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3章 “神秘果”
薛丽丽正在“沸腾酒吧”里买醉。这家酒吧,是当地有名的音乐人酒吧,经常有一些民间歌手在这里一展歌喉,也有客人即兴上台发挥,店老板鼓励这样的行为。
每一个自愿献唱的客人,可以免掉百分之十的用餐费用。这个规定一出,一下子吸引了很多年轻人,这个年纪的人们,有着多余的情绪需要宣泄,这个年纪的人们需要独处也需要群聚,更需要去“个性化”的盲目发泄,以这种更文明的方式来宣告年轻一代“亚文化”的存在和广泛传播。
薛丽丽今天来的很早,一袭红色长裙,分外妖娆,芭比娃娃般精致的面庞与这个酒吧不大相称,可是她脸上的颓废和沮丧,真真切切。因为一个男人,她经受了目前为止最大的挫折。是的,最好的日子里,她和李冕分手了,恍若一梦。
薛家也是商业世家了,薛丽丽的父亲,薛亮可谓是精明的商界领袖。前不久,他却告诉宝贝女儿,他要将她嫁给娱乐圈的别家公子,别仁德。
“别人的,什么别人的,我就是我自己的!”当薛丽丽愤怒地冲父亲发火时,薛亮第一次给了宝贝女儿一个巴掌。从来没有动过手的薛父,朝着女儿露出了狰狞的面孔,“别无选择,你是要嫁给他的,联姻也是为了我们薛家的基业。别公子也是娱乐圈的清流,家大业大,有文化,有相貌,一点都不委屈你!”
优雅地握着麦克风,薛丽丽深情地闭上了眼睛:
“第一次看见你流泪让我不忍面对
你的样子像雨中的鸟找不到温暖依偎
忽然间我想起了很久以前你我总是那样无畏
那个从不轻易落泪的你难道真的一去不回
看着你一天天憔悴一天天枯萎
你说你已快三十岁却依然无所作为
于是我又努力的让你相信总有一天我们会飞
就像那只在雨中穿梭的鸟迎着风雨勇敢的飞
所以不要流泪抬头看看天空雨中的鸟依然在飞
没有温暖依偎只有风雨相随雨中的鸟依然在飞
飞呀飞飞呀飞雨中的鸟依然在飞
飞呀飞飞呀飞雨中的鸟依然在飞
……
初听的时候,是在一家新开业的KTV,唱歌的是李勉。他声情并茂,出色演绎了一个忧伤男人的落寞。薛丽丽就是被这首歌吸引了,绯红的心扉不经意被这个高大帅气的男人——李勉,叩响了。
无巧不成书。
一辆粉红色的超级跑车意外地在酒吧门口停下了。人群簇拥,热热闹闹的朝着一个银灰色的背影打招呼,那背影英姿飒爽,只是正面却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靠近的。
人群里,一双双眼睛目送了很久。别仁德来了!别仁德!天哪,他怎么来了?!娱乐圈“神秘果”一般的人物。
在遥远的非洲有一种“神秘果”,味道甜丝丝的。奇怪的是,吃过它几小时后,无论你吃什么东西,酸的,辣的还是苦的,都会感到甜甜的,十分舒服。正如神秘果的果肉里含有一种特殊的糖蛋白,别仁德这个人也具有着特殊的“糖蛋白”,据说接触过他的人,不论男女,无论当时什么心情,伤心,愤怒,抑或嚣张跋扈。只要和他成了朋友,都会感到甜甜的,十分舒服。实实在在是非洲“神秘果”一般的存在。
今天,别仁德来这里,着实意外。本来参加商宴,也不知怎么回事,肚子一阵难受,叽里咕噜的。恰巧看见了自家产业—沸腾酒吧。就随便停下了车。他这一随便不要紧,经理接到消息时候,诚惶诚恐。就连服务员们都一个个战战兢兢。这可不是一般的钻石王老五啊,这是钻石王老五界的顶级“王老吉”。。。。垂涎与别氏集团有机会合作的数不胜数。
