厦门会晤全面擘画金砖国家第二个十年合作蓝图

2017年1月1日，习近平主席在新年伊始致信其他金砖国家领导人，正式拉开了金砖国家“中国年”的大幕。满载着过去十年间构筑的坚定战略共识和丰硕务实合作成果，2017年金砖国家合作的巨轮在轮值主席国——中国的引领下，乘风破浪，承前启后，擘画金砖国家合作未来十年的美好前景。

2017年9月初在厦门召开的金砖国家领导人第九次峰会凝聚共识，将会议主题确定为“深化金砖伙伴关系，开辟更加光明未来”。秉持开放包容、合作共赢的金砖精神，各成员国携手并肩，力争推动金砖国家合作迈上新的台阶。金砖国家领导人厦门会晤主要在以下方面取得进展：一是深化务实合作，促进共同发展；二是加强全球治理，共同应对挑战；三是开展人文交流，夯实民意基础；四是推进机制建设，构建更广泛伙伴关系。金砖国家凝聚合作共识，规划合作蓝图，坚持伙伴关系的精神，希望构建维护世界和平的伙伴关系、构建促进共同发展的伙伴关系、构建弘扬多元文明的伙伴关系、构建加强全球经济治理的伙伴关系。

一、推务实合作，谋共同发展

务实合作是金砖国家合作的起点和基础，已经成为金砖国家合作进一步扎实发展的“稳定器”，充实了金砖国家合作的整体框架。因此，作为2017年金砖国家合作的轮值主席国，中国将“深化务实合作、促进共同发展”确定为厦门会晤的第一个重点。这是基于金砖国家合作的当前状态和未来前景所做出的准确判断，以应对外界对于金砖国家合作可能“空心化”运转的担忧，也防止金砖国家领导人厦门峰会成为“清谈馆”，促使金砖国家能够以丰硕的成果开启第二个十年的有效合作。

作为轮值主席国，中国在新年伊始即向其他金砖国家领导人以致函的形式做出了郑重承诺：中国将通过“中国年”期间在多个领域的务实合作，促进金砖国家共同发展。

第一，经贸领域的务实合作是重中之重。金砖国家都是新兴经济体的代表，促进相互之间在经贸领域的务实合作任重道远。自从习近平主席在2013年金砖国家领导人德班峰会期间提出金砖国家要朝着一体化大市场的目标努力以来，中国持续推动金砖国家经贸领域务实合作。构建金砖国家一体化大市场也成为中国担任轮值主席国期间推动金砖国家经贸领域合作的重要目标，通过推动金砖国家在电子商务、贸易自由化和便利化、投资、知识产权、金融、制造业等领域的合作，落实«金砖国家经济伙伴战略»。

第二，进一步巩固和加强金砖国家金融领域合作。金砖国家的合作始于金融，第一个十年期间的重点合作领域也是金融领域，作为轮值主席国的中国，也将继续推动金砖国家在金融领域的务实合作，巩固其作为金砖国家合作“有形之物”的地位。中国在三个层面推动金砖国家金融领域的合作：首先是全球层面，中国将推动金砖国家继续携手合作，进一步推动全球金融治理和国际货币体系的改革，特别是世界银行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改革；其次是金砖国家多边层面，中国将推动金砖国家新开发银行稳健、高效、绿色运转，支持金砖国家和其他发展中国家进行更多可持续发展和基础设施建设项目，并研究金砖国家新开发银行适度扩容的可能性，适时予以启动；最后是在金砖国家双边层面，中国将推动金砖国家双边货币互换，完善和健全金砖国家金融安全网络。

第三，科技、卫生、农业、能源、教育、体育、文化等众多其他领域的务实合作将成为新的增长点。金砖国家已经在数十个领域开启了全面合作，落实领导人达成的“治国理政经验交流”，并逐步由各个成员国层面的经验探索上升为金砖国家的发展经验。中国进一步充实金砖国家全面务实合作，并在科技、卫生、农业、能源、教育、体育、文化等诸多领域推出更多务实合作倡议，开拓金砖国家合作新空间，充实金砖国家合作内容。金砖国家合作向这些领域的拓展具有重大意义，不仅进一步巩固了金砖国家的合作机制，还彰显了金砖国家开放包容、合作共赢的精神。作为轮值主席国的中国，将在上述领域提出更多的务实合作倡议。

二、融全球治理，化共同挑战

金砖国家由全球金融治理领域的合作起步，已经发展成为新兴发展中大国围绕全球政治经济重大议题进行全方位协调与沟通的重要平台，在应对全球挑战、加强全球治理方面发挥了重大作用。金砖国家在完善全球治理方面发挥的作用主要体现在以下方面：

