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策划
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对教育改革和发展的启示
本刊编辑部
【摘要】本文运用全国教育系统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工作的大量资料，着重阐述四个观点：没有硝烟的战役足以见证大学之用，应当积极推进新时代高等医学教育改革和发展；认真总结教育系统全面落实防控措施、确保师生生命安全和身体健康的经验，不断提高教育部门应对公共危机能力；大力宣扬高校医务人员在抗疫斗争中表现出来的伟大牺牲奉献精神，进一步增强广大师生的家国情怀与责任担当；总结“停课不停学”的经验做法，进一步发挥互联网作用，推进教学模式改革。
【关键词】疫情防控 教育改革 教育发展
从2020年4月8日零时起，武汉解除离汉通道管控。这标志着中国防控战役取得十分重要的阶段性成果。这次抗击新冠肺炎疫情，是对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一次大考。教育系统在这场人民战争中经受住严峻考验，交出了合格答卷。这场斗争的深刻经验，对今后的教育发展和改革有许多重要启示。
一 没有硝烟的战役足以见证大学之用，应当积极推进新时代高等医学教育改革和发展
新冠肺炎疫情发生以来，全国有4万多名医务人员支援武汉市和湖北其他市州的抗疫斗争，成为“最美逆行者”。这些支援队伍很大一部分来自医学类院校和高校附属医院。初步统计，共涉及全国120多所高校近300家附属医院。仅北京大学，就从3家附属医院抽组4支援鄂医疗队，共426名医务人员参加。[1]在湖北的部属及地方医学类院校和高校附属医院，全体动员，投入疫情防控和病患救治工作。武汉大学投入附属人民医院、中南医院等8家医院共10300张床位（占武汉市开放床位总数的46%），全面接管雷神山医院，管理4家方舱医院。[2]中南科技大学投入附属协和医院、同济医院等10家医院共8900张床位（占武汉市开放床位总数的近40%），还负责管理方舱医院的6000张床位，共投入3.3万名医务人员。[3]湖北以外医学类院校和高校附属医院没有机会支援湖北的医务人员，则全力投入本地的防控战役。医学类院校和高校附属医院是打赢这场战役当之无愧的主力军。他们按照习近平总书记提出的“坚定信心、同舟共济、科学防治、精准施策”的要求，凭借过硬的专业知识、丰富的临床经验和强烈的使命担当，同时间赛跑，与病魔较量，千方百计提高收治率和治愈率，降低感染率和病亡率，谱写了一曲曲感天动地的人道主义救援之歌，为战胜这场突如其来的重大疫情、保卫人民群众生命安全和身体健康，做出了突出贡献。
（一）医学类院校和高校附属医院在抢救数万患者生命过程中展示了令人信服的医疗水平
突如其来的新型冠状病毒，是人们从未见过的病毒，目前还没有针对这类病毒的特效药。如何有效抗击新冠疫情，把数万患者从死亡线上抢救过来，是广大医务人员面临的严峻考验。医学类院校和高校附属医院的医务人员，以他们科学的专业素养、敏锐的临床判断能力、严谨的抢救流程，交出了不同凡响的答卷。据有关媒体报道，2月28日，华中科大附属同济医院光谷院区首例新冠肺炎危重症患者成功脱离呼吸机和体外心肺支持，恢复自主呼吸。这背后，离不开医院9个学科、10名医生、17名护士历时9天、456个小时的艰苦努力，更离不开医院创新开展的“关口前移+多学科合作”的临床救治模式。他们组建了护心队、保肾队、护肝队等多支专科临床支持小分队，呼吸科、重症医学科、心内科、肾内科等多学科专家及时对患者病情发展中出现的各种情况进行预判并提前干预，各小分队相互补位，有效提升了新冠肺炎重症患者综合救治水平。[4]武汉大学中南医院同样创造了奇迹，他们收治的一位老年感染者先后三次呼吸衰竭、陷入昏迷，医生们大胆使用不同抢救方法，三次把他抢救过来，让一个本已绝望的老人重获希望。浙江大学李兰娟院士团队最早发现阿比朵尔和达芦那韦能显著抑制病毒复制，并率先在浙江临床使用，浙江感染新型冠状病毒患者的病亡率明显低于其他地区。实践证明，医学类院校和高校附属医院有着令人信服的医疗实力。