长年旅居国外,他没有多少机会接触薛伯伯的女儿。小的时候一起上过一家贵族幼儿园。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交集了。
别仁德上卫生间的时候,一时仓促,差点撞到了正要上台演唱的薛丽丽,也没有认出来,他一向不喜欢大红色服装的女人。太艳!所以也没有抬头,径直没看见一样继续前进了。
薛丽丽不高兴地白了他一眼,薛丽丽也是不会轻易注意到外表光鲜的男人的,见得太多了。她只顾着失去李冕以后的忧伤,只顾着蔓延无边的思念。别仁德也匆匆走开,直奔右手边走廊尽头的卫生间去了。
看来是吃坏东西了,吃到什么相克的食物了。外面这东西就是乱七八糟,从小肠胃敏感的他都是配备专用厨师的。没想到商业宴会的食物会有这般疏忽。
别仁德闹肚子了。气人的是,意外发现厕所没有卫生纸了!富丽堂皇的酒吧,金碧辉煌的洗手间,银波闪闪的合金厕所门,却没了最重要的场景急需品———卫生纸。这平凡的物品在这时刻如此的不平凡。
别仁德满脸涨红,眼睛里一丝怒火闪烁着。
“小唐,叫经理送纸过来,我在卫生间等他!”说完挂了手机。
“不知怎么回事,店经理今天不在。”小唐拿着手纸,汇报着。
别仁德瞬间心情不好了,自家连锁酒吧全国各地都明文规定,周一是全体店经理都必须在场的工作日,特殊情况例外。加上今天身体不舒服,别仁德竟然爆粗口了:这sb酒吧竟然是自己家的!管理松懈到眼皮子底下了………
店经理接到店员的消息后,面如死灰。
愣怔了片刻,突然他有了主意,联系了刘亿。本来,他就是刘亿的人,后来因为待遇问题,投奔了别氏集团。算是间谍吧。可店员刚才说起的事情,很险!他拨通了刘亿的电话。“喂,刘哥好!…”
刘哥这主意果然坏透了!
带上一些记者,随机抓拍。场面失控的话,会不可挽回。最大限度避免被辞退,也好有些舆论照应。毕竟有钱的贵族公子很容易被大家所认同为蛮横不讲理的纨绔公子,尤其爆粗口的!
别仁德出了洗手间,也感觉今天喝多了,情绪有些显著,小唐跟随自己多年,不会见外。来到大厅,就听到了薛丽丽独特的嗓音,黯然神伤中带着坚强和乐观。他凝视了很久,推掉了服务员送过来的大餐。起身走上了舞台。
……
唱的不错,我们可以合唱一首吗?听闻远方有你,有兴趣吗?
“嗯”,薛丽丽点了点头。
两个陌生人却合作的十分默契。像是多年的旧情人。
刘亿特地带了知名记者和几个知名人士去了沸腾酒吧。
他一向看不惯别氏集团的疯狂扩张,使得刘氏集团接连损失了不少“城池”,很多大城市都被别氏集团强占了先机。怎么说呢,就像阳光一百酒店旁边的懿德园大酒店,那一百分瞬间比成了五十分。
刘亿早有不满,“这个别仁德,听说睡翻了网红界的妞,一点不知道收敛,竟然因为厕所卫生纸事件要辞退店经理,哈哈。发出去,头版头条!让别人看看别仁德的冷酷和暴戾气。看看这个纨绔公子!看谁还敢把钞票投给别氏集团…”
很快,沸腾酒吧,顷刻间沸腾了。
镁光灯闪烁,咔嚓咔嚓,左边的,右边的,前边的,后边的。咔嚓声响了很久。
“请问,别公子有什么想说的?“作为未来的高层领导,辱骂员工,不妥吧?”
酒吧那个女子是谁,少夫人吗?
“随便搭讪陌生女郎,如何解释那场联盟婚姻,薛老板知道吗?
