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觉醒——女权解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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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顽谬之鄙夫,闻兴女学、倡女权、破夫纲等说,必蹙额而告曰:‘是殆欲放荡跅驰,脱我之羁轭,而争我之权力也。’殊不知女权之兴,归宿爱国,非释放于礼法之范围,实欲释放其幽囚束缚之虐权。且非欲其势力胜过男子,实欲使平等自由,得与男子同趋于文明教化之途,同习有用之学,同具强毅之气。使四百兆人合为一大群,合力以争于列强,合力以保全我四百兆之种族,合力以保全我二万里之疆土。使四百兆人,无一非完全之人;合完全之人,以成完全之家;合完成之家,以成完全之国。其志固在与全球争也,非与同族同室之男子争也……自强之道,须以开女智、兴女权为根本。盖欲强国者,必以教育人才为首务……”
1904年,吕碧城刊于《大公报》的《论提倡女学之宗旨》一文,旗帜鲜明地提出了新办女学的意义所在。认为女子于男子,正如民之于君,有如唇齿之相依:
君之愚弱其民,即以自弱其国也;男之愚弱其女,即以自弱其家也。
吕碧城并没有接受过系统而完整的学校教育,但是她却对新办女学有自己独到的见地和一套切合实际的管理思想。她提出,新女学首先要重母教:“固有贤女而后有贤母,有贤母而后有贤子,古之魁儒俊彦受赐于母教”。
她还认为,若要“成完全之国”,必不分男女,全民施以教育,以开国民心智,合君民男女,发深省,协力以图自强。她第一次把兴办女学,提升到关系国家兴亡的高度,这是何等远大的眼光!
她还提出,女子教育应当“德、智、体”全方位发展,并且“德”育首当其冲。若不重视德育,只授以具体知识技能,只能“济其恶,败其德”。在人格健全的前提下,吕碧城还重视“体育”,让女子冲破束胸缠足的禁锢,健康体魄,愉悦身心。
吕碧城这番言论,完全出自内心,是她真实情感的自然流露,也是对她少年时期父亲死后,母女被族人欺凌的恶俗风气的觉醒和大力抨击。她深切认识到,“女子无才便是德”是对女性的最大蒙骗和欺凌。女人只有开了心智,能作为一个人和男人平起平坐,才能获得思想和行动上的最终自由。也只有四万万同胞团结一心,才能尽四万万同胞之合力,增强国力,攘外安内,稳固疆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