（二）医学类院校和高校附属医院在开展科研攻关、助力疫情防控上发挥了重要作用
早在2020年2月1日，教育部就发出《关于加强高校新型冠状病毒防治科研攻关的通知》。各高校充分发挥人才科技优势和多学科综合交叉优势，勇于担当，积极作为。一方面瞄准当前新冠肺炎防治急需，围绕快速检测方法，疾病流行趋势，疫苗、抗体和临床药物筛选等，很快投入研究并拿出实际有效的科研成果；另一方面针对冠状病毒致病机理和传播机制等问题开展深入的基础研究，为冠状病毒长期防治提供科技支撑。据《中国教育报》报道，华中科技大学附属协和医院在湖北省内率先成立了新型冠状病毒核酸检测实验室，由消化内科教授侯晓华、蔺蓉与相关科研单位和企业联合研发的一款抗体检测试剂盒，以一滴手指血为标本，15分钟就能快速检测出标本是否带有新冠病毒。[5]上海交大与企业合作开发的试剂盒成为国家正式批准的第一批新型冠状病毒检测试剂盒之一。厦门大学生命科学学院教授李庆阁团队研制的检测试剂，无须严格的实验室条件，加入样品1小时后就会自动完成检测并出具报告，省去样本运输、病毒核酸提取、加样、扩增等环节，被称为一键检测新型冠状病毒的“神器”。李庆阁团队还成功研制了新型冠状病毒RNA（核糖核酸）假病毒标准品、病毒裂解和病毒核酸保存管。新型冠状病毒RNA假病毒标准品是人工构建的可量产的不具备传染能力的假病毒，可用于检验检测试剂，被认为是检测试剂的试金石。病毒裂解和病毒核酸保存管，可以在保存样品的过程中杀死病毒但保存核酸，可谓样本运输的安全仓。两者的成功研制极大降低了病毒二次传播的可能性，相当于为研制人员、医护人员穿上了隐形的防护服。[6]据教育部科技司司长雷朝滋介绍，至2020年3月中旬，已有7种高校联合企业研发的核酸检测产品通过国家药监局的审批，并在本次抗“疫”当中投入临床使用；清华大学、四川大学、厦门大学、电子科技大学、重庆医科大学5所大学研发的14种新冠病毒检测试剂获得欧盟认证，正式取得进入欧盟市场的资质；由高校研发的部分疫苗也有望尽快进入临床研究和应急使用。[7]
（三）医学类院校和高校附属医院在运用互联网、大数据等现代信息技术方面显示了自己的优势
运用现代信息技术开展远程会诊，依靠前方后方共同的智慧和力量诊治重症、危重症患者，是医学类院校和高校附属医院的显著特色。据《中国教育报》报道，中南大学建立的远程医疗云平台，在最短时间完成了6所医院的隔离病区、重症监护室、急诊科、呼吸科等30个节点的布局，使用电脑程序、手机App平台等多种接入方式，开展跨平台、跨院区、跨体系会诊并提供疫情数据服务，实现了省内外各种疫情救治医疗资源的共享。由郑州大学主导的新冠肺炎疫情防控远程会商系统，可以联网全省130家定点救治医院，实时监测、跟踪、共享各单位疫情防控信息，开展专家会诊、疑难病例讨论、影像病理诊断、治疗方案指导，有效提高了全省疫情防控能力和效果。[8]据《北京晚报》报道，2月27日，在华为、中国联通、缙铖医疗等企业的支持下，清华长庚医院、复旦大学附属中山医院、中山大学第一附属医院的知名专家通过“5G远程CT协作平台”，与武汉雷神山医院的医生进行会诊，实现了医学原始影像远程读取，千里之外“后排助攻”。这是5G技术运用于病患诊疗的新探索，对我国推进分级诊疗，缓解医疗资源不足，将起到很好的示范作用。[9]
