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段林只感觉自己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他好像用买的那个戒指向林艺求婚了，但是好像她并不是很喜欢，在梦里她满脸委屈指着他说着什么，最后的一个影像就是她拿着那枚式指远远地扔了出去。
“可能她会不太喜欢那个颜色，不行的话就重新买一个。”他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想，翻了一个身，准备再睡一会，这几天太累了，时差也没倒过来，昨晚又喝了那么多的酒，现在头也疼，全身也发酸。忽然感到被子下的自己竟然未着寸缕。
猛地睁开眼，重新掉转身子看向身边，一个光裸着后背的女人背对着他，他只觉得心都快跳出了来，昨晚的梦见了她，还和她纠缠了一番，难道是真的？看了看这间房，不是酒店，他不敢去触碰那个女人，拉着被子向后缩了一下，感觉到了被子的蠕动，那个女人转过了身子，段林只感觉眼前一阵发黑，脑子炸裂地痛。
“你醒了？”米雅轻声地问着，裸露的脖子上有着明显的红印。
他身子向后缩着，伸手摸着地下找着自己的衣物，眼睛被米雅身上的印记刺着。
“你的衣服在这里。”米雅伸出手在自己的身边拿过衣物递给他。
他手忙脚乱地接过衣物穿了起来，掀开被子跳下床，床单上那星星点点的红色斑点刺得他双腿发软跌坐在了床上。
“你昨天晚上喝醉了，没有回去。”米雅也慢慢地坐起来穿上衣服。看着床上那看来软弱无力地垂着头的男人。
他捂着脸，泪水不知怎么地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心里像是一下子扎进了几根拨都拨不掉的细针，痛是绵绵密密地传向全身。
“你喝水吗？”米雅呆呆地问背着自己轻轻啜泣的人，听到问话，好像被什么惊到一样，他猛地跳起来，走向桌子拿起自己的背包头也不回地打开门跑了出去。
飞机上的他只是死死盯着机窗外看着，陪着的刚子也一言不发，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说。回到家，昏天黑地睡过了两天。醒来后看到手机里一个林艺发来的信息，“休息好了给我打个电话。”后边有一个睡觉的表情飘来飘去。看着她的信息，他的心茫然着。他未认识林艺之前有过不少女人，那都是露水情缘，一啪即散。自从认识她，就从未想着再会有其她的女人还会走进身边，有她就是上天赐予的最大福气了。爱着她，疼着她，把自己最好的一而给她，不会让她受一点点委屈，这是他向她求婚的时候想说的话。在巴黎时所描画的一切还历历在目，而还没有过一周的时间，自己就做了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最残忍的事情，而且还是对两个女人。
对一个是最不堪的背叛，对另一个是最无情的伤害，怎么样选择他心里从来没有犹豫过，只不过怕的是无论哪一方都不会接受原谅和解释，而他最不敢想像的是林艺，以她的性格那个结果是自己最不敢想像的。米雅只能对不起她了，伤害了她也不会负起应有的责任，像他这种烂男人，她也不会强求的吧，以后她有需要他尽量弥补就是。
“休息好了吗？”电话那头林艺轻快地问着。
“嗯，回来睡了两天。”他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
“那你真是累坏了，我父母去世玲子陪我办完事情回去还病了一场。”
“我没事，我是男人。”
“米雅有你和刚子这样的朋友真好。”
“对不起。”他摸了一下自己涨痛的胸口。
“你有什么对不起的？”林艺想不起他做错了什么事。
“这么久没有和你联系。”现在还不是告诉她的时候，后果他简直不敢想像。
“你在做好事呀，有什么对不起的。”
“我给你买了礼物。”他看着手中的戒指转变话题。
“说了不让你乱买东西的，你又买了什么。”这个男人的价值观并不是和自己在一个基准上，太奢侈了。
“你答应我，不管喜不喜欢也一定要接受。”
“为什么不喜欢也要接受，哪有这么让人收礼的。”林艺拽拽自己的头发，这人真是越来越霸道了。
“我怕你不喜欢把它给扔了。”他想着梦里的那一幕。
“怎么可能，花钱买的东西为什么要扔，我答应你，我一定接收。”林艺想着到底是什么东西，可能烂到被扔掉的情况。
“我最近还有点事，过几天我们见面。”他现在还需要想着要怎么面对马上回来的米雅。
米雅一周后回来了，见到段林，她脸色如常，一样地干着原来的工作，只是有点神思恍惚，众人只当她是还未从失去亲人的悲痛中走出来，所以有许多工作都帮着她干。
有人走了进关上了门，米雅抬头看，段林沉默地看着她，她回来几天了，这是第一次看到他。
“那天晚上的事，对不起。”
“你没有强迫我，我是自愿的。”米雅特别强调了一下自愿，虽然那不是他所愿的。
“我对不起你，但我没有能力对你负责。”段林脸色青白，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不是太冷硬。
“如果我怀了你的孩子，你会对我负责吗？”
