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虚空之低语
梦境被撕碎。
一条紫色的通道出现在秋音面前。
她恍惚中直接走了进去。
灵能能量亲和的围绕在她身边。
她顿时反应过来。
“我这是...意识体突入了虚境？”
虚空中万千的声音层层叠叠的传来。
它们在高唱着、歌颂着、祈祷着，在虚空中咏唱着莫测的存在：
“信仰摧毁，循环交错，万象翩跹。”
“知识之海，映照真理，智慧荡漾。”
“命运之轮，盘旋转动，难言波澜。”
“莫昧长存，彷徨意识，无尽深藏。”
秋音涌现出一阵来自心灵上的恶心，她闭着眼睛，捂住耳朵。
“凡人...”
嘈杂的声音一点也没有变少，万千个声音在她心中响起。
“人类文明中最强大的灵能者啊。”
“我听从你内心强烈的不甘，被吸引到此处。”
“我通晓所有凡人向另一个凡人低语的秘密知识。”
“并且愿意和凡人分享这些知识。”
“只要你同意让我进入你的意识。”
秋音睁开眼睛，她一字一句的说道：
“信任被摧毁之滋味者——虚空之低语，灵界四大灵尊之一。”
“我知道你。”
“你所拥有的知识里面，有没有办法复活一个已经死去的灵能者。”
灵尊没有感情声调的声音从内心里传来：
“当然。”
秋音警惕的问道：
“没有欺骗？”
“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灵尊淡淡说道：
“神从不说谎，也不欺骗。”
“不是你，是你们。”
“一个微不足道的代价罢了。”
祂的语气中透露着急切。
唉，秋音叹了一口气，她愿意抓住这根救命的稻草，即使付出再大的代价。
她重复了灵尊刚刚说出的一个单词：“我们？”
灵尊回答道：
“是的，你们。”
“你作为你们文明的最强的灵能者，即是人联文明灵能者的领袖。”
原来是这样，赵默死亡后，人类文明的灵能者里只有我的灵能强度最高。
一般来说，一个灵能文明只能经历过大觉醒后，所有的民众都被唤醒成灵能者，才能有机会突入虚境和灵尊签约。
而只有达到心胜与物阶段的人联，通灵者的数量只占总人口的万分之几。
灵尊不承认那些非灵能者人口属于人联的领导者。
她脑海里浮现出刚刚遇到赵默之时，和她说过的话。
“虚境中一些的强大存在热衷于交易，但是它们的交易规则没有这么清晰，有时候你可以以很小的代价获得相当惊人的好处，但是你根本不知道更大的代价是否被隐藏在未来，甚至是过去。”
甚至和虚空之低于签约后文明要付出的代价赵默都知道。
知晓这么多神秘知识的他，真的已经死了吗。
可灵尊都说，我是人联最强大的灵能者。
祂在诱惑我，而我不得不承受。
我无法接受我失去赵默的代价，
他拯救了人联，而人联在未来为他付出一点代价，
这不过分吧？
“签约吧。”
秋音低沉的说道。
内心中传来一阵哄笑声，仿佛是之前的那些唱诵者在庆祝着什么。
“契约达成。”
“某些代价，终将付出。”
灵尊的声音渐行渐远。
她感觉到虚境对她意识体的排斥，将她推到众生梦境。
梦境早已破碎，秋音看了一眼就退出了意识之海。
她睁开眼。
回到现实。
她突然看到了不可思议之事。
微微张大嘴，呆愣在当场。
赵默站在她身前，试探着在她眼前挥挥手。
赵默奇怪的说道：
“发呆了？”
“嗯，我决定谨慎一点，还是不去刺杀蜂巢指挥官了。”
“你说的没错，我这个想法太危险了。”
他脱下幽晖之触，准备重新交给秋音。
在那无尽的迷宫里，他不知道自己被困了多久，可能一瞬间，可能几天。
脖子后冰冷的舔抵消失后，他就回到了十分钟之前。
刚刚好是秋音劝他别去的时间点。
正好，也不算浪费道具。
至少摸清楚了蜂巢没有任何底牌了，除了那艘残破的旗舰里还有一些热核飞弹的存量。
除了蜂巢指挥官死之前那莫名其妙的笑容让他有点不知所谓外。
他对这场战争的胜利已经有了定论。
赵默回过神来，看着还在发愣的秋音。
怀表的回退十分钟，不应该类似于庞加莱回归吗？
秋音应该和十分钟之前的她一样，回答符合她当前状态下的回复，比如庆幸他放弃了刺杀的想法。
他心中突然出现不详的预感。
毕竟他从系统给出的背景故事，和迷宫中听到的吟唱中，立马就明白了怀表的力量是时之虫的产物。
莫比乌斯环，圆环之理，衔尾蛇，说的都是这位神秘的存在。
据说祂能通晓这个宇宙所有的过去和未来，但应该没办法预知现在。
最直接的例子就是，即使是祂深爱的文明，在开启现实的缝隙让祂的投影降临真实宇宙后，
祂也无法预知该文明是会拥抱永恒，还是直接将祂的投影宰了。
所以，即使我没有按照上一个时间点所发生的那样回答秋音，
也不至于让这样一个心神强大的灵能者陷入呆滞之中。
他皱着眉头问道：
“秋音？发生了什么。”
秋音回过神来，她看着远处还在原地的、巨大的蜂巢旗舰。
再看了看眼前的赵默。
她迟缓的说道：
“我...我可能做错事了。”
“赵默...我刚刚，和虚空之低语签订了契约，以人联灵能者领袖的身份。”
赵默脸色一沉，思绪转动之间他顿时明白了具体发生了什么。
在那无尽的迷宫里，外面的时间竟然是流动的。
他看着有点惊慌的秋音，马上放缓表情。
赵默当然理解秋音为什么会答应虚空之低语的契约，
核爆之后，秋音在绝望之中抓住一切可以拯救他的希望。
祂不愧是所有灵尊里最饥渴的想诱惑通灵者签约的存在了——简直和魔鬼一般擅长蛊惑人心。
他安慰道：
“没事的，契约带来的好处并不少，其他的，就当做是文明发展的代价吧。”
“灵能文明迟早会走到这一步，你只是将它提前了而已。”
“一个灵尊罢了，我迟早会找祂索要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