液，转头看向前边某个男人露出座位光秃秃的后脑勺，试图转移注意力缓解一下紧张的情绪。
下了飞机，早有一个车在等着她，顺着海岸线行进了将近一个多小时才到达了目的地，一片错落有致，紧紧挨着海边的小小渔村呈现在眼前，没有下车，就看到那熟悉的人穿着简单的短裤短袖站在不远处等着车的靠近。
出来玩是她提议的，地方是他选的，想着北方生活的人都对海有着迷恋，他只想着给她一个惊喜，可看着她苍白着脸从车上下来，他可是受了惊吓，她看起来极不舒服，整个人看起来软软的，好像就要晕过去一样。
“怎么了，生病了？”他忙着将她搂在怀里。
“没事，就是有点晕车。”
“那就好好休息一下吧。”说着他将她腾空抱了起来。
“别，小心被人看到。”林艺朝周围看一下，虽然有点晕，她的警觉性还是存在的。
“没事，这地方偏，没有游人，以前拍广告来了一次，这的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年老的打打渔，没人关心别人。”
看向周围，三三两两的人离得很远，都穿着朴素的渔家衣服，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亲密的举止。
不知他从哪找来得晕车药，她吃了睡了一觉醒来天已经黑了，一丝昏暗的灯光照着这个被海风吹得斑珀的房子，听着海水轻戏地拍着沙子，林艺拉起身上盖的丝被蒙住头。
“还睡，好点了没有？起来吃点东西吧。”被子被揭开，段林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食物坐在了床边，“来，吃一点鱼粥，房东大婶熬的，很新鲜和清淡。”
“嗯。”坐了起来接过碗尝了一口，确实新鲜，比她们那个北方小城大厨做的都好，林艺饿极一般将那碗粥吃了个干净。
“我再给你盛点。”段林刚站起身就被夺了碗坐了下来。
“我不吃了，坐下来陪陪我。”说着主动伸出手臂将他搂住，脸也轻轻贴在他胸前，开着窗子就可以看到被月光照射的波光粼粼的海面，可是她不敢看，那好像可以吞噬人的，夺人的水。
感觉到她的不一般，今天的她更柔弱，更粘人，也更无助，她好像在怕着什么一样，也在抗拒着什么，段林伸出手抚摸着怀里人的发丝，“我们只有三天时间，今天被你睡过了一天，起来，我带你去看一看夜景。”
“为什么选这个地方。”她手臂上加紧了力度将他抱得更紧。
“你看多了雪，带你来看看海，不喜欢吗？”
“我更喜欢我们的穷山恶水，我们北方人都旱鸭子，有恐水症。”
“我游泳高手，我一定把你训练成一个可以自由浮在水上的白天鹅。”段林胳膊伸开比做翅膀的形状。
“今天天黑了，别出去了，就在这好不好。”林艺紧贴着他弱弱地说着。
“听你的，不出去就不出去，咱们早睡早起。”段林笑了一下将她更紧的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