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初次洗涤
上完子书的基础课，温瓷君如昨日一般，径直来到演武场旁的那片小空地上。四周静谧无声，唯有微风轻拂，撩动着他的衣角。等了好一会儿，才见袁劲孤姗姗来迟。
袁劲孤一眼瞧见温瓷君，原本严肃的面容瞬间化作夸张的咧嘴笑，声音洪亮地说道：“阿大呀，昨日咱不是就说好了今日开始练武嘛！这下可要开启你的习武之路啦，开心不？”
温瓷君兴奋得小脸通红，扯着嗓子大声回应：“开心开心开心，嘿嘿！”
袁劲孤见温瓷君这般激动，心中也跟着乐开了花，兴致勃勃地问道：“阿大啊，你可知道咱家族的渊源？”
温瓷君摇了摇头，如实答道：“不知道呢。”
袁劲孤神色自豪，大声说道：“咱这一脉，传自文帝时期的大丞袁盎，乃是汝南袁氏的第 19代。而你和袁晨生，便是第 20代传人。”
温瓷君心中已有几分猜测，却仍佯装疑惑地问道：“文帝是谁呀？”
袁劲孤耐心解释道：“阿爸昨日不是给你讲过嘛，文帝乃是鸿星界上界中的一个小分界，即第五小分界汉朝的帝王刘恒，也就是汉文帝刘恒。就在三十年前，第六小分界与第五小分界机缘巧合下提前融合，如今合称为‘休界’。”
温瓷君歪着头，满脸疑惑地追问：“父，昨日您说的是小界向大界归拢融合，可为啥小界之间还能合并呢？这合并又是怎么一回事呀？”
袁劲孤哈哈一笑，眼中满是赞许：“哈哈，不愧是咱的阿大，昨日说的今日全记住了，还能举一反三地提问。昨日咱提到过，这世上共有 17个位面大世界，这些大世界之下还有诸多小分界，它们最终都会归拢融合到大世界中。小界与小界合并，需要满足诸多要素，其中关键的便是接近，不仅是世界地理位置的接近，还有思想文化等方面的接近……当这些条件恰好满足时，就会提前融合，这种现象便叫做合并。”
“哦哦？”温瓷君虽然嘴上应着，可脑子里却像一团乱麻，有些理不清头绪。
袁劲孤见状，轻轻将温瓷君抱到身前，笑着说道：“啊大怎么这么多问题呀？算了，咱先不纠结这个，聊点别的好不好？”
温瓷君眼睛一亮，大声答道：“好呀！”明媚的笑容瞬间在他脸上绽放开来，宛如春日里盛开的花朵。
袁劲孤看着温瓷君这一连串的表情变化，心中暗自思忖：“啊大这样倒多了几分平日里少见的孩子气，不像平常总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袁劲孤抬眼望了望四周弥漫的气，转头对温瓷君说道：“今天阿爸就先教你一个简单的小动作，你晚上回去试试，明早咱再接着讲后续的内容，怎么样？”
“没问题！”温瓷君毫不犹豫地大声回应。
话音刚落，袁劲孤立刻盘膝而坐，双手轻轻放于大腿内侧上方，开始缓缓地自然呼吸。他的气息悠长而平稳，渐渐地，以意念将胸式呼吸转换为腹式呼吸。温瓷君在一旁专注地数着，当袁劲孤做到第七次时，他停了下来。就在停下的瞬间，一股顺直的气流从袁劲孤周身猛然爆出，随后缓缓散去。
袁劲孤看向温瓷君，认真地说道：“此乃呼吸法，名为自然呼吸法，取自万武院。这呼吸法的关键在于不停顿、不默念，尽量做到呼吸均匀、细长、缓慢，再结合阿爸刚刚运气的方式，便可以尝试简单的引气入体了。”
“阿大，别愣神啦，快试试！”袁劲孤催促道。
此时的温瓷君，还沉浸在刚才的震撼之中，听到袁劲孤的呼喊，这才回过神来。他赶忙依样画葫芦，调整呼吸与身体状态。没过多久，丝丝缕缕的气开始在温瓷君身上聚拢。那些气如同灵动的精灵，围绕着他的身体顺时针盘旋。渐渐地，温瓷君身上也透出几缕气来，不过仔细观察便会发现，与那些透明的入体之气不同，这些透出的气呈现出灰黑色，只是稍纵即逝，极难捕捉。
