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朕乃真龙天子！
沐王府中，黔国公沐天波端坐在厅堂内，环视着这熟悉的陈设，心中涌起无限感慨。多少年过去了，他竟又重新回到了这座府邸。
就在这时，赵廷臣被几名兵士押入厅中，踉跄而来。
赵廷臣身形佝偻，脸色苍白，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身体不停的在哆嗦，但他目光中仍带着一丝倔强。
沐天波看着他，神情复杂，沉默片刻，方才开口：
“赵廷臣，你生在大明，却甘为鞑子效力，如今明军入城，可还有什么话要说？”
赵廷臣闻言，面无表情：“无话可说，成王败寇，自古如此。如今事已至此，还望刀砍的快些。”
李定国站在一旁，听到这话，眉头微皱。
走上前一步，似是有些不解地问道：“你就不愿为自己辩解几句？我素闻你为官清廉，民间还有‘赵佛’之称。如今陛下光复大明，正是缺人的时候，你若愿弃暗投明，未必不可。”
“朝廷...待我恩重如山....，知遇之恩在前，虽我赵廷臣一介文人，贪生怕死，但风骨尚在，绝不能弃。若....若要.....动手，请便。”
赵廷臣浑身颤抖，两腿打颤，颤颤巍巍说出的话却是铁骨铮铮。
李定国与沐天波对视了一眼，二人眼中皆有惊讶与复杂的神情，未曾想到赵廷臣竟对清廷如此忠诚。
沐天波微微叹了口气，挥了挥手：“罢了，既如此，赏你个痛快吧。”
赵廷臣听闻此言，随即如释重负般松了一口气，面如死灰，无力的瘫倒在地。兵士上前，将他如拖死狗般拖了出去。
厅内一片寂静，李定国轻声感叹道：“此人竟愚忠至此，若是心向大明，该有多好。”
沐天波缓缓站起身来：“此前大明奸臣当道，天下动荡，百姓民不聊生，汉人轻信鞑子，也实属无奈。但如今陛下是真龙天子，真龙一出，四海臣服。待到鞑虏尽数被灭，百姓定会重见清明，不再被蒙蔽。”
李定国点了点头，目光看向北方，也不知陛下何日能夺回京城，屠尽鞑虏。
紫禁城中，寒风凛冽，腊月的严寒更显刺骨。临近年关，宫中的事务繁忙，尽管康熙依靠仙丹增强了体魄，比成年人还壮，但日复一日的琐事还是让他心生烦躁。
他上次因为殴打鳌拜被太皇太后抓住，结果被找来三个汉人腐儒，逼着他学习了整整七天的四书五经。想到那些日子，他心中甚至闪过将那些“老杂种”打杀了的念头。
刚处理完一天的繁杂事务，康熙正准备前往景仁宫放松一下，却被太皇太后身边的茹萍儿拦住。
“陛下，西南战事紧急，太皇太后请陛下立即前往慈宁宫。”
听到这消息，康熙暗自松了一口气，但随之而来的是满腔怒火。这些狗奴才，居然连紧急军情也要先禀告太皇太后！
“什么战事？为何不先通知朕！”
“陛下息怒，臣妾也不知详情。”
在康熙踏入慈宁宫的那一刻，他又看到了四位辅政大臣令人讨厌的身影。他们此时正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不知在商量什么。刚要破口大骂，却看到太皇太后端坐在首位，顿时把满腔愤怒压了回去。
“参见太皇太后。”
“陛下来了，快请坐。”
四位辅政大臣见状，也齐声行礼：“参见陛下！”
康熙心情不悦，直接问道：“不知有何紧急军情？”
太皇太后淡淡地看向索尼：“你来说吧。”
索尼站了出来，低声汇报道：“陛下，刚刚西南传来军情，四川、云南两省，已经被永历余孽攻占。”
“什么！”康熙震惊得站起身来，随后怒火上涌。难怪最近他总觉得心神不宁，原以为只是重庆一地丢失，不料短短几日，竟接连丢失了两省之地！
“李国英、赵廷臣是干什么吃的！朕要斩了他们！”康熙怒吼道。
索尼连忙劝道：“陛下息怒，李国英、赵廷臣对大清忠心耿耿，已经战死殉国……当务之急，还是尽快剿灭逆贼。”
太皇太后看了一眼康熙，平静地说道：“索尼说得对，鳌拜，此事便由你负责。从陕西、湖广调兵，务必全力剿灭。”
康熙还未开口，太皇太后便直接替他做了决定，这让他心中的怒火愈发难以遏制。太皇太后自他登基以来，一直掌控大局，但如今他已不再是年幼的皇帝，而是真龙天子。
“你们把朕当什么了！”康熙怒火中烧，猛然拍碎了身边的木桌，碎片四散，满屋皆惊。
太皇太后从未见过康熙如此发怒，满脸惊讶：“陛下可是有所不满？”
康熙站起身来，硕大的身躯笼罩了整个屋子，冷冷地说道：“朕当然不满！太皇太后一直把朕当孩子，可朕乃真龙天子！”
他的声音低沉而压抑，周围的人都感到了一股莫名的寒意。他的阴影在屋中张开，这阴影张开了森然大口，牙齿锋利，隐约有将众人吞吃之意。
太皇太后斥责道：“真龙怎能当廷殴打忠心辅政的大臣？陛下固然是真龙天子，但若无诸位大臣辅佐，怎能坐稳龙椅？”
康熙怒目圆睁，身形似乎在继续膨胀，眼中隐隐泛出血色：“朕需要他们吗？朕需要这些狗奴才吗！”
言语间杀气腾腾，眼中露出一丝疯狂，嘴角的尖牙外露。他此刻只看到四位大臣背后的影子，那些模糊的虚影竟如同四只待宰的畜牲。
“好想吃掉他们，这些奴才，难道不是给朕吃的吗……”康熙喃喃自语，口中流出涎水，缓缓朝四位大臣逼近。
众大臣惊恐后退，此时，一道苍老却坚定的声音响起，挡在了康熙面前。是太皇太后，大玉儿。
“陛下，你累了，该回去休息了。”大玉儿轻声说道，语气温和但又不容置疑。
康熙听到这话，眼中那股疯狂渐渐消退，恢复了些许清明。他摇了摇头，声音低沉：“朕……确实乏了……”他扶着额头，缓缓坐回椅子上。
“萍儿，扶陛下回宫。”
在如萍儿的搀扶下，康熙慢慢走在回宫的路上。但周遭的黑暗中，好像不断传来窃窃私语。弄得他心烦意乱。
他突然怒吼一声：“闭嘴！”
“陛下？”康熙突如其来的怒吼，让如萍儿有些疑惑。虽然康熙已经身高九尺，但如萍儿自幼侍奉太皇太后，看着康熙长大，怎么会怕他。
康熙看向她的目光变得贪婪，带着一丝危险的意味。他闻到了她身上的香气，那股香气令他浑身战栗，低声喃喃：
“好香，为什么，这个女人也这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