医学类院校和高校附属医院在这次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工作中显示的重要地位和作用，对我们今后的高等教育特别是医学教育有两点重要启示。
第一，对我们这样一个大国来说，必须有足够的高水平医科大学。这不仅是平时满足人民群众卫生健康需求的需要，更是应对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和其他重大灾难的需要。实事求是地说，各地和军队抽组医疗力量支援湖北，已经尽了最大努力，达到最高限度。万幸这次疫情没有在湖北以外省份大规模暴发，如果真的出现那样的局面，到最后国家很可能无医可派。因此，我们必须未雨绸缪，及早谋划，加快高水平医科大学和高校医学院建设步伐。现有医学类院校和高校医学院要挖掘潜力，扩大办学规模，增加人才培养数量。还要在群众卫生健康需求缺口较大的中西部地区布局一些新的医学类院校，并且从一开始就积极向世界先进高等教育体系靠近，努力建设医学类世界一流大学、一流学科。应当继续坚持大型医院挂靠在大学的建设模式，并且要杜绝只是简单冠名的做法，切实加强大学对附属医院的指导帮助，使附属医院的水平真正与大学的名望相匹配。
第二，要着眼应对重大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和平时人民群众健康需求，加快高等医学教育改革。教育部根据习近平总书记给在首钢医院实习的西藏大学医学院学生重要回信精神，就此做了明确部署和要求，应当结合各地实际认真落实。要坚持德育为先、能力为重，培养具有仁心仁术的高素质医学人才。将思想政治教育和医学职业素养教育贯穿人才培养全过程，培养学生“珍爱生命，大医精诚”的救死扶伤精神，引导我们的学生把预防疾病、为人民群众解除病痛、维护大家的健康作为自己的神圣职责。建设高水平的临床实践体系，给学生更多的实践机会，让他们在生动具体的实践中练就过硬本领、提高岗位适应能力。要加强全科医学学科建设，建立健全全科医学教研室、全科医学系或全科医学院，加强面向全体医学生全科医学教育和预防医学教育，培养更多的“小病善治、大病善识、重病善转、慢病善管”的全科医学人才，为更好地开展全科医疗服务、做好疾病预防工作奠定坚实基础。要针对此次疫情防控对医学教育提出的挑战，加快推进新医科建设，构建预防、诊疗、康养等服务生命周期健康全过程的人才培养体系，深化临床医学、中医学、预防医学、护理学、健康服务与管理等专业改革，促进医科与工科、理科、文科交叉融合，努力培养复合型、创新型医学拔尖人才，以适应全面实施健康中国战略的需要。
二 认真总结教育系统全面落实防控措施、确保师生生命安全和身体健康的经验，不断提高教育部门应对公共危机能力
全国有近3亿师生，能否守护好他们的生命安全和身体健康，有效防止疫情向校园蔓延，党和国家领导人以及广大师生家长对此给予高度关注。疫情发生以来，全国教育系统认真贯彻党中央、国务院决策部署，把守护师生生命安全和身体健康放在第一位，团结一心，众志成城，持续奋战，有力有序做好疫情防控工作，铸就了确保师生和校园安全的钢铁长城。这方面的宝贵经验，对不断提高教育部门应对公共危机能力乃至实现整个治理能力和治理体系的现代化，都具有重要借鉴意义。
（1）快速反应，紧急行动，把握防控主动权。疫情发生后，教育部第一时间召开会议，成立应对新冠肺炎疫情领导小组，制定防控措施。领导小组明确提出，防止疫情向学校扩散，守护师生安康，维护校园稳定，是教育系统的一项重大政治任务，是当前最重要的工作，要求各级以高度的责任心和强烈的使命感，守住校园这片净土，确保师生生命安全。此后，教育部又根据疫情发展变化，多次做出部署，要求大家把问题想得更严重一些，一切要想到前面、做到前面，一切都要做细做实。教育系统各级领导和广大教职员工坚决听从号令，自觉履职尽责，使各项防控措施得到较好落实。
