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运气
北齐和大夏交战已有数十年，在这常年战争的笼罩下，即便是殿上的文臣，也或多或少懂些兵事。
一般的弓箭，射程不过一百六十步罢了。
厉害一点的人，配上一把好弓，射程可以勉强达到两百开外。
但......五百？
就连柳瑜都有些惊了。
五百步的距离，已经不是正常的比试了。
要是不专项练习个一段时间，这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
他本想开口力争一番，不过夏皇却在他开口之前，直接一言定下了结果。
“准！”
......
小宦官领着宇文成都赶回皇宫，此时众臣已经陪同着夏皇来到了殿外。
看到两人风尘仆仆地赶来，北齐国正使抬头看了看天色，呵呵一笑。
“哎呀呀，这人回来的真早啊，看来驸马还真是有下属呢！”
“哈哈！”
寥寥的几声附和响起，都是来自北齐国的副使。
众多夏臣冷眼看向这群人，眼中满是鄙夷。
柳瑜没有理会这名正使，而是向着夏皇行礼，介绍道：“启禀陛下，这是我前些时日新收的下属，宇文成都！”
“宇文成都？”夏皇点了点头，“好名字。”
虽然脸上还有笑容，但话语中明显有些敷衍。
说实话，他对这次比武也不抱什么期望，不过是死马当活马医而已。
就连刚刚老宦官上前，说要派几个人送给柳瑜，都被夏皇拒绝了。
不管怎么说，他们已经先赢了一局，即便是输了，也不过是平手。他，还输得起！
“规则很简单，我们这次射箭，每人一箭，以靶数为准！”
“谁靶数更高，便是谁赢！”
北齐国的正使指着远方的靶子，开口介绍道。
众人没有说话，只是眯眼看去，心中便直接如坠深渊。
之前毕竟只是听，虽然知道难，但对于到底有多难，他们还真不太清楚。
可如今瞧着几乎连轮廓都看不到的靶子，他们心中已然升起了一股绝望。
北齐国正使瞧着眼前夏臣们的脸色，不禁有些得意。
他正还打算炫耀些什么，夏皇已然开口道：“行了，人既然到齐了，那就开始吧。”
“啊——，行吧。”
正使张了张嘴，随后耸了耸肩，笑呵呵地开口道。
“那外臣就先献丑了。”
说完，他给深厚的那名副使，递了个眼神。
副使会意，上前冲夏皇抱了个拳，随后拿过弓箭，便对准了远处的箭靶。
“嗖——”
箭矢离弦，夹杂着破空声而去。
很快，便有守在箭靶旁的士兵上前来汇报结果。
“回陛下，此箭中外圈！”
“嘶——”
人群中发生一阵低呼。
外圈虽然不算什么，但这是五百米啊！
能在五百米外中靶，就已经是极其不得了的事情了！
“知道了。”夏皇面无表情地挥了挥手。
“哈哈，运气，运气。”北齐国正使笑着冲众人拱手。
“此人只是我军中一初学箭术的小兵，箭术不精。”
“能中外圈，都是运气，运气啊！哈哈！”
反正吹牛皮不要钱，怎么吹的狠怎么来。
不过没人搭理他，这让他有一丢丢尴尬。
他自讨没趣了一番，随后看向柳瑜。
“驸马，该您了。”
柳瑜瞥了一眼，随后看向宇文成都，小声道：“你觉得如何？”
“若是有难度，我去向夏皇请罪便是。”
“谢过主公，不过......”
宇文成都看了前方已经被重新换上的新靶一眼，傲气道：“不需要！”
在众人的注视下，宇文成都缓缓上前。
不过很快，众人就发现了不对劲。
“诶，你看到了这个宇文成都的弓了吗？”
“你也没看到？我还以为是我眼花了。”
“不对啊，他怎么就拿起箭了？”
“没弓怎么能射箭啊？”
“是啊，这，这也太胡闹了吧。”
在众人的一片质疑中，宇文成都缓缓拿起一支羽箭，随后平举到身前，腰身一转。
羽箭带着身体的力量破空而出。
“嗖——”
众人听着这道，明显要比之前更响亮的破空声，纷纷闭上了嘴。
声音越大，力量越大，这是大家的共识。
可用了弓的力量，反而还不如没用弓之人的力量......
这实在是有些梦幻。
做完这一切的宇文成都好似没事人一般，缓缓走回柳瑜身旁。
北齐国正使的脸色有些僵硬。
不过他也只能安慰着自己，宇文成都不可能射中。
毕竟射箭这玩意，力量是其一，准头也是非常重要的。
很快，又有一名军士前来汇报。
“回陛下，这箭靶上......箭靶上无箭。”
“唉！老夫就说了，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还是太年轻了啊，射箭不用弓，这......”
“真是儿戏，儿戏啊！”
众人纷纷开口，北齐国正使也长舒了一口气。
柳瑜一脸狐疑地看向宇文成都。
不应该啊
正想着，那名军士再次开口道：“但臣将箭靶取来了，陛下一看便知。”
说着，他便将身侧的箭靶取下，呈于头顶。
老宦官上前将箭靶接过，狐疑地打量了一眼，随即呆呆地怔在原地。
众人见老宦官不动，纷纷闭口不言，屏气凝神地看着老宦官的方向。
也不知过了多久，老宦官才颤抖着将箭靶举起，手指在箭靶中心的那个空来回穿过，确定自己没有眼花之后，他猛然发出一道嘶吼。
“陛下，中了！中了啊！大夏，万岁啊！”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此时再看，哪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箭靶上虽然没有箭，但中间那么大一个洞，即便是傻子也能看出，这是箭矢的力道太大，直接将箭靶中心处给射穿了！
北齐国只是中了外圈，宇文成都中的，可是中心啊！
这一局，居然是大夏赢了？
北齐国正使呆呆地看着这一幕，眼神呆滞，嘴里还喃喃道：“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假的！这一定是假的！”
“哈哈，正使都开始说胡话了。”
“这么多人看着，又怎会作假？难道诸位北齐国的使者都是瞎子不成？”
柳瑜大笑着开口。
冲着北齐国的使者一一抱拳，他将那句北齐国正使的原话奉了回去。
“哈哈，运气，运气啊！”
“本驸马也没教过我这下属射箭，居然能直中靶心。”
“运气，都是运气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