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红手指

有人惯用花哨的门面来掩盖内心的虚无，有人游荡在世界渴望被发现。

索菲大教堂的中央穹顶直径33米，是世界上少数大穹顶之一。它的顶点高约60米，高于万神庙。

宫廷史官普利乌斯写道：“当你走进这幢建筑物去祈祷时，你会觉得这项工程不是人力造成的……你会相信上帝也喜欢这个不同寻常的家。”

索菲大教堂动用了1万名工匠，耗资折合14.5万公斤黄金。公元537年12月26日，经过多次的战争和无限远征军的破坏，许多宏伟壮丽的建筑摧残殆尽，索菲大教堂竟能免于劫难，它是唯一一座完整地保存下来的战朝旧时代的建筑。

现如今的它成为了牧天九州的校董会议室所在地，戒宗会在炮火下保住了它，也成功拥有了它。

今天校长不在，会议由学校的几个校董，也就是戒宗会得几名元老召开。

主持这场会议的大长老首先发表讲话：

“相信大家也都知道了，今年我们新生招生办寒琦和王子枫两名同学在现世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名叫红手指组织的袭击，关于这个组织他的详细资料我们已经调查出来，大家请看”

字幕被投影在屏幕上，根本不需要有人来解读，这里的每个人都具有一目十行的能力，用耳朵来听，反而会浪费时间。

在永夜将至的阴影里，红手指教会以血肉为炉，淬炼神通，撕裂维度之茧。

这个由被神化的「大当家」缔造的秘教，将肉体强化与奇术熔铸成信仰的图腾，信徒在痛苦的淬炼中重生于毁灭的循环——他们相信，唯有将肌肉碾碎再重生，心灵浸透绝望再涅槃，方能触摸超自然存在的边际。

戒宗会的档案库里，关于这个组织的记载如同被黑洞吞噬的星光。十七个血字刻在青铜卷轴上：「他们以英灵为薪，以异界为鼎，将凡胎锻造成超越物理法则的怪物」。

马戏团的路径在量子层面震颤，那是异次元裂缝的呼吸，而红手指的猎犬们正用异常项目在戒宗会的视网膜上投下跳动的阴影。

当第七十七次渗透行动在圣殿深处炸响，那些穿着红手套的执事们终于看清了真相：教会的圣坛下，悬浮着十七个与英灵融合的茧，每个茧里都蜷缩着曾被收容所判定为「异常」的灵魂。

他们用手术刀剖开时空的褶皱，将英灵的残片缝进信徒的躯体，就像古罗马角斗士在竞技场上镶嵌鲨鱼牙齿的铠甲。

戒宗会的猎犬们追踪着血迹穿越维度裂隙，最终在某个平行世界的地铁隧道里，听见了教徒们用拉丁语咏唱的祷文。

那些本该被摧毁的英灵残骸，在红手指的仪式中重新睁开琥珀色的瞳孔，它们的脊椎化作尖刺刺穿信徒的脊背，而信徒的笑声则在血雾中凝结成冰晶

直接进攻马戏团迄今为止被证明是不可能的，就算入口被找到也是一样。现阶段，戒宗会特工不使用异常方法是无法抵达马戏团的，就算使用也不过是接近零的成功率。戒宗会特工一旦成功抵达入口也会被见到的异常英灵存在袭击。

这种情况同样发生在英灵特工身上（有一些只会被送出来，另一些则被立刻杀害）。然而，圣殿似乎有联系马戏团的媒介或中间人。戒宗会将继续尝试渗透马戏团。

学院执行部被委派于专门从事这方面的工作，负责调查、追踪、贿赂以及收容控制红手指和马戏团相关的个人与制品。由于非异常收容手段的必要性及其他困难，尽管许多红手指成员一旦被确认就处于监控之下，目前为止依然进度缓慢。

“真是一个疯狂的存在，我建议先联系本部，然后直接出动执行部的精锐进行打压，小到个人，大到国家和民族，邪教都是社会的毒瘤，必须根除”

大长老点点头，表示默认。

“正贤，你怎么看？”

男子看起来很年轻，最大应该不超过40岁，相貌衣着得体，彬彬有礼，是这里面最年轻的。

林正贤，平时的他是一个不修边幅，有些流气，却又奇才旷世，近乎全知全能的角色。有哲学和量子物理学两个博士学位，还有一个数学的硕士学位，一级教授，曾是科学院院士（而且是最年轻的院士），他的能源科技公司现在也是整个九州的独角兽企业。

“我同意上述的意见，论资历，这里我是最小的，前辈们做出的重要且正确的决策，我将会百分百给予最大的认同和支持。”