…………
水泄不通,酒吧堵满了人。蚂蚁搬家一样,越来越多,黑压压的。
别仁德一时惊讶的说不出话来。父亲嘱咐他,这两天就要安排他和薛家女儿见面了。现在出了这事,偶然的合唱极可能被解释成了勾搭野女人。行为不检点什么滴……
这帮记者,池塘都能给你描绘成大海。铺天盖地!别仁德不是没有被毒打过。还有这“卫生纸危机事件”,赶到一起了!他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扶了下额,什么也没有说。
“我们别氏集团一向严于管理,不论亲疏,不分辈分,一切以最优质的服务为最终目标。也正是这样,别氏的沸腾酒吧才开遍了全国。”
“那别公子真的要大婚了吗,联姻薛氏集团,是真的吗?记者还在追问。
“什么时候生孩子,三年抱俩,还是生个足球队呢,据说薛老板和别董事长都经常资助幼儿园教育,晚年,他们是感到了独生子女的孤单吗?年轻的女记者们跃跃欲试,手里的广告频道牌子差点举到了小唐的脸上。
“无可奉告,无可奉告……”一边护送着别仁德,一边摆着手转身走了。
终于,人群散去了。
别仁德转身回了酒吧的贵宾房间。想等人群散去的时候再伺机离开。忽然,眉毛一挑,低声吩咐小唐去找那个红裙子的女人。别仁德对于女人向来是怜香惜玉,更别说刚才合唱的还挺满意。两个人的心绪不谋而合。第一次,别仁德接触到了专一的女人。原来女人也是有恋旧的那种。
怎么以往,交往过的女人好几个都在接受了自己送的别墅之后,笑逐颜开,再没有回音了。一个个都不恋旧。当初自己为了分手快乐,没少亏待女人,比那个娱乐圈抠门的舞星可是仁德多了。竟有点辜负自己的名字了。别!仁!德!
他渴望着有哪个能给自己一个惊喜,结果一个也没有。直到现在,别仁德只注意过一个女人,那女人却没有接受他,只当他是男闺蜜。那女人像她的画作一样超凡脱俗。她是一个画家,却在两个月前做了什么试管婴儿。她的秘密,别仁德不得而知。
回国也是为了忘却。不成想那女人走了,带着她的试管宝宝。别仁德第一次好奇,什么样的理由,她拒绝了自己?!平时,别仁德那可是出了名的锄头,只要是苗,没有他别仁德“锄不倒”的。只是没想到,有的人根本不是“苗儿”,而是会打地洞的“土拨鼠”,接连去了好几个国家,都没有她的消息。
别仁德发过去的邮件都被系统退回了。他甚至担心她遇到了不测。一直牵挂在怀,惴惴不安。
“少爷,唱歌的女人早走了,服务台有她的消费金卡,像是薛氏集团的贵宾。”小唐眉头金锁。
“薛氏集团的人,她不会是……”
别仁德脑海一闪。那女人确实对他不怎么感冒,没有一般贵族的那种眼羡,似乎平平常常遇到的普通人。没有迷人的眼神投向,没有热切的期盼,更没有穷追不舍的等待。别仁德整理了下头发,和助手小唐一起出了酒吧,上了粉红色的跑车。
刘亿正在想方设法破坏李冕的生意。他吩咐手下去查清李冕主要负责的民宿项目进展如何了。前不久,刘亿在上海的东风连锁大酒店里,遇见了柳如烟。于是,百般央求,希望朱经理给他个人情,让柳小姐做他的私人助理,显然是不怀好意。
祸就这样来了。
一个月后,刘亿回到了半年多没理会过的那个家。
刘亿的老婆李茹正在熨衣服,她丈夫推开门,眼里喷火,吼着:你哪根筋搭错了,人家柳小姐可是堂堂正正黄花大闺女,凭什么让你骂的不三不四的!她要是上法院告你一个诬陷罪,你就得吃官司。人家已经写了辞职报告,这不等于背后捅我一刀吗!这几年我亏待你了吗!好吃好玩的,你受用不尽。哪一点亏待你了!我看你是活腻味了,你给人家写这种不三不四的东西,不是丢我的脸吗!让大家都知道总经理夫人是个十足的醋坛子!我面子上好看?