（2）科学布防，精准施策，增强防控有效性。牢牢盯住居家、返程、学校这三个重点战场，精准到校，精准到人，确保防控措施全覆盖。在果断做出全国所有学校推迟开学重大决策的基础上，又制定“五个一律”的硬性规定严防死守：未经学校批准，学生一律不准返校；校外无关人员一律不准进入校门；师生进入校门一律核验身份和检测体温；对发烧咳嗽者一律实行医学隔离观察；不服从管理者一律严肃处理。各学校都采取了对校园划区划片管理、学生公寓封闭管理、设置独立隔离区等措施，还采取“人盯人”办法，主动联系每一位学生，及时掌握学生健康状况，做到早发现、早报告、早隔离、早治疗。
（3）各守其土，各尽其责，调动各方积极因素。教育系统各级领导干部特别是各个学校的书记、校长自觉当好第一责任人，坚持守土有责、守土担责、守土尽责，坚守岗位，靠前指挥，努力做到守好“责任田”，护好“一校人”。广大教师立即行动起来，通过一切手段跟自己的学生联系，了解掌握大家的健康状况，主动做好学生心理疏导和在线学习的指导工作，努力成为学生生命健康的守护者、自主学习的陪伴者、德智体美劳综合素质的培育者。各级教育督导委员会和设在中小学、幼儿园的10万余名责任督学认真落实《教育督导条例》《教育重大突发事件专项督导暂行办法》《中小学校责任督学挂牌督导办法》，在疫情防控中当好监督员、检查员、信息员。承担守卫校门、校内巡逻任务的学校保卫队伍做到了风雨无阻、一丝不苟，为广大师生筑起抗击疫情的“第一道防线”。
这次防控新冠肺炎疫情的实践启示我们，为了有效应对突发的公共危机，必须在现有基础上加强三个方面的工作。
（1）构建校园重大传染病应急防疫机制。中央民族大学教授浦天龙、陕西科技大学校长马建中、北京科技大学副研究员李虹等专家学者认为，重大传染疾病具有突发性、未知性、致命性等特征，一旦暴发，传染力强，传播范围广，致死率高且应急治疗措施有限。而目前实际情况是，学生疾病防范意识不强，学校缺少落实《传染病防治法》等有关法律法规的具体办法和措施，健康教育的保障力度也不够。因此，构建高效有序的校园重大传染病应急防疫机制，迫在眉睫，刻不容缓。要构建规范的校园重大传染病防疫预警机制，并且加强必要的演练，确保预警机制能够快速启动。要强化全面的校园重大传染病防疫处置能力，包括疫情判断能力、快速响应能力、紧急医治和病患转运能力、校内各类人员管控能力、舆情控制和心理疏导能力等。要构建完善的校园重大传染病防疫评价体系，通过问卷调查、实地调查等形式，适时对校园重大传染病应急预警能力、处置能力以及软硬件条件等做出评价，以此倒逼强化应急防疫体系建设。
（2）要积极推进学校治理体系改革创新。应当认真总结查找此次疫情防控中学校在人才培养、资源配置、部门协同等方面暴露出来的问题和不足，进一步激发学校内部管理的活力、效率、内生动力和发展潜力，更好地实现内涵式发展，把中国特色的学校制度优势转化为治理效能优势，形成高水平的管理体系。要充分运用信息化手段，扎实推进“智慧校园”建设，完善一站式综合服务大厅、OA办公系统、一卡通、智慧学工、智慧教室等应用系统，实现教学、管理、服务等各类数据资源互通共享，简化师生办事程序，提高学校治理决策科学化和治理方式精细化水平。要坚持问题导向和需求导向，进一步细化和规范面向基层、面向师生、面向社会的各项管理服务制度，不断增强制度的权威性和执行力。