第一，促使全球治理体系更加平衡与平等。金砖国家代表新兴经济体和发展中国家的利益，通过政策沟通与协调，以集体立场增强新兴国家和发展中国家在全球治理中的影响力，并提出更具包容性和代表性的全球治理方案，争取与发达国家更加平等的权益，改变了长期以来由发达国家实质性主导全球治理的局面，推动全球治理更加平衡地发展。

第二，为全球治理贡献新理念，提出新规则。金砖国家是新兴大国群体性崛起的产物，提出并遵守新的全球治理规则，在理念上的突破是金砖国家合作为全球治理做出的重要贡献，主要表现为遵循平等性原则、捍卫多边主义、倡导开放包容合作共赢的精神。虽然成员国都是全球性和地区性大国，但是金砖国家的合作倡导并遵循了平等协商的原则，通过多边合作的方式实现政策沟通和立场协调，共同参与全球治理，打造“结伴而不结盟”的新型大国合作范式。突出的案例是金砖国家新开发银行，五个创始成员国在新开发银行享有平等的份额和投票权，通过协商一致的原则进行决策，并对所有联合国成员国开放。

第三，推动现行全球治理机构的改革，并创建新的全球治理机构。首先，金砖国家协调立场，积极推动现行全球治理机构的改革，特别是全球政治安全领域的联合国、全球多边贸易领域的世界贸易组织、全球货币金融领域的世界银行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等机构的改革，金砖国家一直就上述机构的改革保持密切的政策沟通和立场协调，推动了世界银行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份额、投票权和治理架构的改革，捍卫全球多边贸易体制的核心地位，支持联合国及其安理会进行必要的有效改革。其次，金砖国家倡议并推动成立了新的全球治理机构，特别是在国际金融领域，金砖国家新开发银行已经于2015年7月正式运行，将提出新的全球发展理念，并为新兴国家和其他发展中国家的可持续发展与基础设施建设做出新的贡献。

自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以来，世界政治经济形势日趋复杂多变，部分发达国家政治经济形势趋于恶化，贸易保护主义抬头，民粹主义沉渣泛起，发达国家对全球化、全球治理、多边主义等都表现出较大程度的收缩。金砖国家作为新兴国家和发展中国家的代表，经过长期的努力才赢得了在全球治理中的地位和国际影响力，因此，必须通过捍卫全球化、积极参与全球治理的方式，维护自身利益。其可行性路径蕴含于以下方面：

第一，通过增量改革的方式，建设性推动现行全球治理机构的改革。金砖国家是在现行国际体系内快速发展起来的一批新兴大国，积极参与全球治理是其选择的发展路径，因此建设性推动现行全球治理体系的改革是金砖国家一致的选择，而不是要“另起炉灶、推倒重来”，这种激进的“脱钩式”的发展路径已经在几十年前被“依附论”的实验证明为不可行。金砖国家通过成立新开发银行、亚投行、应急储备安排等新的机构、机制推动了现行全球治理机构的改革。

第二，通过稳步推进的方式，由点及面逐步推动全球治理改革。金砖国家选择了以稳健的方式推动全球治理改革，逐步由国际金融领域拓展至国际贸易领域，并已经发展至政治和安全、经济、卫生、发展、能源等更广泛的全球治理领域。

三、促人文交流，筑民意基础

金砖国家智库合作起步于2008年，自从成立金砖国家智库理事会并召开金砖国家智库论坛以来，金砖国家智库合作在进行政策沟通和立场协调、向金砖国家建言献策、规划金砖国家合作长期愿景等方面成果丰硕，发挥了重要作用。

中国作为金砖国家2017年的轮值主席国，积极推动金砖国家智库合作，力争将金砖国家智库合作打造成为金砖国家合作的重要支柱之一。2017年1月11日，金砖国家智库合作中方理事会正式成立，这是中国切实推动金砖国家智库合作和治国理政经验交流的重要举措。金砖国家智库合作在以下几个领域具有广阔前景，值得期待：

第一，打造金砖国家联合智库。金砖国家都委派各自国内最为重要的智库参加金砖国家智库合作，已经于2013年宣布成立金砖国家智库理事会，但这一机制仍较为松散。应增强金砖国家智库间合作，将金砖国家智库理事会打造成为金砖国家联合智库，并以其为基础联系和协调各成员国的智库开展合作，在合作研究、人员往来、人才培养等方面开展合作，为金砖国家合作提供政策咨询和日常协调，在金砖国家合作尚未成立秘书处的背景下，打造金砖国家联合智库具有特殊重要性。

第二，进行长期战略研究。金砖国家智库合作的最重要使命是从事政策研究，特别是对金砖国家合作具有重大意义的长远战略研究。金砖国家智库理事会及各国理事会根据金砖国家领导人峰会达成的共识，就金砖国家合作具有根本性、战略性的议题开展联合研究，并为金砖国家领导人会晤提供政策咨询，这一职能也有其独特优势，应该得到进一步强化。

