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51章 王牌对王牌
黑色武器如陨石般砸落,招招凶狠,阿亮左右躲闪,不到片刻平静的竹林充满了灰尘和落叶,抬眼望去这一时之间竟难以分清两人的位置。
两个迷糊的身影正打的难舍难分时,突然左侧传来莫名的动静。
“嗡嗡嗡……”似蜜蜂振翅般,却是其声的两三倍,听的人头脑发胀!
这是什么歪门邪道的功夫,小心盯着前方。
这声音没一会儿便停下。
“呵!”男人一声轻呼。
手持改良版八角紫金锤的王牌接着一声奸笑:“呵呵呵,看到你了。”
我心里瞬间一紧。
猛然他一个蓄力,好似预判了阿亮的下一步落脚处。
“铛……”双锤碰撞,空气振动!沉闷的响声震耳欲聋,突然脑袋嗡嗡响具象化。
“咚!”又发出一声闷响,落地!
此刻,烟尘四起。
四周茂密粗壮的竹子被这股力量推的左右摇摆,有些细小的竹身直接拦腰截断。
什么情况!我眉头紧皱,探头观察局势。
“小子,有两下!”王牌由衷的夸赞。
这形势不对劲,眼下什么也看不清,抬手聚力,内功一推,打去大部分烟尘,渐渐清晰时,望眼看去。
原来是,阿亮两手生生握住了王牌手里锤柄,少年意气风发,嘴角藏不住的得意。
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王牌这一招被阿亮硬生生徒手接住。
两人相对而视,个头差不多,但阿亮明显壮些,视觉上应该是阿亮占上风。
可恰恰相反,这王牌是个经验丰富的练家子,瘦弱的身体散发出力量的沉稳。
那王牌还在咬牙切齿,不断对眼前少年施压。
“呸!”阿亮双手颤抖,用力吐出口中泥土与之僵持。
阿亮在暗密是出了名的力气大,能一手扛起二三百斤的壮汉,接这一锤情理之中。
想想刚才王牌的惊叹,可以看出他心里一开始定是低估了阿亮。
“好小子,老子倒要看看你还能撑多久。”经验更为丰富的王牌也不藏着掖着,继续施力,一副志在必得。
此刻的我还在思索,需不需要出手,衡量再三,决定再看看,阿亮需要磨练,这局看他怎么破。
尽管他使出浑身解数,眼前的小伙子就是纹丝不动。瞅着一时半会还真压不下这小子,王牌怒眉微微舒展,细长眼睛一骨碌,直接一记飞踹,一脚直直踢在了阿亮胸口。
“去你==的!”王牌嘴里吐着脏话。
“嗯…”突如其来的一脚踹的阿亮措手不及,闷哼一声,踉跄了几步,退出个一两米,右手揉了揉胸口,很快稳住步伐,紧紧盯着眼前精壮的疯魔般的王牌。
两人短暂拉开距离后,王牌没有给阿亮丝毫喘息的机会,很快追上纠缠打斗在一起。
几个回合下来难分伯仲。
不过,这王牌不似吕丝丝出阴招,倒不是他有多君子,只是对自己的太有信心了。
两位都是力量型选手,倒是可以较量较量。
随着时间流逝,王牌显然有些烦躁,想提前结束战斗。
“吱嘎!”一声,他手悄然一按,这锤子上的锋利的针刺竟然转换了形态,变成了错杂的钩子,肆无忌惮的猖狂扭动,十分骇人。
大胆揣测,这钩子所到之处必将血肉横飞,不由的鸡皮疙瘩起来胳膊。
转头再阿亮手无寸铁,这个愣头青已经接下这么多招,很是不错了。
挂在树上的我,觉得小阿亮有些吃亏,为了公平对决,且本公公看你年纪小,帮你一把。
一个飞身落下,“咻~”一声哨响,飞云自暗处奔出,随手拿起挂在它身侧黑色布子包裹的物件。
“阿亮,接着!”语毕,这有些份量的物件扔向阿亮。
“啪!”物件准确被阿亮握住。
阿亮毫不犹豫扯开那物包裹的黑布,露出了它华丽的刀鞘。
阿亮随之一惊。
王牌同样死死盯着阿亮手中之物。
此物亮的扎眼。
王牌细长的眼睛陡然瞪的溜圆。
物品绣有春字图案,王牌物件绣春刀。
“绣春刀?!你们是皇宫来的。”王牌从牙缝挤出几个字。
好,来个王牌对王牌。
看着面前喘着大气的男子,没有了方才的镇定自若,面孔愤怒的似与之有不共戴天之仇般。
面对我们的默认,他手起金锤接着道:“难怪你们没有中毒,看那烟雾你们也吸入了不少,一点事儿都没有,就知道你们不是一般人,原来是…狗皇帝养的狗。”
狗?