随着时间的推移，温瓷君渐入佳境，仿佛与周围的世界融为一体，完全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这时，温瓷君缓缓睁开双眼。一直在一旁闭眼编草的袁劲孤，像是心有灵犀一般，立刻起身走到温瓷君身边。他抬起双手，轻轻搭在温瓷君胸口，微微用力一按。刹那间，温瓷君淤结在全身的气仿佛被激活了一般，开始流动起来。好在有袁劲孤的引导，这些气并未四处乱窜，而是有条不紊地流向身体各处，滋养着他的全身。
随着体内的气逐渐被消化，温瓷君的身体微微膨胀了些许。这是因为气融入身体各处并与之交融后，会让身体暂时呈现出这种状态，等到气彻底被消化，身体便会恢复原状。而且，实力越强的人，这种状况就越不明显。
温瓷君彻底消化完这些气后，站起身来，这才发现天色早已漆黑如墨。不过，四周燃起的炬火照亮了夜空，依稀可见许多人正在“互殴”，场面有趣极了。
“感觉咋样？”袁劲孤在温瓷君身旁轻声问道。
温瓷君激动得全身微微发抖，嘴里“啊啊啊”地叫了两声，两秒后才停下来，对着袁劲孤说道：“父，你突然出现在我旁边，吓死我了！不过感觉挺好的，身体轻飘飘的，还饱饱的。”
袁劲孤被温瓷君的反应逗得爽朗大笑，随后回应道：“我早就过来啦，没想到吓到阿大了，哈哈。不错，这说明你这次尝试挺成功的。你觉得肚子饱胀，是因为气散布到四肢百骸后，总会有些盈余。你对气的掌控还不够熟练，但身体又需要这些气，所以就为你留下了，不至于让气散出去。多亏了你小时候我给你调养身体，不然这第一次的气之洗涤可没这么容易。”
此刻的温瓷君兴奋得忘乎所以，袁劲孤说的话，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因为他切实地感受到了气在体内运转以及自己吸收气的奇妙感觉，用他的话来描述就是：“老弟，这也太带劲了，太有意思了！气在体内流转，就像冷水在身上流淌，爽爆了；吸收气的时候，就像涂完膏药后那种冰冰凉凉的舒服感觉。”
袁劲孤注意到温瓷君的兴奋状态，先是笑着抬头，而后神色转为严肃，说道：“该回去了，再不回去可要被骂咯。”
温瓷君这才猛地想起李畔恭的叮嘱，赶忙回过神来，拔腿就跑。袁劲孤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单手一提，便如疾风般飞奔回去。二人来到营地最大的帐篷前，就听到一段清灵的女声传来：“这么晚才回来，是初次引气有收获？”
袁劲孤赶忙迎上前去，与李畔恭交谈起来。温瓷君则走到桌前，在李彬身旁坐下。这桌子与史书中记载的汉代桌子不同，并不矮小，与温瓷君和李彬在现代时所见的差不多，却也有些细微差别。此时的温瓷君毫无食欲，毕竟他感觉自己“饱”得不行。他随手拿了个饼子，掰下两块吃完后，便将剩下的放到李彬碗中，起身向众人拜别，然后朝次卧走去。
子书看着温瓷君的状态，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却并未表露出来，依旧慢条斯理地咀嚼着食物。李彬见状，大口将碗里的肉和饼子吃完，立马起身拜别子书，也匆匆向次卧走去。
来到次卧，温瓷君和李彬用普通话小声交流着今天的收获。李彬无奈地抱怨道，今天依旧是枯燥乏味地学习《论语》，没有任何新鲜事。而温瓷君却像是打开了话匣子，有一肚子的话要和李彬分享。
李彬听着温瓷君眉飞色舞的讲述，心中不由得泛起一丝向往，不过他也明白，或许自己的时机尚未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