没有掌声，但沉默就是最好的认同，这是他们的一贯作风，任何浪费时间的多余动作都是罪恶的。

元老们又继续讨论了许多有关于英灵贸易收容和保护的问题。

林正贤拧开保温杯喝了一口水，他今天的保温杯很有特点，上面画着一个黑色的正三角形，中间的图案仿佛一只眼睛窥视着这里的一切。

柯木双手各伸出一根手指，左边的手指拦住了寒琦，右边的手指拦住了尹珏，时空仿佛在这时静止。只见他双掌一撑，二人各自向后飞去，尹珏被赶来的厉夜霆接住，寒琦被亚克抱住。

完事他拍拍手：“你老师始终是你老师！”

惊慌失措的学生们都被叫了回来。

尹珏完全恢复了身体控制权，意识也逐步清醒。

柯木打了个响指。

“同学们看过瘾了吗？”

刚开始没有人说话，等了一会儿，张黑洞站出来代表所有人提出了疑问。

“老师，尹珏这么厉害的吗？”

柯木从背后抱住尹珏，双手垂在对方胸口，下巴抵在尹珏肩膀上，一边说一边揪尹珏的脸蛋。

“要怪就怪你们三个会长，太让人家为难了，所以老师想教育你们一下，永远不要强迫别人”

“所以这一切是因为老师的原因吗？”，诺亚鞠了一躬，很礼貌的问。

“这孩子可能有点胆小吧，不像你们，你们从小在幻世界长大，接受过各种秘密的训练，而他像他们那个世界的所有普通学生一样，每天要趴在桌椅上读书，这对他很不公平的，所以我有意用了一种很古老的言灵咒术释放了他的所有潜能，另外将我的一部分力量传给他，相当于我在操纵他战斗，你们觉得现在你们从格斗技巧出发，有人能打过我吗？”

柯木的这几句话，消除了同学们心中的疑虑，老师在他们心中一直是一个实力强劲的大怪物，但他们不会把尹珏看作是大怪物。同时也给这些学生上了一课，凡事要多替别人考虑，不要一直让别人为难。再然后也给了这三个会长台阶下，他们就不会因为输给一个新手而感到羞耻了。

学生们都为柯木老师的做法热情鼓掌。

待到他们都自行离去后，柯木叫住了尹珏。

旧恩重提便是仇。

尹珏蜷缩着身体坐着，像一只乖巧的小白兔。

柯木只是一口一口的喝着水，这一回他戴着圆形的黑墨镜，还是看不清眼睛。

终于，尹珏忍不住了。

“老师，请问您叫我来到底是有什么事？”

“我在等你”

“等我？”

“等你问问题，你现在肯定满肚子的疑惑，可你一直沉默，要学会主动呀！”

“那么我想请问…”

“是不是想问我究竟是怎么回事？关于你的身体”

尹珏点头如捣蒜。

“那种古老的言灵咒术，可以让你发挥一部分自己以前巅峰时期的力量，虽然你的肉体一直在变，但灵魂是一样的，你可以理解成你刚刚借用了你前世的力量，但严肃点的说法，这对于你来说并不是前世，事态有点脱离我的控制，因为我发现你前世的能量简直逆天，所以我再出手干预了一下你，给你加了一个限制器，你当时的身体可以理解成是由你，我还有前世的你一起控制的。”

“什么叫并不是我的前世呢？”

“你可以这样理解，一颗即将枯死的树上面结着它最终的果实，在机缘巧合，一切都向最理想的状态发展的时候，这颗果实落在地底，最终又长成了一个新的参天大树，如果说树有灵魂的话，那就相当于这颗枯死的树将自己的灵魂最终寄托在了这个果实身上，并且获得了新生，不是你理解的遗腹子关系。”

尹珏似懂非懂。

“没关系，你以后就明白了，可能老师举的例子也不太恰当”

“老师是教授什么的？”

“老师是全能的，但是我并不上课，学生们有不懂的问题都可以拿来问我”

“老师你好牛啊！我对你的崇拜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他们都说学校就是一个小型的社会，其实，社会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复杂，只要你抱着一颗真诚的心去努力，人生的每一个阶段都有风景。人生如路，需从荒漠走向繁华，希望在校的你把握好在校的学习生活，巩固好自己所学的专业知识，学会将专业知识与社会相结合，更要学会如何为人处事。选择接纳一切，才是生命的强者，霉运的高峰，也许就是好运的开始，眼睛可以仰望星空，但双脚须脚踏实地，才能一直攀登”

“我懂了，老师今天的教诲我会铭记于心”

离开了柯木，在转角处又遇到了诺亚。

“怎么回事？难道对我还是那么执着吗？”，尹珏心想。

“对不起，我没有考虑你的感受，请你原谅”

诺亚表现的很诚恳，那表情不像是装的。

“啊，没关系的，以后还希望学长多多照顾”

