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汤晴之死
刚刚还约定明早一起跑步的两人现在却立刻要一起行动了。
何园刚才打来电话，说昨天中午之后，打汤晴的电话就没人接，他有些担心，让商行舟去帮忙看一下。
“何园警官去哪里了，他不是一直负责灵水小区附近片区的工作吗？”
“他啊，去燕京了。”
商行舟一怔，燕京，那里离这可远，不禁好奇的问：“去燕京干什么？”
“那个多事且麻烦的家伙，听汤晴的舅舅说，小姑娘的手术费还差十万，就在警局里组织了捐款，筹集到尾款之后立刻到燕京的医院找相关的专家安排手术的事情了。”
柯岩本没有必要来的，他手头上的案子还没有搞定，就连今天早上出来散心都是好不容易偷的懒。
我也是个多事的家伙啊，他这样想。
“何园警官真是个好人啊，有机会手术的话，汤晴的病就有希望了。”
“确实有希望，不过只有百分之五左右的成功率，失败了马上完蛋。”
柯岩满脸冷漠的说着，往回走的时候又点了一根。
“柯警官也在关注汤晴的事？”
“我哪有这个功夫，何园这个家伙同情心泛滥，对这个小姑娘比自己亲闺女还亲，担心手术的事情每天在队里面唠叨，想不知道都难。”
听到这话，商行舟只是笑了笑，心想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啊，希望这份光，也可以照到黑暗冰冷的里世界。
从这里走路去小区需要大概十五分钟，柯岩本来想开车去的，但商行舟对这片还算熟，今天是周一，小孩上学，大人上班，路上堵得厉害，开车还不如走路。
两人走的很快，十五分钟的时候已经坐电梯上了楼。
今天的天气不错，太阳此时已经升的老高，阳光顺着楼道的小窗照在大理石地砖上，一切都暖洋洋的，让人忍不住犯困。
两人在门外按了三次门铃，没有人回应，对视一眼，商行舟又给何园回了电话。
“家里好像没人，是不是出去了，我经常早晨看到她出门买东西。”
“如果是那样，她没有理由不带手机的，这样吧，她门口的地垫下面有一把备用钥匙，你们开门进去看看，就说是我让的。”
看出了何园的语气有些着急，又或者是想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站在一旁的柯岩说道：“行啊，去了一趟燕京，都学会推理了，回来了分你两个案子，我都快忙不过来了。”
商行舟掀开地垫，果然找到了那把何园嘴里的备用钥匙。
“这么年轻的小姑娘，藏钥匙的手段跟我妈妈一样，像是何园‘女儿’会做出的事情。”
商行舟没有评价，心里也庆幸，好在小区的住户们这么老派，若是用的那种新式的智能锁，两人大概只能站在这里干瞪眼。
把钥匙插进门锁的刹那，商行舟感到一阵静电从指尖划过。
打开门锁，商行舟转动门把手，可是门却没有顺利打开，透过那两指宽的缝隙，两人看到门上还挂着门链。
这一瞬间，两人心里都有了不祥的预感，门从里面挂上了门链，说明有人在家，可按了这么多次门铃却一点回应都没有。
结合之前汤晴说过，脑袋里面有肿瘤的事情，难道是出事了？
旁边的柯岩想法则完全不同，在没亲眼看到现场时，他不会轻易的做出判断，但是已经做好了和工作时那样赶往案发现场一样的心理准备。
柯岩道：“有没有老虎钳？”
“我去物业借一下。”
“还是我去吧，有警官证比较好说话。”
几分钟后，柯岩带着老虎钳来到，剪断门链后，没有着急进去，从随身携带的包里取出了两套鞋套和手套。
“不要误会，以防万一，不要破坏现场，这也是为了汤晴好。”
柯岩看着商行舟古怪的神情，解释了一番。
“我没有误会，我只是看着你随身携带这东西才感到奇怪。”
“没办法，柯南体质，有备无患。”
汤晴所住的套间和商行舟家里布局基本一致，进门没有打鞋柜，一双白色的名牌运动鞋和一双老款板鞋并排放在门边，屋里一片昏暗，没有开窗，也没有开灯，空气略微有些沉闷。
两人都没有说话，径直走向了卧室。
“别动。”
向卧室里一看，柯岩的呼吸立刻变的沉重起来，叫住了想要上前查看的商行舟。
汤晴闭着眼睛，静静的躺在床上，印花的小被子整齐的盖到了她的肩膀处。
由于工作的缘故，柯岩见过了太多的尸体，只看一眼，他就判断出汤晴已经死了，并拿出手机开始拍照。
“先不要告诉何园，他应该已经在赶回来的路上了。”
商行舟点了点头，问道：“柯警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敏锐的直觉告诉他，汤晴的死，极有可能和里世界中八楼鬼的暴动有关。
“目前还不清楚，不要乱动，相信我，商老师，你是物理学教授对不对，物理方面，你是专家，查案方面，我是专家。”
两人走到床边，柯岩掀开被子的一角，只见一根电线从汤晴的胸口伸了进去，另一根则被她压在身下，检查了一番，发现电线是从老式的电热毯上拆下来的，包裹电线的绝缘皮被切开了一截，裸露的铜线用创可贴固定在了汤晴的身上。
柯岩皱着眉头，见电热毯的插头连接在窗台的插线板上，有些疑惑。
若是自杀，无论是先固定好电线，再去接通电源，还是先接通电源，再去固定好电源线，死者都不会在被窝里睡的这么安详。
而且为什么会选择这么复杂的自杀方式。
聪明人之间的交流从来不需要讲太多多余的东西，商行舟提醒道：“窗台上是最近才开始流行的智能插座，可以通过在手机软件上设定电源的接通时间。”
“原来如此。”柯岩满脸严肃的吐槽，这样一切就能够解释了，“松海果然是大城市啊，整天窝在老家小县城，我都快跟不上时代了。”
“没有的事，我刚好最近也在用。”
看着昨天早上出门时还遇到的鲜活生命就在眼前消失，商行舟心底莫名的涌出一股悲伤，可向来理性的他，此时也跟柯岩一起细致的观察着屋内的摆设。
他清楚的记得，四月八日，周六那天，汤晴跟他说过一句话。
“虽然我无论如何都无法继续活下去，但最后这一段路，我绝不会选择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