（3）要切实加强对舆情的控制。这次新冠肺炎疫情防控过程中，网上时有不实信息甚至耸人听闻的谣言出现，导致人们产生恐慌心理和不良情绪，干扰和破坏疫情防控大局。这就要求我们今后在遇到突发公共危机时，注意把握舆情动态，及时发布权威信息，回应学生及家长关切。要把思想政治工作跟上去，增强及时性、针对性和专业性，在强信心、暖人心、聚民心上下功夫。科学是谣言的“粉碎机”。面对突如其来的复杂情况，要借鉴这次防控疫情的经验，及时组织专家做出说明和解释，让谣言在科学面前不攻自破。
三 大力宣扬高校医务人员在抗疫斗争中表现出来的伟大牺牲奉献精神，进一步增强广大师生的
家国情怀与责任担当
在这场抗击新冠肺炎疫情的人民战争中，医学类院校和高校附属医院广大医务人员的表现出类拔萃、可圈可点。他们以饱满的热情和昂扬的斗志，夜以继日，连续奋战，成功挽救了数万患者的生命。他们是当之无愧的生命守护神，是顽强抗击新冠肺炎疫情的英雄，是新一代最可爱的人。我们应当认真总结、大力宣扬他们的先进事迹和宝贵精神，以此增强广大师生的家国情怀与责任担当。
医学类院校和高校附属医院医务人员的崇高精神集中体现在四个方面。
（1）一声令下，闻风而动，义无反顾奔赴第一线的昂扬战斗热情。准备组建医疗队支援武汉的消息传出以后，各医学类院校和高校附属医院不等领导动员，就有大批医生、护士主动报名，“请战书”“求战书”如雪片般飞向领导同志案头。中南大学附属湘雅医院“80后”急诊医师宋延民在发给急诊科党支部书记李湘民的微信中写道：“如医院有援助湖北的任务，我要求报名参加，不计报酬、不论生死，可随时加入战斗！”未等李湘民答复，宋延民就直接拖着行李箱来到科室，做好了出发的准备。武汉大学中南医院神经内科副主任医师高永哲和护士长黄文莉夫妇，听说要成立武汉客厅“方舱医院”，双双报名参加。领导让他们留下一个，他们坚决不同意。从进入“方舱医院”开始，两人一个负责诊治新冠肺炎患者，一个负责管理病人的护理，由于工作性质和隔离区域不同，除了偶尔工作上的交集，一天很少有机会见上一面，只有到吃饭休息时间，高永哲才抽空拿起电话问问妻子在哪里，叮嘱她注意自身防护。安徽医科大学第四附属医院影像科医生焦文伟和安医大附属阜阳医院护士刘晓雷都是计划好要在农历鼠年的正月穿上婚纱的，疫情发生后，她们果断推迟婚期，毫不犹豫冲上防控疫情第一线。
（2）不怕任何艰难困苦，甚至不惜献出宝贵生命的牺牲奉献精神。进入感染区病房的医护人员遇到的困难和考验是常人难以想象的，比如：由于长时间戴着不透气的橡胶手套，离开病房后又反复洗手消毒，不少医生护士手上布满裂口；紧压在脸上的护目镜和口罩，勒出了道道血痕，毁了许多年轻姑娘的妆容；每天十多个小时不吃不喝不睡，每个人的身体都在超负荷运转；防护物资短缺的现实，让大家面临着被感染的高风险；等等。但是来自医学类院校和高校附属医院的医务人员，从高级专家到普通护士，无一人瞻前顾后、畏首畏尾。“岂曰无衣，与子同袍”，“人民对我有恩，我当回报人民”，“不为拯救苍生，只求问心无愧”，是他们共同的情怀。南昌大学第一附属医院重症医学科主任钱克俭连续在急救病房坚守27个日夜，几乎每天都会上演“生死时速”。有人发现他每天的微信步数都在18000步以上，而整个病房长度不到100米，说明他每天要在病房里奔波上百个来回，其工作强度和疲劳程度可想而知。青岛大学附属医院副院长、青岛市新冠肺炎疫情防控专家组组长孙运波在隔离病房里教一位重症患者做肺功能训练时，为了让患者看清自己嘴巴的动作、知道该如何用力，竟然摘下了口罩。这一幕让在场的所有医务人员泪目。
