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随意世界的随意人

夕阳的光线轻柔地洒在脸上，伴随着悬挂电车运行的轻微电流与摩擦声，陆羽伯透过洁净的玻璃看着窗外城市的景象，一座巨型城市尽收眼底。一个突然弹出的信息提示框插入了陆羽伯的视野，“今晚回家吃饭？——父亲”。看着简短的询问语，陆羽伯用视线操控着悬浮着的文本框，“不了”，发送了一段同样简短的回复。

正在思考着下一步应该去哪，陆的耳边突然传来一个男人歇斯底里的惊叫声，“我只是犯了小罪，我只是偷偷转走公司的一点钱，系统居然判定我死刑？！我不能接受！我不能接受啊！”。这个男子崩溃地趴在地上，用双手捂住脑袋。周边的乘客冷漠地看着这个场景，甚至有些人将头转向了窗外，表示这件事在这座城市已经十分常见了。从车厢的两侧墙壁中，缓慢伸出了一条触手一般的物体，垂落到地面，在地面上留下了两摊漆黑的水渍一般的椭圆形块，这两块硬块又逐渐组合堆砌，最终形成了一个异常强壮的黑猩猩机器人，它用粗壮的手臂环抱地上因焦虑慌乱而晕倒的男子，迅速地打开车厢应急门，从门中跳出，不知去向。能在如此快速运行的列车中将一个成年男性随意带走，可见机器人的力量和速度远超常人。而这些机器人也确实遵守着最高系统的命令，严格地管理着城市。

随着列车抵达站点，陆羽伯扯了一下衣服下摆，整理了衣服表面，走到了他的目的地，同样也是城市的中枢系统——祖树图书馆。这是位于整个城市中心的高耸建筑，从远处看就像一个巨型蘑菇塔树立在城市中央，坚实的底座承载着由石钢搭建的巨塔的身躯。一下列车，充满现代科技感的大门便展示在人们眼前，如同拼图一般的大门可以根据游客进入的位置进行随意组合，开放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通道，这样既可以控制人员秩序，也方便人们通行。图书馆中收藏着从古至今留存下来的实体书籍，当然，在科技如此发展的现代，人们通常使用电子书，不过还是能够实际捧在手里的书籍更有分量，这里也成为了科研人员、教师学生、书籍爱好者和谈情说爱的青年们最喜欢来的地方。

图书馆的基座部分收藏了近亿本书籍，稍高一些的主枝层则是各种娱乐场所，咖啡厅、阅读室、餐厅、胶囊休息仓、洗浴等多种服务应有尽有，树冠下较细的一节则是这个城市的领头企业--万物聚，这家公司虽然没有绝对的垄断经营，但城市中大部分的生意都是由他们经手处理。而重中之中的树冠层则是这个城市的五绝议会所在之处，五名长老掌握着议会的重权，把握着城市发展的方向，而在树冠层的中心，则是城市的绝对支配者--白泽系统，它作为一个极其先进的处理系统，在这个城市第一个居民到来之前就已经存在，人们经过长途跋涉，在广袤神秘的沙漠中心发现了这旧文明残存下来的机器中枢，并依靠中枢里超越人类理解的先进科技，建造起了这座科技之都--祈荒，而且城市内的一砖一瓦都通过系统的神秘作用，从沙子转化成为各种不同类型的材料，系统也因此可以掌握城市内的一举一动，一砖一瓦。在这座城市生活的人们从一生下来就会接受系统的改造，从而可以与城市内部的事物进行互动，从小就可以使用类似虚空投影、遥控车辆、快捷购物等便捷功能。但是，每个人被赋予的使用权限也不尽相同，地位越高，则可以使用更多便捷的功能，甚至可以越权操控下层人民所享有的权利。不过，这也不意味着高层人员可以为所欲为，白泽系统秉持着绝对的公正，将会对城市内所有违规违法的行为进行处置。对于犯下重大罪名的人员，白泽系统将直接引爆在他脊椎里植入的改造脊髓，因此这个城市的人们在街上偶尔也会看到有人突然爆炸，不过当然，是在极小范围内的精准控制爆炸。一开始市民们都很恐慌，但久而久之就对这公正的裁决逐渐习惯了。不过在列车内，为了防止爆炸影响到列车的运行，白泽系统则会派出猩猩机器人来进行抓捕和处置。猩猩机器人是由白泽系统完全负责生产的管教机器，体型巨大但速度却也极快，不论是力量还是速度都远超普通人类，甚至比武者都强的多，所以被它盯上的人员插翅难飞，更不要说反抗了。至于武者是什么，我们之后再仔细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