“我是总经理总得顾点体面呀,你要是把柳小姐骂走了,冲你这个泼妇,以后还有谁敢给我当秘书。实话告诉你,放总经理身边的就得是一个年轻漂亮能干的女秘书,如果总跟着你这个四十来岁的黄脸婆,买卖非谈砸不可!如果你一天到晚总跟着我屁股后面转,公司会破产的!我破产了,你餐风饮露呀,狗屁不懂,以后老实在家呆着……”
“别张嘴闭嘴你爸高级干部,那么点死工资,比得了我们企业家?你活的够滋润了,这些年!背后给我玩一刀子,败坏我的名声,你可真够蠢的!”
这是结婚六年来,刘亿第一次对老婆那么冷峻,倨傲,那样不把老婆当一个有尊严有文化的人来看。他老婆是个大学生,是个高干子女。
他今天全忘光了!
这一时刻,李茹突然明白了,多年来,她对他的依附到头来使得他越发看轻了自己。
“差不多快两年了,他不在要求我那样了,也没有任何亲热的表示。过去上下班他都要和我亲热一番呢。现在我感到了作为一个女人难以忍受的被遗弃感,心里像刮着秋风。凄凄凉凉的。
我用热泪洗着他的脸,可。。。可。。他却是那么冷漠敷衍,好像不情愿施舍什么!不,我要的是有生命,有热情有活力的,过去的他。在这样的时刻,他居然不为所动,这样冷酷,我绝望了!
然后,他起来了。拿上浴巾便去洗澡,一边说,我太累了,你会自己房间睡去吧。这时,我周身冰凉,一下子从床上翻下来便冲出了他的卧室。这一时刻,几年来点滴堆存起的有关这种关系的一切,突然地完全改变了颜色。并异常清晰起来。大颗的泪水从我的眼中滴落。我第一次感到自己像一个乞丐。
我坐在梳妆台前,望着各种名牌化妆品排列成行。望着镜中的自己,心微微有些慌。眼角和唇角都微微下垂了,唇角带几道浅浅的纹路。唉,我四十岁!四十岁!四十岁就让人这样无可奈何!这样让人尴尬吗?”
李茹暗自哭泣,写着自己的心情日记,她的父亲已在半年前去世了。
她手上拿着一盒法国腮红,按化妆师的指示在两颊处拍上浅桃红色。拉开了窗帘,太阳照在脸上,我的心慌乱的更厉害。唉,脂粉也遮掩不了我血色残褪的的脸。一想到自己老了,好像有千万条毒蛇在吞噬我的躯体。闭经的女人就算是中性人了。一位中医说,妇人断了月经,就好像一颗树绿叶全都黄了,树枝也干了。说什么。天葵竭,地道不通。在麻木的生活中,我常常忘记了自己的年龄,面对着镜子里的自己。
猛然间想起,她是一个四十岁的女人,心被烙了一样抽搐了。
今年生日可得好好过,以后就没三这个数了,得往四上数了。我满以为他会安慰我几句。没关系,老了我也一样爱你。他没听见一样,翘起二郎腿,靠在沙发上看报纸。我这句话,不过讨了个没趣。我气得直往他怀里撞。锤他。他生硬地推开我:“犯什么神经病,谁不会老,何必一惊一乍地,能把人给活活吓个半死。我那个三字往哪里找去呀!”我靠在窗户上,像个傻子一样,想哭,可没有眼泪。
一位年轻的女人坐在我对面,很夺目的,对,没错,就是陈小姐。她流水般的长发,自然地披在肩膀上,油亮油亮的。她对我浅浅一笑,就算完事了。在她举手投足之间有一种说不出的轻灵。看得出来,她很任性。听我丈夫说,她一直想各种办法去美国留学。又听我丈夫夸:她是很有内涵的姑娘。,又很懂得怎样打扮自己,会突出自己的优势,她不施脂粉,而是突出她青春的朝气和活力。她曾经说,青春的花只开一季,我干什么要用浓浓的脂粉掩盖青春的魅力。这样的女人,对于像我丈夫这样年龄的男人实在是一种诱惑。自从有了女秘书,他就很少在家,经常找各种理由出去。每当我面对着镜子,就感觉到自己自然资源的贫乏,也就造成了我心里上的失重。