“你，不会吧。”他虽然对这种事没什么认知，但这么短的时间应该不会怀孕吧。
“你放心，没有，我已经做了避孕措施。”米雅看着脸色被吓白的人，发出一阵轻笑。
“我不能对你负责，你也知道，我可以给你开一个个人工作室，如果你还有其他要求我都可以帮你，只是我有要负责的人，如果她知道......。”他不敢想像她会怎样。
“别担心，我们我的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只有一个条件，不要赶我走，让我继续在这好好工作就行了，我不是很适应新的环境的人，这你和刚子都知道。”听着他一口一个不能负责，她的心就像被鞭子狠狠抽打着。
“好的，只要你还愿意在这里。”段林松了口气，这个问题是算是解决了吗？
这世上全无所谓的顺风顺水，多得是平地起波澜。
林艺没想到刚刚经历了人生的大恸的米雅会来找她。她看起来苍白又憔悴，只穿一件毛呢外套的她身子微微发着抖。
“你还好吧？”林艺将一杯热热的咖啡递给她。
“嗯。”米雅没有抬头，只是将咖啡握在手中汲取看暖气。
“你父母的事........，我也曾经经历过，希望你挺过去。”那种心情，只有经历过得人才能体会。
“嗯。”米雅喝了一口咖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林艺看着低着头的米雅将咖啡杯紧紫攥住，好像丝毫没有感觉到烫，握得太用力以至于手指关节发了白。条件反射一样，她也莫名紧张起来，用力吞咽了一下唾沫，也紧紧地握住咖啡杯。
“你们准备结婚吗？”米雅猛地抬起头，让一直盯着她头发看的林艺像被人捉住了把柄一样不自然。
“现在还没考虑那么多。”她忙着低头喝了一口咖啡，原来忘了放糖，稍有点苦。
“忘了放糖了，我给你加点吧。”她拧开糖盖，米雅却拒绝地将咖啡杯拉近自己，“我喜欢苦的。”林艺喜欢甜食，人生本是苦旅，何必再加一苦。给自己加了两勺糖喝一口，要的就是这个味道。
“你爱他吗？”米雅仍直视着她不放松。
“呃。”她被咖啡呛到，她们两人好像不是聊这么私密话题的关系。
“我爱他，如果你爱他，那也只不过是一年多，我已经爱了他五年，他是我的初恋，我第一眼见到他就喜欢上他了。”
别人剖出一颗红淋淋的红心给你看，你却晕血，咖啡杯的柄把好像几乎要嵌入肉里，林艺脸上浮起客气的笑容，“你好像表白错了对象。”
“我们在一起了。”米雅努力地维持着头部上扬的姿势。
“什么在一起？”林艺想着却不知怎么问出口。
看着她默不说话，米雅紧张地摸着衣服口袋里的手机，手机已被手汗弄得湿乎乎的。她来这里没有和刚子商量，回京前鬼使神差的买了到这里的机票，爱一个可以让人变得有勇气，也可以让人变得残忍，只是陷在爱里的人只觉得自己不过是狠狠的爱着罢了。
看着米雅推过来的手机，那上面段林半裸着上身，眼睛闭着，她还想仔细盯着那张照片再看一看，米雅就收回了手机。
“这不是假的，他喝醉了，这是个失误，他第二天醒来后什么都没说就走了，到现在为止他也没有给我打过电话。”他们三个人之中必须有一个人做出选择，她想给自己一个机会，一个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机会。
“所以他没有给你打电话，你就把这个选择的机会给了我，你不相信他会选择你，你给我看这张照片来是让我做出选择。”林艺放开握着咖啡杯的双，脸上似笑非笑着，手指轻轻地叩击着桌面。
米雅脸上青一阵紫一阵，漠落的失败感全部写在脸上，但还假装挺直背脊守护一点残存的尊严。
“你怎么知道我会因为一张照片就选择放弃他，你又不了解我，你怎么敢打这么大的赌。”林艺也端端地挺起自己的背，像一只迎战的公鸡。
“他最近来见过你吗？他给你说过这件事吗？”听刚子说段林回京后一直在家哪都没去，“他也在犹豫，他也下不了决心。”米雅喝了口已经冰凉的咖啡，整理的一下杂乱的思绪。
“他如果坦白了你会接受他的失误，还是他什么也不说你也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看着林艺平静地听着她说着，让她竟没有说下去的勇气，“世界已无人再爱我，不要怨我卑鄙，他是我最后的依靠了。”一串泪珠从米雅眼中滑落，她没再看林艺，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推开门走了出去，犹如她第一次来得那样。
随着开合的门，一股冷风倒灌了进来，让林艺冷得打了一个哆嗦，喝了一口咖啡，冷了的咖啡更甜，犹如倒入了一整罐的糖般令人的腻。放下杯子她站起身推开门，没注意到不知什么人不小心在台阶上倒掉了一杯饮料，在寒风中竟结成了硬硬的冰面，她刚一踏上去，竟哧溜一下连滑了几下坐到了地上，刚好有放学的小学生路地，看到她坐在地上拧着眉的模样哈哈大笑起来，走过的路人将她扶了起来，尾骨处疼得像断了似的，看着依然指着她发笑的小学生，她生生地将因疼痛而逼出的眼泪又逼了回去，挥手谢过路人关切的问候，挺直背逃也似地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