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采引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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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2

美好的热那亚的一月,此后尼采重写创作中的《快乐的科学》第四卷(“圣雅努斯”)。2月初在热那亚,李的“令人振奋的”看望让尼采首先付出了严重发病的代价。然后是开心的日子:朋友们郊游,一起在海里游泳。李带来了尼采妹妹为尼采购买的丹麦马林-汉森打字机,最早的成批生产的打字机。这架打字机使尼采可以保护自己的视力和独立完成手稿;机器在路上受到损坏,使用时有时会卡住,对尼采来说并不适用。尼采希望为过度工作和生病了的科泽利特提供经济资助,但被谢绝;加紧为科泽利特音乐作品的上演而努力。李在三月中旬前往罗马会见玛尔维达,在她那里认识了露·莎乐美(Lou von Salomé,1861—1937)。露是一个在俄国服务的德国将军的女儿,她在母亲的陪同下在苏黎世攻读神学和艺术史,患病后来到意大利疗养。在李的笔下,露是“一个活泼的、不可思议的聪明的人,具有少女甚至儿童式的性格”,尼采一定要“好好认识她”。然而尼采在三月底乘坐一艘货船出发前往墨西拿,打算在那里度过夏天;[48]瓦格纳一家自从1881年11月以后恰好也在西西里旅居,最后同样在墨西拿逗留。尼采在此停留三周,没有与瓦格纳家相遇,对自己在这里的逗留保持沉默,仅仅写道:“我的新乡亲们以最亲切的方式腐蚀我和败坏我。”《墨西拿牧歌》由施迈茨涅在(在尼采之前所谢绝的反犹主义的)《国际月刊》上发表,随后被整合进《自由鸟王子之歌》,附在尼采后来增补的《快乐的科学》第五卷的后面,包括《夜的秘密》。重新充满自信地追求友谊,前往罗马,在彼得大教堂与露见面。出人意料地活跃。主动计划与露和李“三位一体”,到维也纳或巴黎学习。首先在露的母亲的伴随下前往奥尔塔(Orta),尼采和露在那里登上了圣山(Monte Sacro,其他人只能长时间等待他们),然后前往特里伯辛,在那里尼采回想昔日的牧歌(不禁流泪)。露的母亲不再伴随,三人来到卢塞恩(Luzern),并在这里拍下了尼采亲自安排的那张合影(李和尼采站在马车上,而露手里拿着带有丁香装饰的鞭子)。两个朋友都向露提出了婚姻请求(尼采两次提出,第一次是通过李)。尼采五月中旬到六月中旬在瑙姆堡度过,在这里他与妹妹和一个抄写员校订《快乐的科学》的清样,该书在八月中旬出版。没有来自露的消息。让欧维贝克太太和露讨论此事,并给露写了一封热情洋溢的信(“金色的可能性出现在我未来所有生命的地平线上”——作为“通向科学创造之路上的教师和指导者”)。从六月底开始在耶拿附近的陶腾堡(Tautenburg)度暑假。尼采妹妹为夏季休假做准备,尼采为了露预先提醒妹妹:她应该成为陪伴。两位无法彼此喜欢的小姐,在尼采没有介绍他们互相认识之前,一起出席《帕济法尔》在拜罗伊特的首演,[49]很快就激烈地争论起来,最后来到陶腾堡,一起住在牧师家里。尼采和露一起散步,尼采从来没有经历过的热烈的哲学讨论,所有其他人被丢在脑后。认为自己的《友谊颂》不如露的《生命的祈祷》,请求科泽利特“远离我们的恋爱关系的想法。我们是朋友”。妹妹施展手段,母亲称尼采让“家庭蒙羞”,以及是“我的祖先的墓地的耻辱”,玛尔维达也加以回避,尼采处于动摇中。在莱比锡对露贬低李,露和李离开莱比锡,目的是首先在斯蒂比(Stibbe),然后在柏林与李作为朋友住在一起;后来露与东方学家安德里亚(Andrias)结婚,此外还与里尔克和弗洛伊德等建立了密切关系,并在1915年开设了一个成功的心理分析诊所。尼采极其失望,几乎失去了他的高贵的自制,对朋友进行道德谴责——在他的未寄出的信件草稿里。最终与露和李决裂,就像与母亲和妹妹及其“瑙姆堡‘美德’”决裂。重新陷入自杀的边缘,吸食鸦片,以便忘记自我。在巴塞尔拜访欧维贝克夫妇,对他们敞开心扉,旅行经过热那亚,在那里将他的最后的住所转租出去,然后继续前往拉帕洛(Rapallo)。现在他彻底是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