“我看见我丈夫走进了她,他们悄声说了些什么,在他们交谈的瞬间,凭一个妻子和女人的直觉,我突然感到了他们的关系有一种实质性的默契。在整个晚会上,我都悄注意她,根本不知道吃了什么东西,可她却像根本感觉不到我的存在,轻松自如地谈笑风生。那时候,我第一次这么强烈地恨自己不漂亮,不年轻,我最恨的还是自己不能真正放松自己。我是总经理太太呀,可怎么也甩不出这个劲儿来!我紧张极了,我知道我输了,输了,从里到外,都输光了。”
李茹越想越难过,不成想自己的晚年竟然会凄惨成这个样子。她想着以前种种,现在种种,越发肯定,男人实在是一种无情而冷酷的动物,对,动物!年轻时候。他不也曾哈巴狗一样围着自己转吗?她还是搞不清,他当年究竟是追自己,还是追求她家那栋标志着特权和地位的洋楼?唉,父亲已经过世了,再也不能在他的庇护下乘凉了。
月亮已经渐渐挣扎出云层,向高处攀缘,一直攀升到不远地方教堂的十字架上。月光洒落如雨,无声地飘洒着。夜深了,如梦如水的月光,漾出一条闪光的河流。
又一天,又一个失落。当李茹兴致勃勃给刘亿做饭,想要个浪漫的晚餐时候,
他有些埋怨地说:“你又不是刚刚学做饭的小姑娘,怎么……”我听了这话,从心里往外直冒凉气,浑身直打哆嗦。又是消毒板扎又是哄我亲我,可现在年龄大了,不值钱了,我在他心里就只是一个烧饭婆了。
他那态度分明是在埋怨我的手指流血耽误了他的时间。这节骨眼上,我才明白原来我的地位这样卑下。我不知是委屈,还是绝望地哭了起来。他可真沉得住气,一边包扎纱布一边漫不经心地说:你也别瞎忙乎了,好好歇会比什么不强。说白了咱们的日子哪天不像过节,何必凑这个热闹呢。
公司来电话了,有一批货到了,我得去照应照应。说着,他便推开房门走了。就在大门撞上的一瞬间。我感到我的世界倒塌了。我像一个被抛弃的人,愣怔地望着那扇还有些颤抖的门。他走了!只有那绝不回头的脚步声。
李茹的心黑漆漆的,只想用五个手指去抓心。看着厨房里切置的各种蔬菜和肉,想到这几天的辛苦,不就是没了今天吗!她的心里憋的像是着了火,不是想哭,而是想喊叫。
李茹后悔自己不应贪图安逸轻易地离开了工作岗位,把自己关进了家庭的笼子里,沦为一个从变于丈夫的函数。
这个年纪她懂了,人没有了自己也就没有了一切。
女人的领地就是家庭,家庭是女人安全的城堡,但现在已经崩塌了。流着泪的李茹,一点点地,眼泪也流不出了,唉声叹气,日渐消瘦,形容枯槁。
唉,外在的一切条件她都没有了,难道现在她李茹的爱情婚姻故事真是一场游戏一场梦?她害怕到颤栗。
这样发展下去,她的生活越来越不正常了——实际上也是逐渐变成这样的。
而刘亿,正忙得不可开交。至于这个家,也因为没有家的气息而让他厌恶至极,他厌恶眼前这个肤浅的女人,只会吃穿享受,四处游玩,从来都不知道他的生意做的怎么样了,也没有什么灵魂的交谈,他感到的只是厌倦,漫无边际的厌倦。
然而,他始终没想过要休了她,这些年来,他已经习惯了红旗不倒,彩旗飘飘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