指的我们?
“你给俺放尊重点!”阿亮听他说着侮辱性的词不乐意的回怼。
“皇帝的狗奴才,老子说的不对?”王牌撒泼般骂着。
“你……”阿亮怒目圆睁。
“俺看你就是不服,不服来干,俺不打的你满地找牙。”阿亮被激怒,拔刀迎着王牌面门砍去。
绣春刀,刀锋坚硬,采用最优质的钢材打造,锋利无比,削铁如泥,一般人还真扛不住这一下子。
王牌略微一惊,细长眼睛四处搜索藏身处。
“嗖!”利落转身躲进竹林秘处……
想跑?
两人立刻跟上,紧追其后,距离还是挺近的跟了一段时间,发现他似乎…似乎一直在这附近绕圈圈。
这王牌是想干嘛?
再跟近一段距离。
当逐渐拉的更近时,无意看见他手里突然多了个绿色的物体。
那物是……叶哨!
呵呵,想搬救兵啊,没这么容易。
看出他的计谋,袖里藏的飞镖顺手丢出,直接打落他欲吹响的叶哨,竹叶掉落的瞬间,他手指瞬间鲜血四溅,嘴角脸上溅起的都是血,看着挺恐怖。
“嘶……”王牌边跑边呲牙咧嘴,看着流满鲜血的手指,握锤的左手更是暗暗使着劲,明晃晃的青筋爆起。
“看门狗!你这狗奴才别茅坑里跳高!”吃了瘪,怨气不断,王牌疯狂吐槽着。
过分(粪)?
我莫名觉得好笑,忍不住回怼,“no!我可不是过分……我这是欺人太甚!”
没有理我!!!
王牌可能无语了,切!古代人怎么会懂我这来自新世纪的幽默感,就当他愚钝吧。
此刻距离越拉越近,我已和他有一个人之隔,拔出软剑,准备来个一招锁喉。
束手就擒吧,我已然看到了近在咫尺的胜利。
突然。
“啪!啪!啪……”猝不及防的几声,臭味随之而来。
什么情况!!
定睛一看,原来是穷途末路的王牌瞅着形势对自己不利,胡乱扔下几颗烟雾。
他明知毒对我们没有用却还是出此下策,那只能说明这王牌穷途末路乱投医,用这烟雾混淆视线。
烟尘加烟雾放的瞬间,周围一片朦胧,呛鼻子的味道混在一起,像是死了几十年的耗子味,别提多难闻了。
你别说此下策,还真有效果。
周围谁也看不见谁,我停下脚步,仔细听动静,想确定王牌的位置。
周遭安静下来,但现在可以感觉到,只有一人的气息,阿亮轻功一般,估计跟丢了。
王牌也不傻,刻意隐藏自己的气息,不细听很难确定他在哪个方位。
脚步声也停了,我们两人默契地都不再动弹。
王牌是想耗时间找机会攻击我,既如此,那我只需等待烟雾散去,等他现身即可。
“嗡嗡嗡嗡……”方才对付阿亮时的奇怪声音又出现,脑袋被这声音搞的有些晕眩。
汇聚内力,双手打出,身旁烟雾被震开一点,但很快又被一股力量打回。
就在此时,“轰!”只听一声强劲的内力在我左臂擦着轮过去。
身体下意识的躲闪。
微闪,闪的不多,闪了百分之四十,悄然躲过。
紧接着右边又一下。
同样被我躲过。
就知道他一定不会等烟雾散了,他方才去阿亮较量一番后便知道可能以他一人抵不过我们,只能搞偷袭。
既然我看不见他,以他的能力尚且感受不到此刻的我的气息的,他同样也看不见我。
所以他在碰运气?盲打?