（3）始终把患者放在第一位，尽一切可能抢救患者生命的高尚职业操守。武汉大学人民医院急诊科主任兼重症医学科主任魏捷和她率领的团队，从“前线”冲上“火线”后，一天24小时有22个小时都如打仗般紧张，每天好几百号病人排队就诊，别说吃饭、喝水了，上厕所都很困难。忙到凌晨2点喘口气后，凌晨4点又要开始新一天的工作。面对情况的极端复杂和身体的极度疲劳，从事急诊工作37年的魏捷主任和她的同事们淡定从容，临危不乱，凭借长期练就的勇敢和智慧，抢救了一个又一个呼吸困难、生命垂危的患者。魏捷在朋友圈里写道：“说了会赢，就一定赢，女排精神，永不负！这一路，绝不让步！”中山大学援鄂医疗队明确提出“在我们这里没有‘放弃’二字”，采取各种办法，硬是把一位89岁高龄、心率急剧下降、血氧掉到50%的重症患者从死亡线上救了回来。
（4）自觉听从指挥、紧密团结协作的集体主义精神。抗疫期间，有这样一段视频：2月7日，山东大学齐鲁医院医疗队与四川大学华西医院医疗队在武汉天河机场不期而遇，他们在各自的通道上向对方招手喊话，共同加油鼓劲。这一幕温暖了许多人。从祖国四面八方到达第一线的各个医学类院校和高校附属医院的救援队伍，坚决贯彻落实国家卫建委指示要求，自觉服从受援地党委、政府和卫健部门的统一调度和指挥，指向哪里就冲到哪里，交给什么任务就完成好什么任务，不说二话，不讲“价钱”。他们还特别注意与兄弟医疗队紧密配合、团结协作，虚心学习借鉴对方的好经验、好做法，始终保持了谦逊谨慎的好作风。
医学类院校和高校附属医院医护人员在防控战斗中所表现出来的崇高精神，集中体现了爱党、爱国家、爱人民、爱社会主义的思想情感，体现了医者仁心和“敬佑生命、救死扶伤、甘于奉献、大爱无疆”的职业精神，体现了高校人员“有理想信念、有道德情操、有扎实知识、有仁爱之心”的良好素养。广大师生向他们学习，就是要像他们那样不忘初心、牢记使命，不断增强政治意识、大局意识、核心意识、看齐意识，坚定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和文化自信，自觉维护习近平同志党中央核心和全党核心地位，维护党中央权威和集中统一领导，时刻听从党的号令和指挥。就是要像他们那样发扬人道主义精神，敬佑人的使命，以保护生命、拯救生命、呵护生命为最大的善，以漠视生命、损害生命、践踏生命为最大的恶。就是要像他们那样懂得感恩、懂得爱，努力达到大爱无疆的境界。老师要像爱自己的孩子一样爱学生，学生要像爱自己的父母一样爱老师。要像他们那样爱岗敬业、恪尽职守。教书育人是教师的天职，读书求知是学生的本分。老师钟爱专业，学生钟爱学习，既是对个人、家庭负责，也是对国家、社会负责；既是对今天负责，也是对未来负责。就是要像他们那样内心有定力，思想有信仰，热爱真理，恪守正义。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应当保持自己的良心和良知，坚持理性和公道，善于辨别是非、善恶、真假，维护真善美，摒弃假恶丑。要相信我们的党，相信我们的国家，团结一致，同心同德，脚踏实地，埋头苦干，为实现“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而不懈奋斗。
四 总结“停课不停学”的经验做法，进一步发挥互联网作用，推进教学模式改革
为了既有效阻断疫情向学校扩散，又不耽误学生学习，从2月17日起，教育部和各地教育部门广泛开展了在线教育，以期达到“停课不停学”的目的。如此大规模地应用在线教育，既缺乏可供借鉴的成熟经验，也无现成的模式可以沿用。但经过积极探索实践，找到了开展在线教育的基本路径，形成了“停课不停学”的基本经验。
