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割掉他们的舌头
闪电大王大笑着说，他可不能无视自己侍从和贝尔在这里贬低他。
艾德瑞克尴尬地向他道歉。
闪电大王倒是很洒脱：“无妨，因为你们说的是事实。比武大会上我连红袍僧都没赢，又怎么可能胜过冠军？”
贝尔问他是不是要走了。
闪电大王点头，并说自己是来向贝尔道别的。
艾德瑞克面露不舍：“请您路上一定小心。”
闪电大王叮嘱他：“我会的。你要和书记一起保护好首相大人，要像服侍我一样服侍首相。”
“是。”
之后，贝里·唐德利恩带着自己的人启程前往赫伦堡。
他们将在路上散播首相和国王惨遭瑟曦毒手，和三位王子公主并非国王亲生的消息。有闪电大王一行人分散敌人的注意力，贝尔一行肯定能更安全地抵达女泉镇。
除开闪电大王，贝尔还放了不少烟雾弹。
“浪鸦”尤伦和西利欧也在朝赫伦堡前进，戴斯蒙的船在海上被兰尼斯特追捕，乌巴带着劳勃国王秘密潜逃，另外还有提前得到消息逃走的蓝礼·拜拉席恩。
一共五条线索，瑟曦和瓦里斯肯定忙不过来。
事情的发展正如贝尔所预料。
当“国王首相都遇害，幕后凶手是王后”的流言传到君临时，瓦里斯和瑟曦的目光都被这新冒出来的线索吸引。
……
红堡，王座厅。
铁王座坐着摄政王后瑟曦，她穿了件黑底金边的羊绒夹克，高领的领口挂了条暗红色的血玛瑙金项链，两只手叠放在右腿，以略微侧身的姿态端坐，让大厅里的人们更多地看见她的左脸。
派席尔大学士佝偻地站在王后手边，他红天鹅绒长袍，貂皮衣领，亮金饰带，衣袖低垂，上面满是镀金涡形装饰。
今天是君临之乱后的第一次上朝听政。
出席之人大约有二十个，他们大部分都是王领的封臣。
但这和劳勃国王失踪前完全没法比，那时出席者动辄上百人，还会有许多平民代表。
如今王座厅里只允许贵族出现。
瑟曦见人来得差不多：“开始吧。”
派席尔遂以摄政王后之名，宣告朝会开始。
首先，派席尔代替摄政向众人宣布，前任首相艾德·史塔克叛国并意图谋害国王！
然后他宣读了一份长长的名单，名单涵盖了七国几乎所有有领地的贵族。
瑟曦王后要求他们立刻向红堡臣服，否则都将列为乱党。
而瑟曦也早就让派席尔给所有贵族发了信鸦。
但只有西境和王领的贵族做出回复。
其余五大王国（北境、河间地、谷地、河湾地、多恩）的贵族几乎无人理会瑟曦发出的可疑信件。
甚至北境出兵南下已经成为大家的共识，大家都等着确切的消息从北边传来。
等派席尔念完名单，时间已经过去快半个小时。
参会的人在心里长舒一口气，终于结束了，他们差点听睡着。
“听我讲！”
派席尔大学士极罕见地用洪亮的嗓音说话。
大家重新提起精神。
他说：“我需要告知大家一个悲伤的消息，我们能力出众的财政大臣——培提尔·贝里席伯爵不幸遇害。凶手盗用了我的匕首，想把这件可怕的罪行栽赃给我。”
一个红袍子向大家展示那枚匕首。
派席尔说：“我断定施展这卑鄙手段的人正是前任首相的书记官——贝尔·费舍尔！”
“嗤嗤。”
台下一个不和谐的笑声传来，众人看过去，不出所料，是整日微醺的唐托斯爵士。
他的外号是“红骑士”……
不要误会，他能得此外号当然不是因为他武艺高强，而是因为他经常把自己喝得满脸通红。
派席尔像看到一坨屎一样斜眼看他，语气颇为不满地质问唐托斯在笑什么。
如果唐托斯的好友巴隆·史文在的话，唐托斯一定会被好友制止。
但巴隆·史文同样成了叛党。
本就对此不满的唐托斯咕哝道：“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我还说是我杀的呢。”
此言一出，谁都知道他是故意找茬。
瑟曦露出严肃的神情：“唐托斯，你难道也是叛党吗？”
唐托斯借着酒劲儿撒泼：“谁知道呢？你们说是就是吧，反正我只是个醉鬼，他们都叫我小丑骑士，啊哈——！”
瑟曦被他这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浑劲儿气得牙痒痒。
她恨不得马上下令处死唐托斯。
她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来人，把这个叛党给我拉出去……”
“咳咳咳！”罗斯比的盖尔斯伯爵猛地咳嗽起来，似乎有意打断摄政王后。
瑟曦强压怒火，大声点名：“盖尔斯！”
盖尔斯咳得更厉害了：“咳咳咳——”
旁人不难看出盖尔斯有意维护唐托斯，只因他们一个来自罗斯比城，一个来自暮谷城，这两块领地都属于王领且紧邻着对方，他们的家族更是世代交好。
并且唐托斯已经是暮谷城家族最后的直系血脉了，八辈子的邻居，盖尔斯为了家族声誉也得维护冒失的唐托斯。
派席尔看出其中内幕，为了支持兰尼斯特，他主动后退一步。
派席尔：“如果诸位有异议，你们可以选出代表调查此事，我会全权配合。但在真相出来前，还请让我继续履行职责。”
太监瓦里斯出来打圆场：“哎呀，咱们敬爱的大学士，我们怎会怀疑您呢？至少我相信不是您做的，您那天一整晚都在自己的房间，和您那位年轻靓丽的女仆待在一块，我的小小鸟可都看在眼底呢~”
虽是打圆场，但瓦里斯的话里也是夹枪带棒！
派席尔老脸微红，却没有多说。他清楚，这种情况越说越错。
众人看派席尔的眼神也不对劲起来。
没想到派席尔这个糟老头子还有这种花边新闻！
瓦里斯挖苦完派席尔，大会的话语主导权也顺便落在他口中。
他向王后提起一则流言。
他说：“亲爱的摄政王后，我的小小鸟不仅盯着红堡，还看着七国各个角落。最近他们带回一句有趣的传言，您想听吗？”
瑟曦没给他好脸色，她让死太监有屁快放。
瓦里斯摆出伤心的模样，委屈地说：“罗斯比的人最近在传这样一句话：国王首相都遇害，幕后真凶是王后。”
在场的贵族面面相觑。
瓦里斯继续说：“他们还有更糟糕的话，可我不敢说。”他装模作样地抹掉眼角不存在的眼泪。
瑟曦咬牙：“说！”
瓦里斯假装迟疑了一会儿，然后把谣言的下半句说出：“黑发全是私生子，金发野种坐王座。”
这一刻，所有人都看向高坐铁王座的瑟曦。
金发！乔佛里、托曼、弥塞拉！
黑发！艾德瑞克·风暴，国王公认的私生子！米亚·石东，世人皆知的私生女！
瑟曦瞳孔放大，猛地拍下扶手：“割掉他们的舌头！”
瓦里斯为难：“可是摄政王后，这条流言已经传开了，先是罗斯比城，然后是君临、母猪角、赫伦堡……您知道的，流言跑得比风还快。”
瑟曦饱满的胸部起伏：“我说，割——掉——他们的——舌头！”
“所有人吗？”
“所有人！”
“哦，七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