我心里猜测着。
见没有打中,他又开始“嗡嗡嗡……”干扰着。
闭上双眼,静下心来,不被眼前事物所影响,驱动内力,深吸一口臭气,感知那人所在具体方位。
片刻。
通过细微的呼吸声,便知道了他的藏生之处。
这王牌小心翼翼的移动着脚步,腮帮鼓的特别大,两手拿着金锤,脚步越来越清楚,距离我越来越近。
在哪里,在哪里?为什么脚步声有些杂乱。
在后面!甩开软剑,直抵背对之人的脖子。
温热的体温自手中传来。
“啊!”手中之人一声惊叹。
“怎么?”怎么是阿亮。
“头儿,是我。”阿亮迷茫的站着。
心头一紧,那王牌在哪?
此时的烟雾已褪去一大半,隐隐约约可以周围的事物,剑下正是阿亮。
心头一紧。
阿亮面前是…王牌!
他挥舞带钩的金锤,朝着我们袭来。
来不及闪躲,顺势一把推开阿亮,软剑硬生生接竹这一锤。
“咻!”剑体发出丝滑刺耳声。
软剑本就柔软,整个剑体直接包住了那八角紫金锤,但边侧张牙舞爪的钩子,割破我的衣衫直接钩进皮肤,左臂被瞬间划出几个口,血肆无忌惮飞溅出来。
“滚开!”阿亮缓过神来,挺身,一刀瞬间向王牌劈来。
那王牌锤子被包裹着,抽不了身,准备弃锤,但阿亮速度太快。
“啊!”一声痛呼,只见地上翻滚着两截手指,它们没了生气的躺在了地上。
锤子抽离的瞬间,软剑直接落在了王牌的脖子上。
“头儿,没事吧!”阿亮看到我左臂的伤口问道。
“无碍。”一服满不在乎的语气。
剑下的王牌毫无挣扎,眼神落寞,再看他蠕动的腮。
不好!!
一掌打去,王牌下巴直接脱臼,嘴里血水和口水交杂流出。
服毒自尽,你想死可没那么容易。
瞅着自己的计谋没有得逞,他欲起身,想拼死一搏。
一个点穴短暂封了他的内力,从腰间拿出一枚药丸,直接给他喂嘴里,强迫他吞下去。
他睁着野兽般的眼睛,恨不得立刻斩立决我。
“放心,不会让你死的,这是乖乖听话药丸,比你那乖乖烟有用的多,有两个时辰药效偶。”我调侃着。
不必可怜王牌,他日我们若落在他手,必定会比这更惨。
顺手撕了一节布,随意扯成条,轻车熟路的绑在受伤的地方,这王牌一看就不会用毒,钩子上完全没有放点致命的药物。
想来他是对自己的武力值很有信心。
再撕下一块布条,同样的手法给王牌流血的失去两根手指头的左手简单包扎。
看着面前之人落魄的样子,忍不住调侃:“说来好笑,王牌兄,你但凡低调一点,都遇不到我们二人,但凡强不是一个人溜达,也不会被我们两个捉住。”
王牌努力的颤动下巴想说说不出,咿咿呀呀半天,气的浑身发抖,直摇头。
“头儿,他那三只猴子咋办?依俺看都是坑蒙拐骗的家伙,直接都宰了。”阿亮嫉恶如仇。
猴子。
放在笼子里没有人发现,它们也就只能是饿死,被发现了不是继续耍杂技也是被人吃了。
倒不如放了。
“小动物而已,放了。”我轻声做了决定。
“好吧。”阿亮也没问理由,说着转身就要去放猴子去。
此刻心灰意冷的王牌悄然抬头,瞬间眼里有了些光。
这一幕被正好被我捕捉到。
有意思!
