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生传:插图珍藏本(全三卷)](https://wfqqreader-1252317822.image.myqcloud.com/cover/871/46974871/b_46974871.jpg)
序后赘言
交稿三年多之后,9月中旬,我总算等来了校样。我用了近三个月的时间把1 600来页的校样又对照原文修订了一遍。有时候,我还搬出草稿来参照。草稿是极其潦草地写在废纸背面的,多达2 500多页,上面涂抹勾画,凌乱得有的地方我现在竟然一时理不出头绪来。我得感谢我的妻子董梅,她将这样的草稿一字一句誊抄到了方格稿纸上,可真是难为她了。我的其他译稿大部分也是她抄的。没有她承担这种工作,我是没法接受上海译文派给我的这项任务的。在电子化了的今天,几乎没有人采用这种原始的书写手段了。现在很多出版部门非电子文稿不收,上海译文对我网开一面,算是很大的照顾了。说实话,这样的著作,不是翻译过三两本书的译者个个都能拿下来的;当然也不是干这种活非我莫属。比我高明的译者之所以不干,是因为这是件吃力不讨好的苦活,不仅费脑力,而且更伤视力,量太大,字太小,报酬不见得比翻译普通作品高。我退休了,没有什么爱好,把这权当打发日子的一种办法。
这本书中涉及的人名很多,感兴趣的读者可参照企鹅版完整索引查阅,涉及的页码指的都是边码,即企鹅版原著的页码(注释中的参照页码也是边码)。读完校样后,我又编了个“报刊和作品原名、译名对照表”和“非常见地名译名对照表”。为了不耽误出版时间给出版社再添麻烦,我请朱培和先生和王小平博士帮忙,将我的手写稿转换为电子稿,直接发给责编处理。另外,卢雨菁教授帮我在互联网上查找我从手头的辞书上查不到的资料,卢波女士帮我扫描我需要的一些文字,花了不少工夫。蒋翃遐、师彦灵、祁和平三位博士和脱剑鸣副教授也给过我不少帮助,对他们我在此一并表示衷心的感谢。
我从第一部译作《洪堡的礼物》出版到现在刚好四十年,我也从一个壮年人熬成了八十岁的老朽。种种局限逼迫我在翻译这件事情上不得不画个句号了,尽管这个圆圈,像我们先前的代表人物阿Q一样,“羞愧自己画得不圆”。
今年很不太平,被世卫组织命名为COVID—19、我们称之为“新冠肺炎”的疫情肆虐了将近一年,时至昨日,据报道全世界已有六千二百多万人染疫,死亡人数达一百四十五万多。如果约翰生在世,他又会发什么样的议论呢?
蒲隆
2020年12月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