“为了表示我的歉意，这是我们学校今天晚上晚会的邀请函，如果你能来的话，那我们就是蓬荜生辉了”

邀请函里面还附带有名单，尹珏猜这可能是诺亚故意做的，因为他发现有一些女孩子的名字被特地用波浪线画了出来，是在暗示她们是美女吗？

非常突然的，像触电一样，他的心脏停止跳动了0.2秒，他看到了他想要的名字——林沁。

这世界上没有人是一座孤岛，那些冬天为你搓手、夏天为你扇风、深夜为你留灯的人，都在用力地证明你是值得被爱的人。人潮汹涌，有幸相逢，是多么难得的缘份。愿这一生，我们都能遇到爱、珍惜爱，也愿所有爱都能被真心以待，不负所寄、不留遗憾。

微风吹拂少女的秀发，她将双手背在身后，不停的来回走来走去。

“不好意思，有事耽搁了”

杨广只是非常一个青涩阳光的青年。然而，他身上自带的正统港式英俊，帅气迷人的脸庞让他在已经在学校吸粉无数。

李零一挑了挑好看的眉毛：“你约我的，有什么事吗？”

“你需要男朋友吗？”，杨广直接开门见山的问。

李零一眨巴了几下眼睛，感到不可思议。

“可我们才刚认识不久呀！”

杨广抠了抠手背，可以看出他比较紧张。

他最终鼓起了勇气，盯着女孩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我真的很喜欢你”

李零一咬了咬下嘴唇，抬头，两人四目相对。

“很多时候我想谈恋爱但是又无能为力，这个年纪我不能称上成熟也许某些人可以，但我绝对不行，我没有能力去改变可能有的人说：“你傻啊，谈个恋爱而已，又不是什么。”可能我把爱情看的太圣洁太宝贵我很珍惜不想胡来会一次动真情因此害怕分开时的心痛。

我这个人就是个奇葩，谈恋爱想要长长久久下去，不分开一生一世就认定一个，就算再怎么口嗨，估计也只是嘴上说说，根本没有对那人付出过什么，但一旦真的谈恋爱，我想奔着结婚过去，但又有多少可能呢？

世俗只会束缚我的爱，也想像别人一样幸福携手，但看到自己的父母我不禁沉默，但看到并没有那种想要长长久久下去的，我没有勇气，这是现实，不是小说”

“那我觉得我们可以试试”

“ Why？”

“因为我和你的想法是一样的，我也不喜欢那种小打小闹的所谓的爱，我认定一个人就会认定一辈子的，你需要的是一个可以一直陪伴你，对你不离不弃的人，我不敢做出太虚伪的保证，说我一定会那样，但我会尽力去靠近那个标准，所以，可以让我保护你吗？”

“那种一眼万年么？”

“是的”

夕阳的余晖，蟋蟀的奏鸣，巧妙掩盖了少年的情绪。

少年站在树的影子里，今天最后的阳光洒在女孩脸上。

哪里有阴影，哪里就有光。这对爱也是一样的。

沉默了片刻，李零一抬头看着这个高自己半头的男孩：

“今晚的月色真美，风也温柔”

杨广又激动又是喜悦，双手无处安放，他说话也变得有点结巴。

“我…今天在…农村抓了一只…大鹅，我做菜给你吃”

“好”

张黑洞坐到了厉夜霆身旁，手里拿了一罐可乐递给他。

“怎么有空来找我呀？”

“找你换点情报”

“是不是想问我找一点浏览器的网页资源啊？”

张黑洞拍了一下厉夜霆背部。

“你个不正经”

“一个人也挺好的，没有惊喜，没有意外，没有吃醋，没有期盼，没有失望，没有欺骗，没有辜负，你说是吧？”

张黑洞心知肚明。

“你…你知道了吧”

厉夜霆将那罐子可乐一口闷掉。

“你是什么想法呀？”

厉夜霆双手交叉抵着下巴，他的双脸微红，刚刚已经喝了太多的酒。

“我的话，会不甘心，但是看到她笑得那么开心，我只能祝福了，因为她笑得真好看！”

“你就这么喜欢李零一？”

“绝对不亚于你喜欢那个谁”

厉夜霆用目光指了指站台上的学生会主席。

“老子就看看那8%的概率会不会降临在他俩身上”

“随你自己的心意吧，如果很喜欢想和她一起，就表白追她啊，没有结婚有什么关系，公平竞争啊，这样就算被拒绝了以后也不会后悔，也不会再像现在这样多想，犹豫不定，如果觉得可有可无，那就普通朋友处吧，相处少了，或许才发现不是喜欢她，也许是好奇多点吧，用自己的心做决定。”

厉夜霆不再说话了，他喝醉了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