也许这猴子还有别的用处。
望着正欲原路返回放猴子的阿亮,出口叫住他。
“等等!阿亮,猴子,带着一起走。”这人和吕丝丝有关系,吕丝丝又与桃花令主子有关联,他们的共同点是桃花纹,他们定然和这竹凰山那女魔头或多或少有些关连。
这王牌既然对猴子如此在意,我们不就多个筹码在手里。
“阿亮,想个办法,把那三只猴子都带回来。”我安排着。
“奥,好!头儿,交给俺,俺去去就回。”阿亮虽不理解我这么做的理由,但还是按照我说的做。
王牌心里一定路过好多草泥马(单指一种动物)。
收起刀与剑,剑缠绕在腰间,似皮带,而那把绣春刀归了刀鞘,黑色布盖上,眼神久久未移开,此案件曾墨轩很在意,既然交给我,我绝不会辜负这份信任。
只是这案子怎么越来越复杂,正思索,突然暗处飞出一物。
物体直直打在旁侧的树上,完全嵌入,只留一尾羽。
这手法,只有宋威的人才会这么干,随之拔出飞镖,斜睨一眼王牌,稍微往边上走走,不紧不慢打开信。
信中:
“1.万世镜的确在太后手里。
2.太后身后组织——归衣客。
3.谨王手下第二张牌——鹓早已在沧州布局,小心!”
消息快准狠!
只是那人给了消息便走了,我这里还没有回信。
怎么?这宋威就不想知道我这里进展的怎样了?
不过得知这三个消息时,依旧不由地心生佩服。
果然啊,还得是宋威,办事就是利落,这才几日就打听的这么详细。
他这十几年在京城里的网布的着实扎实。
转念一想,大胡子孙宇这俩在宫里又偷懒,怎么连个消息也没。
“咻!”又一物飞来,红绳子细镖。
说曹操曹操到。
王牌麻木的看着我重复这上一次的动作。
信中:
头儿,三个消息,皇上未出京,宋威近日回来一直在太后附近似在查案,谨王的第二把手鹓已经在沧州,探子跟着她一路,到了竹凰山。
有什么需要准备您说,
孙宇留
魏书翁还在沧州,我和小迷一直盯着,目前没什么问题。
三娘留
信是从宫中流出到的沧州三娘哪里,三娘和我一直有联络,所以才会有两人的留名,所以大胡子孙宇的消息要比宋威来的快,突然有些欣慰,不错不错。
不过,这曾亦谨手伸的着实有些长,我确实需要做点什么。
曾亦谨的手下竟然也来了竹凰山,对这鹓略微有些了解,就一小娘炮。
我不由得看了看麻木的王牌,他说不定知道点什么。
一会儿再问。
从靴子里抽出笔墨纸,回个信:
信已看,目前已在竹凰山,线索越来越清晰,三日后便可有重大消息,各自继续进行。
拿到信记得给宋指挥使抄送一份。
叶灵
纸叠好,绑在飞镖上,甩出,探子拿到,身影便消失。
王牌对这见怪不怪。
一脸坏笑的走过去,开口:“王牌兄,知道鹓吗?”
王牌没有一丝想理我的意思,不为所动。
好吧,他不知道,或许……他们没什么联系。
……
……
……
谨王府。
诺大的王府,不似平日的莺歌燕舞,清淡的有些吓人。
冬日的王府房顶被大雪覆盖着,掉了叶子的柳树只剩下了条条干枝,就想曾亦谨一样,失去了左膀右臂。
落寞啊。
可即使这样也阻挡不了曾亦谨的野心。
门口响声熟悉的声音:“王爷,来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