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冰火
咸腥的海风涌入山洞，贝尔舔舐干涸的唇角，解下水袋喝了一小口。
艾莉亚和淑女已经先一步走到出口，贝尔背着艾德跟上她们。
哗——
黑水湾浪涛拍岸，脚边是百丈绝壁，初升的朝阳将大海染得金黄。
艾莉亚手指海面：“贝尔，那里有船在战斗！”
贝尔望去，看见数艘挂着兰尼斯特旗帜的船在追逐一艘黑船。
黑船没有挂旗帜，但贝尔猜到那是戴斯蒙的船。
艾莉亚不知道那是谁的船，但喜爱锄强扶弱的她为势单力孤的一方担忧，她告诉贝尔，她希望黑船能逃出去。
贝尔：“我相信戴斯蒙会的。”
“戴斯蒙？”
“没错，他替我们吸引了追兵。”
艾莉亚难过地盯着海面，她的大眼睛里，金灿灿的朝阳散发出悲伤的白光。
贝尔提醒她该上路了，他们的目的地是女泉镇，他们会在那里登上返回北境的船。
艾莉亚扭头，不忍再看黑色孤船。女孩问贝尔累不累，因为他背了艾德一天两夜。
“谢谢，我还好，咱们快点走吧。”
“嗯。”
贝尔和艾莉亚顺着黑水湾的崖壁向北，期间他们摘野果、喝露水，冰原狼淑女帮忙探路和捕猎小动物。
二人一狼背着艾德花了三天时间走出原始森林。
在终点迎接他们的是——娜梅莉亚。
“嗷呜——”
淑女听见姐妹的呼唤也轻快地叫起来：“嗷嗷嗷。”
艾莉亚激动地跑向许久未见的小狼，她自己的冰原狼：“娜梅莉亚！”
贝尔微笑着上前，但娜梅莉亚凶了他一下。
艾莉亚给了小狼一个脑瓜崩，教育它说：“他是贝尔，你忘啦？他还喂过你。”然而娜梅莉亚还是没给贝尔好脸色，每当贝尔靠近，它就朝贝尔呲牙。
贝尔没在意，笑着让艾莉亚准备扎营，他们今晚在此修整。
贝尔把还在昏睡的艾德放下。
艾德的脸色不太好，额头冒冷汗，似乎在做噩梦。
艾德之前喝的酒里混了迷药和“里斯之毒”，迷药让他睡了两天都没醒，同时“里斯之毒”在缓慢地破坏他的身体。贝尔从没想过毒死艾德，贝尔只想让艾德变得身体虚弱，这样才能更好地控制奔狼公爵。
多亏培提尔提供的“里斯之毒”，贝尔的目的正在达成。
夜里，贝尔烤好娜梅莉亚和淑女抓来的地鼠和兔子，用手撕下一块带皮的地鼠肉放进嘴里，肉皮口感劲道弹牙，皮下脂肪全被烤得焦香流油。
淑女、娜梅莉亚、还有艾莉亚三只小馋狗蹲在一旁等待头狼分配。
贝尔用匕首把烤地鼠和烤兔子分成两半，他和艾莉亚各一半，淑女和娜梅莉亚就只能吃剩的。
艾莉亚享用之余没有忘记父亲，但艾德的嘴紧闭。
贝尔靠过去，强行掰开艾德的嘴，艾莉亚把撕下来的肉条塞进他嘴里，可昏睡的艾德无法咀嚼。
艾莉亚挠起头。
贝尔耐心地告诉她，应该先把食物弄碎再喂给病人。
“可是怎么弄？”
“嚼碎了喂给他，就像他从前喂你。”
艾丽娅翘着鼻子反驳：“艾德没有过，是凯特琳和奶妈。”
贝尔逗她：“说得对，但你还得喂他~他是你爸，他不会想吃我嘴里的东西。”
艾莉亚只好把肉嚼碎了吐进艾德嘴里。贝尔笑着摇晃艾德的头，让昏睡的艾德能够自己把肉渣吞入。之后艾莉亚支起艾德的头，贝尔小心地给他喂了水。
咸湿的海风吹入树林，场面滑稽又温馨。
