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人生是一场匹配游戏
上QQ阅读APP看本书,新人免费读10天
设备和账号都新为新人

第44章 折翅的天鹅

维拉靠在墙壁上不住的颤抖,她现在感觉糟透了。

她很少有这么手足无措的时候,无论是在16岁成为契卡那年,还是骗过芬兰政府的审查潜入赫尔辛基,亦或是凭借优异的成绩进入了芬兰的军方情报学校的那天,她都曾经完美应对。

她的代号是“天鹅”,是优雅、完美、高不可攀的天鹅,但是今天这份完美破碎了。

一切本来都是在计算中的,按照上级的命令她假装失手被俘虏,成功的引导芬兰以乌奈.西蒙为首的精英部队攻击了这个专门用来走私的腐败分子聚集地。

200多身经百战的游击队员用突袭的方式攻击80多人的苏军二线补给部队,怎么看都是一场毫无悬念的屠杀。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几乎颠覆了她以往的认知。

一个人,仅仅是一个人,牵制了整个的芬兰游击队整整4个小时,至少40人倒在他的枪口下,还有十几个人被炸的尸骨无存。

她第一次知道巷战还可以这么打。

不仅如此这家伙竟然冒充伤员挟持了自己,还在能在两架飞机的扫射下跳崖求生,醒来后又活蹦乱跳的出去找吃的。

她明明记得自己开枪打中过他的。

这家伙刀枪不入?全身沐浴过龙血吗?!

行动失败还是次要的,关键是如此一来自己就失去了和上级的联系,成了断线的风筝,也无法联络游击队施行后续的计划。

这对一向追求完美的她几乎无法忍受。

挫败感和身上的疼痛交织在一起,让她的理智处在时刻暴走的边缘,之前用手枪指着对方与其说是自卫的行为,倒不如说是她对自己目前无助状况的一种发泄。

吧嗒,没有子弹的勃朗宁掉在了地上,一直在勉力支撑的维拉靠着墙壁缓缓的坐了下去。

锵!对面的男人拔出了刺刀,明晃晃的刀刃朝向了自己。

维拉用尽最后的力气向后缩了缩,发现无路可退,最后干脆闭上了双眼等待死神的到来。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自己的脚下却传来窸窣的声音,维拉重新睁开眼睛,发现对方正在用刺刀割自己的靴子。

“你干什么!”女性的矜持一时间让她忘却了恐惧。

“你的脚肿了,又在雪地里埋了太长的时间,不拔出来的话会坏死的。”夏言用刺刀把对方的靴子从侧面切开,把她的脚从里面拔了出来。

一股浓重的酸臭味填满了整个山洞,让维拉自己都皱起了眉。

哪怕是美女也要流汗,如果三天以上没有清洁的话那味道同样酸爽。

事实证明在个人卫生这方面,美女没有特权。

哪怕是面对敌人,维拉也尴尬的羞红了脸,试着想把脚从对方手中拔出来却疼差点叫了出来。

“别动,除非你这只脚不想要了。”夏言按住对方的腿,打开了一旁工兵铲的暗格拿出之前准备的药品。

轻轻的用刺刀把粘在脚面的布料剪开,用跌打药涂在绷带上,夏言在一旁帮着女人把脚部包扎,他不是医生,能做的不过是野外生存课程上学习的简单包扎手段罢了。

没有锅,夏言从营地那边顺了两个头盔回来,把其中一个架在火上装进一些雪,不一会里面的水就沸腾了。

夏言从袋子中拿出土豆和豆子倒了进去,随后又抽出半节香肠切成小块和食盐一同混入汤内,甚至还用刺刀挑了一点油脂放到了头盔里。

浓郁的香味很快飘散出来,夏言从身后变出两个铝制的小饭盒装了一份递给维拉。

等了一会,对面没有动静。

“怎么了?不吃么?味道还不错。”夏言端着饭盒问。

“没,没有勺子…”维拉结结巴巴的说,随后肚子响起了一阵肠音,她已经很饿了。

“我没拿勺子,这样吧,给你这个。”夏言从一旁拿过根树枝,从上面折下了细小的两根分叉递给了维拉。

维拉拿着两根小木棍一脸茫然的看向夏言。

“哦,对了,你们不用这个,我给你演示一下。”夏言也拿起两根小树杈灵活的用单手夹起一块土豆塞进自己的口中。

维拉眼中充满了惊奇,她尝试了好多次,终于成功的用树枝将食物送入口内,那一瞬间她甚至有一点点的雀跃。

晚餐之后,两个人就都陷入了沉默,身上有伤的维拉靠在角落侧躺在地上露出包扎着的右脚,夏言则靠在洞口,偶尔向火堆内投上几根枯枝,更多时候是在向外面张望。

外面的风雪还在继续,远处是一条已经结冰的长河,月色下北风呼号着卷起雪花在冰面上滚动不时的发出呜~呜~的声音。

看到这片景象,夏言突然心有所动,随口用俄文哼唱起一首很久以前学过的老歌

“冰雪风冻着伏尔加河,冰原上跑着三套车”

“有人在唱着忧郁的歌,唱歌地是那赶车的人”

“小伙子你为什么忧愁,为什么低着你的头”

“是谁叫你这样的伤心,问他的是那乘车的人…”

果然歌曲还是用创作民族的母语来唱效果最好,这首这首70、80年代的俄文译版《三套车》被夏言唱的婉转凄凉。

一时兴起,夏言反复的吟唱了两遍,当他停下的时候发现女人正在用星星一般的蓝眼看着他。

“很好听的曲子,就是太伤感了,是你家乡的俚歌吗?”这是女人第一次主动去和夏言谈话。

“差不多吧,在小的时候我经常听。”夏言没棱两可的回答。

“维拉”女人指了指自己。

“什么?”夏言一时间没明白对方什么意思。

“vera”她再次用英语的口音重复了一遍“作为军人我有自己的原则,因此只能告诉你我的名字。”

随后她问“你呢?你的名字是什么?”

“我叫夏…”夏言停了一下随后说“我叫伊万诺夫。”

“伊万诺夫,伊万诺夫”维拉在口中反复咀嚼了这个名字。

夜晚,夏言压低了篝火的火苗,让其不容易被发现,同时守在旁边每隔一阵填一些柴苗进去。

午夜的时候,洞内传来了迷糊的呻吟声,夏言摸了摸女人的头,发现入手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