四、固机制建设，拓伙伴关系

金砖国家合作机制快速发展，进行深度调整的需求前所未有。当前，金砖国家合作已经发展形成了全方位、多层次、宽领域、广格局的合作机制架构，每年度开展包括领导人峰会、领导人非正式会晤、部级会议、高官层次的工作组会议、配套机制等在内的近百项活动，领域涵盖政治、经济、安全、金融、贸易、文化、教育、地方、青年、民间等几乎所有方面。

但是，这些机制之间也存在重复建设、职能重叠、务实合作不足等问题，在没有成立金砖国家合作秘书处的背景下，如何梳理和整合金砖国家合作机制、厘清各机制分工、实现协调与合作、提高各机制运行效率，长期以来都是金砖国家面临的重要议题，继续推动金砖国家合作的机制化建设和机制整合也应成为新时期金砖国家合作需尽快完成的重要任务。因此，中国将加强机制建设、构建更广泛的伙伴关系确定为金砖国家“中国年”期间的四大工作重点之一，及时而且关键。金砖国家在新时期加强机制整合、推动机制化建设意义重大。

第一，要对现有的各个金砖国家合作机制进行全面系统的梳理和考察，弄清各机制的运行现状和相互之间的关系，以充分发挥各机制的潜能，避免重复建设，从而确保金砖国家的合作达到最大协同，也有利于提升金砖国家的落实能力，高质高效地落实金砖国家历次峰会共识和各合作机制的成果，而不是贪大求多，导致长期未决的动议逐步消磨金砖国家合作的信誉度。金砖国家要避免成为“清谈馆”，需要克服机制建设中逐步浮现的“消化不良症”，加强机制整合，逐步发展和建设分工清晰、运行协调、紧密配合、有机统一的合作机制。

第二，适时推动金砖国家扩容，保持金砖国家的开放和包容性，是金砖国家加强机制建设的应有之义。金砖国家目前只有五个成员国，面临着代表性和影响力欠缺等方面的质疑。金砖国家可以通过适时启动第二轮扩容，吸纳部分符合条件的其他新兴发展中大国参加金砖国家合作，进一步扩大金砖国家的规模和影响力，也彰显金砖国家开放包容、合作共赢的精神。实际上金砖国家已经通过2011年吸纳南非加入金砖国家的实践进行了逐步扩容的探索。但是，金砖国家的扩容不是为了扩大而扩大，其前提是不能影响现有金砖国家的合作，而且要吸收世界上其他一些多边合作机制扩大的经验教训，并制定明确的成员国资格标准，探索多种形式的扩容方式，分阶段推进，成熟一个发展一个。

第三，加强和完善金砖国家领导人会晤机制。金砖国家领导人每年定期会晤，就金砖国家合作的重大战略性议题、全球和地区重大政治经济议题等进行全面沟通与协调，并做出战略规划，在金砖国家机制建设中发挥重大的政治指导作用，具有根本重要性。必须进一步充实和完善金砖国家领导人年度会晤机制，并充分发挥二十国集团峰会期间金砖国家领导人非正式会晤的独特作用。

第四，加强金砖国家与其他发展中国家领导人的对话机制。自2013年开始，金砖国家领导人峰会第二阶段都要邀请部分发展中国家领导人与会，并召开金砖国家与其他发展中国家领导人对话会，这对于加强金砖国家同其他发展中国家的合作、进一步展现金砖国家作为发展中国家利益代表的身份具有重要意义，应该进一步完善和加强金砖国家与其他发展中国家领导人的对话机制，邀请世界上其他新兴大国和具有代表性的发展中国家的领导人参加金砖国家领导人峰会，就全球治理和全球发展重要议题进行政策沟通。受邀参会的其他发展中国家应符合一定条件，例如代表发展中国家利益、体现全球和地区代表性、不给金砖国家合作带来负面影响等。金砖国家与主要发展中国家领导人对话机制还可以作为“考察机制”和“实习机制”，机制化邀请部分符合条件、将来可能发展成为金砖国家成员国的新兴大国参加。

第五，统筹协调金砖国家合作与其他次金砖国家合作机制之间的关系。除了金砖国家合作之外，金砖国家成员国还在不同的议题领域进行了不同程度的广泛合作，成立了多个次金砖国家合作机制。例如在气候变化领域金砖国家成员国有基础四国（BASIC）机制，在战略安全领域有中俄印三方机制，印度、巴西和南非还推动了印巴南三边合作机制（IBSA），试图打造“民主共同体”。探寻加强金砖国家合作机制与上述次金砖合作机制之间的整合，并逐步将部分次金砖国家机制纳入金砖国家机制的整体框架也是有待解决的课题，既具有现实性，又具有紧迫性。

此外，金砖国家在主要的国际组织和多边国际场合开展了多领域合作，加强在多边国际场合和国际组织框架下的金砖国家合作机制建设也至关重要。这些多边国际场合主要有联合国、世贸组织、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世界银行、二十国集团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