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复苏

空荡荡的大街上，往日的烟火气勉强恢复了些许。那场引力异常事件，让全球人口锐减至几千万。C国作为事件中心，也是警局和守村人所在之处，损失相对较小，全世界七八成的人口都汇聚于此。可即便如此，与往昔的繁华相比，仍透着无尽的凄凉。自那场浩劫过去，已然半年时间。

“还是没有老鸡子的消息吗？”周文牛无奈地摇了摇头。“那你们招了几个人了？”周文牛依旧摇头。“不是我说，才多久没见，咱警局都筛选了三四百人了，你们这么长时间都在干啥？”神经病没好气地抱怨着，“我说，你们干脆直接进体制得了，租个地下室就当基地？能不能有点……”周文牛实在听不下去，直接挂断了通讯。

失去小丁丁的后勤支持后，组织的条件一落千丈。老鸡子失踪，电驴落下终身残疾，鱼为了补贴组织开销，只能天天打工。周文牛每天在街上派发传单招揽人才，可人才没招来几个，麻烦倒是接踵而至。“再招不到人，真得被招安了。”周文牛喃喃自语。虽说警局对能力者的管控相对宽松，身边还有zzk和老狗这两个值得信任的人，但警局局长自始至终都未曾露面，哪怕警局几乎全军覆没，核心下属被做成傀儡，他也不闻不问。周文牛宁可窝在地下室，毕竟能力者最早是在警局出现的，这不得不让他对这个本应保护社会的组织多了几分怀疑。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又是神经病的声音从听筒传来：“对，明天我们警局有新人招聘比武大会，打算收四五个，剩下被淘汰的要是有你看中的，我送……”“不去。”周文牛立刻挂断电话，心里想着，我们又不是收破烂的组织。

恼人的铃声再度响起，周文牛忍无可忍，抓起电话就骂：“有完没完，都说了不去不去！！”然而，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却让他打了个寒颤。那是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却虚弱得很，背景音里似乎还有战火燃烧和兵刃摩擦的声响。“明天……警局”。

电话被挂断，只剩下占线的嗡嗡声。周文牛心急如焚，赶忙把通话的所有信息一股脑发给zzk，让他通过警局追踪信号源头。与此同时，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右手下意识地纠结着摆弄自己的刘海，“看来终究还是躲不过啊。”

下了夜班的鱼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在夜路上，“早知道说什么也不该把招聘的活让出去，我也想在家吃白饭。”灾后的设施修建工作还未完全结束，路灯的照明时断时续，昏暗的光线仿佛是孕育邪恶的温床，隐隐预示着灾祸即将降临。

隐匿在黑暗中的阴影悄无声息，却行动敏捷。短刀瞬间出鞘，朝着鱼的身体刺去。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刀即将刺中的瞬间，那人刚喊出一个“爹”字。

“本来就烦，大半夜不学好来抢劫，叫一百声爹就饶过你。”可下一秒，鱼脸上轻视的神情瞬间消失。只见偷袭之人的身躯悄然融化，遁入阴影之中。紧接着，在鱼投射在路灯下的影子里，一只手持匕首的手臂猛地穿出。鱼立刻拔出鱼鳍刃迎战，可无论他怎么闪躲，影子始终紧紧跟随，敌人还通过只露出手臂的方式，巧妙地克制了鱼的“叫爹大法”。

偷袭之人的攻击力度突然加重，鱼只能接连后退几步，躲进黑暗之中。可就在这时，无数双巨手从四面八方伸来，将鱼按倒在地。正当匕首即将了结鱼的性命时，远处传来一声女生的呼喊，这也是鱼昏迷前听到的最后一丝声音。

次日的警局，阳光明媚，照在人身上，本应暖意融融，可微风一吹，却又透着丝丝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