（1）多渠道供给教育资源。一是开放面向全国中小学生的国家网络云课堂，以“一师一优课、一课一名师”项目获奖的课程为基础资源，吸收其他高质量的在线课程教学资源，供各地学校组织学生在线学习。在新冠肺炎疫情期间，不同地区的中小学生都可以在足不出户的情况下，根据自己所使用的教材版本，选择其中的课程，同步在线学习。二是开启电视台学习频道。针对那些无法连接互联网或者网速较慢的边远艰苦地区学生，中国教育电视台第四频道空中课堂以《同上一堂课》形式，播出小学各年级课程，兼顾初三和高三学习要点串讲。一些地方也开启电视台学习频道，让大家通过定时收看电视进行学习。三是实施在线直播教学。教师在指定地方或者在家里，通过电脑或者移动终端，模拟传统课堂进行授课，学生在家中借助平板电脑、手机等互联网设备进行听课学习。通过这种学习方式，教师可以与本班级的学生进行在线交流、视频互动，针对学生提出的问题进行在线答疑和辅导，并可以实现对学生的管理和个性化指导。四是推送优质网络学习资源供学生自主点播学习。清华大学附属小学、中国人民大学附属中学等知名学校将一些优质数字学习资源免费向社会开放，人民教育出版社免费提供了电子版教材，“学习强国”和一些社会网络教育企业也开放了大量直播和点播视频资源，为学生随机、自主与个性化的点播学习创造了良好条件。
（2）课程教育与疫情防控教育紧密结合。在有计划、有步骤地进行线上课程教育的同时，强化爱国主义教育引领，把防控疫情先进事迹教育和防疫知识教育、生命教育、公共安全教育、心理健康教育等作为重要学习内容录课，引导学生正确认识人与社会、人与自然的关系，尊重客观世界，科学理性行事，培养学生爱党、爱国家、爱人民、爱社会主义的思想情感。
（3）采取灵活多样的教育和学习方法。教育部和各地教育部门及时调整规范线上教学行为，严令禁止普遍要求教师直播上课或录课，不得强行要求学生每天上网“打卡”、上传学习视频，尽量避免因学生打印作业或学习资料造成家长临时购买设备的情况，增加学生家庭经济负担。充分考虑线上学习特点和学生实际需要，防止照搬照套正常课堂教学安排、教学方式和时长。坚持把学生身心健康放在第一位，科学、适度安排线上学习，让学生有足够的休息、娱乐和体育锻炼的时间。
（4）注意发挥教师在线上学习中的作用。如果在线学习缺少学生熟悉的校内教师的介入，缺少约束性和临场感，缺少个性化、差异化施教，很可能影响学生对在线学习的兴趣，甚至导致学生产生抗拒心理和应付心态。各地教育部门都应注意加强对教师的培训，帮助他们掌握和熟悉教育信息化的相关技术，学会学生在家中学、老师在远程教、师生远程互动的方式方法。在教师工作安排上，除一些骨干教师进行课程录制外，多数教师则以多种形式参与学生线上学习的指导、答疑和与学生家长的沟通工作。
这次大规模、长周期的在线教育，打破了教育资源的时空界限，也模糊了线上教育与线下教育的界限，是全球最大的教育信息化基础设施升级改造工程和师生信息化素养提升培训工程，是全球最大的信息化教学社会试验和一次开放教育资源运动，呈现出“弹性教学、自主学习，按需选择、尊重差异，开放资源、科技支撑，政府主导、学校组织、家校联动、社会参与”等鲜明特点[10]，实际上是一场教育革命，将对今后的教育模式变革产生广泛而深刻的影响。
必须看到，随着网络的普及和在线教育的发展，人们的学习方式不再局限于传统的按部就班的学校教育和线下培训，随时随地通过多样化的学习工具、学习资源开展学习已经是人们普遍的学习方式。从学校的情况看，长期以来，在线学习只是作为一种非正式的学习方式，正式学习依然局限在传统的课堂教育中。我们应当认真总结这一段时间组织线上学习的经验，以此促进教育模式改革。
那么，如何搞好以线上学习为主要特征的教学模式改革呢？一些专家学者提出如下建议。
