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成为“清除者”
姜辰景在一间地下室里醒来，手被反绑在椅子上。他闻到的是带着霉菌味的空气，排风扇吱吱呀呀的摇着，微弱的灯光，爬满霉菌的墙，这是哪？
从暗处走出几个人，分别是蒙古调酒师、文艺复兴时期的画家兼杀手、奥斯曼帝国的士兵和一个身材魁梧的独眼古神，他们陆续坐在正中央的椅子上。姜辰景顺着长桌看过去，那个古神正用像欣赏但又像是凶狠的眼神打量着自己。
“哟，来了个新人。”画家嘀咕着。
“还是个天朝的。”酒保喝了一口红酒。
“各位安静一下。”古神发话了，姜辰景能明显感觉到那强大的威压。“容我介绍一下，这位天朝的杀戮之子现在已经成为这座城的‘清除者’了。”
清除者？！果然没错！
姜辰景虽然惊讶，但依旧保持着冷静。自己为什么成了“清除者”？“我为什么会成为‘清除者’？”
“因为你体内的杀戮之气，使得我们不得不注意到你。”士兵说。“我、画家和调酒师纳吉都是这里的‘清除者’，自从你来到这座城，大人就有所注意到你。不过真没想到，你身边竟然跟着一个叛徒。”
“叛徒？”姜辰景有些疑惑，难道伊穆就是那个叛徒吗？
说完，最后一盏灯亮起，被打的体无完肤的伊穆瑟缩在角落，往日那帅气高贵的形象瞬间烟消云散。他的手脚被捆住，鼻青脸肿，低着头不敢让姜辰景看。
姜辰景明白了一切，伊穆就是那个出逃的“清除者”，他难以置信自己的老师居然有这样的过去。这个高高在上的第一个神之子，居然会这么狼狈。“伊先生……”
古神看着姜辰景，顿时他感觉到一阵威压压在他身上，五脏六腑都快破裂的那种：“这个擅自出逃，伤及我的叛徒居然会跟着你来，这是我万万没想到的。这样，杀戮之子，我和你做个交易吧，你答应我成为‘清除者’，我就会放了他，从此我们就不再提及，如果你不答应，那么你们俩就一起陪葬吧。你想想，你可以得到提升实力的机会，还可以帮助朋友，一举两得啊。”
此时，他陷入了两难。接受了，实力可以变强，但逃出去后神力会被封印；不接受，自己会死在这里，无法给母亲复仇。“我……”
“姜辰景！想想我！看看我的下场！别信他们说的话！”伊穆把他听到的所有脏话骂了出来，即使被人电击，也依旧提醒姜辰景。身后的一个细作拿起电击棒，狠狠的电了伊穆的脑袋一下，他瞬间就被疼昏过去。
姜辰景本想去救伊穆，可一股巨大的威压压的他喘不过气，每走一步都是煎熬，背上仿若有千斤一般。最后他坐在地上捂着耳朵喘气。
“反正他死不了，顶多半身不遂，昏迷一会就好了。”画家继续完成自己的画作，他正在画姜辰景的模样，那个带着破碎感的、在痛苦中挣扎的男孩。“哎，问你呢，你回答啊。”
姜辰景忍耐着巨大的威压慢慢起身，但很快又承受不住瘫坐在地上，耳朵流出血。他什么都听不见，耳鸣声占据了他所听到的一切话语，所看到的一切都慢慢的模糊起来，用手一摸只觉得热热的。
“我再问你一遍，你想成为‘清除者’吗？”古神再次问他。
“不行啊姜辰景！”伊穆忍着疼痛，拼尽全力大吼着，然后昏迷过去。姜辰景意外的听到了他的声音，可强大的威压还是搞得他头痛欲裂。
可他现在可顾不得未来的事情，救人要紧：“只要我答应，你们就会放了伊穆吗？”
“对。”
“好。”他点点头。为了救他，不管是趟浑水还是牺牲自己都无所谓了，只要友人们安全离开就行了。姜辰景艰难的站起来，睁开红色的双眸：“我答应你。”
突然没有了威压，姜辰景瘫坐在地，在他面前放着一把新刀，虽然外观没啥变化，但更加好用。“从此以后，你就是我们的一员了。走，我们一起去城中央，吸食大人的神力吧。”
此时，他的左手手腕上多了一个六芒星图案。
——
城东，伊穆已经被传送到林沐枫的房间门口，他此刻已经醒过来，可仍感觉到疲倦。他用尽全力爬起来，敲了几下，希望他们能听见。
叶轻决打开门，看着脸色苍白仿若白墙一样的爱人时，她整个人都懵了，扶着他就赶紧进来。“你怎么了？”
“姜辰景他……”伊穆躺在床上，喝了一点水之后才好起来。他清了清嗓子，将刚才的事情全都讲了：“……一旦成为‘清除者’，出不去神力被封印都是小事，如果陷入杀戮之中，严重的可能会失控屠城！”
“屠城……”林沐枫喃喃自语着，他知道姜辰景如果不控制好自己的力量，就很有可能失控，做出这种事情。
“等等，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叶轻言提出一个很不合时宜的问题，林沐枫虽面露惊讶，可也不敢多说什么。这个问题一直都是伊穆心中的创伤，可当他们几人都看向伊穆时，那张漂亮的脸上却没有了笑容：
“因为我曾经是‘清除者’，因为控制不了这份力量导致我失控屠城，所以我不希望姜辰景做‘清除者’，就是害怕他走我的老路。”伊穆平静的说了这句话，他感觉到四股力量正朝他们袭来，果然，那个男人不会善罢甘休。“你们别出去，我去会会我的‘老朋友’。”
叶轻决听到这只觉得震惊和害怕，她知道如果别的“清除者”除掉伊穆，那么他们的生存将很难维持下去，而且伊穆也不能实现自己想成神的愿望。“你别去，你去了我们该怎么办？”
“无伤大雅，小决。这本就是我要面对的宿命，你别难过。”伊穆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更何况现在的自己只是一个半神，怎么可能对抗得了三个能成神的和一个天赋异鼎的神之子呢？“你们不会死，他们的目标是我。”
他的眼中流露出跟姜辰景很像的杀气，似乎是认定了自己的命运。说完，他径直下了铁楼梯，循着他们的气息赶去。而林沐枫三人也不是傻子，他们也跟着伊穆，来到了一个十字路口，恰巧与四人碰了个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