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有所改变
这些年，白小妍也一直想着要帮郑长清查清楚在他五岁时害他坠池的真凶，毕竟这人一直藏于暗处，若不能除，始终都是隐患。
但郑长清对自己这事就没这么上心了，他更在意害过白小妍的人，哪怕是上一世害过的，他也没办法原谅，所以在白小妍又心血来潮地去厨房给他准备午膳时，他便回了书房去，写了张字条，再唤来了阿飞：
“阿飞，把这字条塞到荣王府的老地方。”
“是。”
阿飞拿过郑长清卷好的字条塞进袖子里，正准备转身走人时，就被不知何时无声无息地走到他身后的柴聘给吓了一大跳！
“柴聘！
你站我身后干嘛？！”
然而柴聘不理会阿飞，只是撇开了挡在他身前的阿飞，好正对着郑长清地淡淡开口道：
“殿下有任何事都可以交给属下去做，何必大费周章地去找柴延，况柴延此刻还陪着荣王殿下在宫中，怕是不能及时相助殿下。”
柴聘倒也不是第一次主动要求郑长清吩咐他做事，但却是第一次要来和柴延抢任务。
“任何事？
两个月前本王让你去把郑长荣的手剁了，你不是说你做不了么，怎么今日又突然敢在本王面前，如此夸下海口了？”
从前郑长清不信任柴聘，虽说他知道柴聘是来保护他的，但他也同时知道柴聘是替皇上来监视他的，所以很多见不得光的事情，郑长清都不可能交给柴聘去做，可除了柴聘之外，他身边更没有可用的有能力之人，故去年的那几个通房丫头，才需要他亲自动手解决。
后来他想办法把阿飞给要了回来，便是有了个人能帮他跑腿传信了，他也才得以有机会再让柴延帮他去做一些柴聘不可能帮他做的事。
他不信任柴聘这一点，柴聘自己也是有自知之明的，柴聘对此向来也是无所谓的状态，所以柴聘也不会去插手阻止柴延来帮郑长清的忙。
他们两个就像是那种素未谋面，只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缔结婚约的表面夫妻一般，客客气气地相处，谁都不曾半点走心。
两年来他们一直是如此，但这回柴聘跟着郑长清南下了一趟后，却是有所改变了，或许是因为看到了不一样的郑长清，或许是因为和郑长清一起共过了患难，总之，他如今看待郑长清的目光确实是不太一样了，比起从前更多了几分理解、敬重和忠诚。
“属下觉得，柴延如今应当也做不到把荣王殿下的手剁了这件事。”
柴聘没有正面回答郑长清的问题，只是拐着弯地让郑长清别故意刁难他。
“阿飞，把纸条给他看看，看看他能不能做这件事。”
郑长清闻言也没说什么，因为从前他确实会常常有意无意地故意刁难他。
而此刻既然柴聘如此强烈要求把这任务给他做，郑长清便干脆就给他一个机会，让他先看看他想让柴延去做的事到底是什么。
“是。”
阿飞应罢，便是又把袖中的纸条递给了柴聘。
柴聘展开卷好的字条看罢，脸上毫无波澜，只是又淡淡地把字条卷起，并放回到他与郑长清之间的那张书桌上，承诺道：
“属下定不负使命。”
“你看清楚了？
此事可比剁了郑长荣的手要大得多！
你连郑长荣的手都不敢剁，当真能完成此事？”
不是郑长清小看柴聘，而是柴聘与柴延的立场不同，虽说他们都是皇上派到他身边来的人，但因着柴延看着他从小长大，他们之间已经建立起血浓于水的亲情羁绊，所以柴延的立场早就发生了改变，尽管名义上还是皇上的人，可他的心完完全全就向着郑长清，他自然会愿意帮他去做所有他想完成的事。
然而柴聘的立场仍旧在皇上那边，他做事之前必然要顾虑到能否向皇上给出一个好的交代，他没办法做到所有的事情都以郑长清的所思所想出发。
而方才郑长清在那纸条上写的，正是他要柴延在郑长远流放去边关的途中，安排一场山匪截杀，不仅要把钱家人杀光，还要把郑长远绑走藏匿，再暗中施以酷刑地折磨他，让他在恐惧中慢慢死去！
郑长远虽犯下大错，也因得了花柳病而命不久矣，但说到底，他仍旧是个皇子，所以郑长清才要再三地向柴聘确认，他是不是真的敢对郑长远下死手！
“属下出身暗卫营，没见过一千种折磨人的手法，也见过上百种，属下定能给殿下一个满意的结果。”
柴聘这话就已经是很明显地表示出了，他会完成郑长清在字条上所写的任务内容了。
郑长清见他如此斩钉截铁、毫无动摇，便就不再多问了。
“好，此事就交给你了，我等着你的成果。”
“是。”
柴聘躬身作揖地正经领命罢，就立刻转身出去，先做一些安排去了。
郑长清把这事交代妥了，心下轻松了不少，自然就又去了厨房，给白小妍打下手。
厨院里的下人原本见到一个堂堂镇北侯郡主，竟洗手作羹汤，都已经觉得很震惊，很罕见了，这下连堂堂一个三皇子也来厨房给白小妍打下手了，这些下人就更克制不住自己地纷纷到门窗外围观了。
不过郑长清倒是无所谓被围观，反正等贪污案了结了，他就准备着手落实他与白小妍的婚事了。
而白小妍专心致志在做饭一事上，便也没注意到她和郑长清已经完全沦为别人眼中戏台上的角儿了，故她根本没顾及男女之防，在抄完一盘菜时，就先夹了一小口地吹了吹，再直接喂到郑长清的嘴边：
“小清，你来帮我尝尝味，看看怎么样，合不合你胃口，会不会对你来说咸了点？”
郑长清也很顺其自然地就把白小妍喂到他嘴边的菜给吃了，然后仔细嚼着，认真严肃地品尝道：
“咸淡正好，但我总觉得还差了点什么。”
“还差点什么？”
白小妍好奇地追问向他。
“还差……”
郑长清说着就故意低头凑近，在白小妍的唇上轻轻一啄，而后勾唇满意一笑：
“行了！现在不差什么了！
小妍的厨艺果然还是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