（1）要充分认识推进教育模式改革、加快教育信息化的必要性和必然性。疫情期间开展的大规模、长周期的线上学习，既是一个不得已而为之的权宜之计，又是一次普及教育信息化的实际体验，具有多方面的意义和价值。它让教育搭上互联网、人工智能的快车，促进了教育资源的拓宽、教育时空的延展，推动了学习模式由被动学习向自主学习的转变。它有利于促进教育公平。我国教育的痛点之一是教育不够公平，城乡之间、区域之间、学校之间客观存在办学水平和教育质量的差距。这次大规模、长周期的线上学习，所有学生，不管是重点学校的还是薄弱学校的，是城市学校的还是农村学校的，大家都在同一个平台上学习，都可以挑选适合自己的教育资源，这就在一定程度上提升了教育公平。线上学习具有灵活性、主动性、交互性、数据化等优势，既可以节约大量人力、物力、财力，又有利于促进教学的科学化、精准化、个性化。我们应当充分认清线上教育的必要性和必然性，积极主动做好线上教育与线下教育有机融合的文章。
（2）要建立“教育行政部门—学校—教师—家长”多方联动模式。线上学习与学校教育不是取代与被取代的关系，而是一种相互融合的关系。教育行政部门、学校和教师一定要站到线上学习的前台，发挥主导作用。教育行政部门要提供政策和经费保障，搞好教师培训，帮助教师加深对线上教学理念的认知，提升教育技术水平和线上教学能力。学校要选择合适的线上教育平台，将线下班级和课堂迁移到线上，使线上学习内容与学校教育内容紧密衔接，开展制度化的线上教学活动。教师要利用在线平台，采用静态课程和直播课程、线上学习和混合学习、直接授课和翻转课堂等多种方式开展教学和辅导。家长要做好线上学习的学习监督。
（3）要进一步提高线上教育技术保障水平。线上教学要发挥直播、点播、资源下载、教学交互和学习支持服务等功能，对网络基础设施和运行环境提出了更高要求。国家应当适应线上教育需要，继续加强网络宽带建设，提高不同网络运营商跨网、跨区域、跨平台的传输质量，要加快5G技术在教育领域的部署和应用，启动教育专网设计与论证，确保在线教育拥有快速、稳定、可控、安全的网络服务。要利用互联网、大数据、人工智能等先进技术手段，延伸教育的时空领域，提高远程学习的交互性、情境性、及时性。要采用实时与非实时结合、富媒体与电子文本结合、交互与广播结合的手段，最大限度满足学生对优质学习资源的需求。
应当鼓励和支持社会网络教育企业为线上学习服务，但要引导他们坚持以人为本，以学生的有效学习为本，创造可行可靠、成本合理的教学模式。这次疫情期间，在“停课不停学”的口号下，社会上一些网络教育机构以强大的心理攻势敲打着心存焦虑的家长，乘机推销五花八门的网上学习产品，搞得家长无所适从，孩子惶恐不安。今后应当警惕和防止这种情况重现。
（石宝华执笔）
[1]《用爱，征战生命的疆场》，《中国教育报》2020年3月4日第1版。
[2]《火线鏖战 生死竞速——武汉大学附属医院系统战疫纪实》，《中国教育报》2020年3月13日第1版。
[3]《以生命守护生命——华中科技大学附属医院系统战疫纪实》，《中国教育报》2020年3月2日第1版。
[4]《一切服从前线和国家需求——华中科技大学加强科研攻关推动疫情防控救治》，《中国教育报》2020年3月11日第3版。
[5]《一切服从前线和国家需求——华中科技大学加强科研攻关推动疫情防控救治》，《中国教育报》2020年3月11日第3版。
[6]《为战疫注入科技力量——各地各高校在科研一线防疫抗疫综述》，《中国教育报》2020年2月8日第1版。
[7]《高校科技战疫攻关取得新进展》，《中国教育报》2020年3月18日第1版。
[8]《为战疫注入科技力量——各地各高校在科研一线防疫抗疫综述》，《中国教育报》2020年2月8日第1版。
[9]《5G远程CT会诊落地雷神山》，《北京晚报》2020年2月28日第7版。
[10]黄荣怀：《抓住关键要素 有效推进在线学习》，《中国教育报》2020年3月7日第3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