“晚安，贝尔。”
“晚安，艾莉亚。”
“晚安，艾德。”“晚安，艾德。”
“嗷嗷。”“嗷呜——”
夜晚以娜梅莉亚的长嚎开始。
……
艾德做了个梦。
梦里，一个从未谋面的女孩坐在铁王座，她有着坦格利安家族的白发，其背后更是有三头龙！
丹妮莉丝·坦格利安。
前朝公主的姓名，浮现在艾德脑海。
然后艾德发现自己竟然就站在女孩身边，他胸前还佩戴着“国王之手”徽章……艾德很疑惑，自己什么时候成了坦格利安的首相？
“艾德。”
是艾莉亚的声音！
艾德猛然抬头，看见对面站着艾莉亚，而她已经长大，变得和莱安娜一样美。
他还看见贝尔同样站在艾莉亚身侧，成熟的青年就像自己站在坦格利安身边一样站在艾莉亚的身边，对方胸前同样有个徽记——女王之手。
艾德尝试呼唤他们：“艾莉亚，贝尔……”
坦格利安的巨龙用龙火打断他。
巨龙张开血口，灼热的龙炎喷吐向对面的艾莉亚和贝尔。
艾德大叫：“不！”
然而贝尔举起手，寒冷的冰风与炽热的龙炎交融，漫天的蒸汽让世界化为虚无。
艾德从噩梦中惊醒。
天色拂晓。
艾莉亚趴在艾德身边，紧张地握住艾德的手：“艾德，你还好吧？”
艾德牙齿打颤：“我，好冷。”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明明像被火烧，但额头、手心、手背却冷得像被冰块冻住。
贝尔把手放在他的额头，然后对艾莉亚说：“他在发烧，我们得给他找个温暖的地方。”
艾莉亚为难：“去哪？”
贝尔看向森林边缘：“我们继续向北，罗斯比城附近一定有可以歇脚的村庄。”
“好，我们现在就出发！”
“别急，先给他喝点热水，这样他会好受点。”
艾莉亚着急爬起身，结果脚在艾德身上挂了一下，整个人差点摔进昨夜的篝火余烬中。
贝尔扶起她：“小心点！艾德很强壮，他能挺住。”
艾莉亚低头埋怨了自己两句：艾莉亚，你怎么能这么不小心？你不能再给艾德和贝尔添麻烦了，我们现在很危险！
然后她向贝尔道歉，并感谢贝尔的耐心陪伴和帮助。
贝尔欣慰地用手揉了揉女孩的头，微笑着说：“不用谢，我很希望一直陪在你们身边。”
艾莉亚也跟着笑了：“谢谢你，贝尔！”
“呵呵，等给艾德喂完水就上路吧。”
“嗯！”
当天傍晚，贝尔和艾莉亚终于寻觅到一处破旧村庄，借宿之前，贝尔让艾莉亚帮忙把艾德昂贵的大衣脱了扔掉，自己也褪去略显昂贵的外套。
之后二人驱散淑女和娜梅莉亚，伪装成兄妹带着发高烧的艾德进入村子。
贝尔找到唯一的酒馆，他排出七枚铜板让老板准备干净的房间、热水和食物。等安顿好艾德，贝尔让艾莉亚留在房间照顾艾德，自己独自来到酒馆大厅，走向那个刚才一直在看自己的人。
“贝里·唐德利恩？”
贝尔直接叫出那人姓名。
对方惊讶于贝尔的明目张胆，压低声线说：“贝尔书记，您和首相……”
贝尔打断他：“我叫乔曼。乔曼·贝尔。”
贝里唐德利恩张开嘴，保持姿势不动，好一会儿才说：“呃，乔曼阁下。”
贝尔点头。
“很好，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