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如此宏愿
“无与伦比的美好，与初始熔炉的链接，令我受益匪浅，那等温暖，足以抚慰所有的伤痛和悲哀，若世上之人都能在哥哥的仪式下感悟此道，或许便不存在分歧和仇恨了。”
亚岚与沙利叶在千红宅邸的庭院漫步，听见赫拉姆少女的感叹，开口道：
“可别就此满足了，作为我的助祭，之后的每一场祈祷仪式，都需要你来主持，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尽管问我好了。”
沙利叶想了想，对亚岚问道：
“我的确有疑惑，在此之前，我曾听闻初王会注视每一名祷告者，但.......我并没有感觉到那般伟大的视线。”
何其敏锐的洞察力，不愧是曾经最熟悉初王的灵魂。
亚岚斟酌了下言语，回答道：
“祈祷仪式的本质嘛......可以说是初王的赐福，但说是亲手赐下并注视，显然是不对的，因为初始之王的意识早就不会关注祈祷仪式了，这种能汲取灵质的仪式就是初始之王留下的后门，或者说.....一种补偿吧。”
“咳咳......”
亚岚清了清喉咙，绘声绘色地模仿起来：
“大伙儿啊，我给你们赔不是来了，我生前灵魂吃得太多了，现在你们吃我吧，吃肥了你们好去建设新世界。这就叫灵质不灭定律。”
“噗嗤——”
亚岚活灵活现的表演令沙利叶忍俊不禁，但后者很快捂住嘴，意识到这玩笑有些太过火了，对义兄蹙眉道：
“哥哥，就算是上师，也不能轻易开这种玩笑的。”
“我可没有开玩笑，不过现在的话......的确也不能说了。”
亚岚仰头望了望星空，吐出一口气道。
【初始之王】的确慷慨地将自己的躯体舍弃，任由子嗣分食。可如今的【初始之王】，恐怕不怎么友善。
他早已忘却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祈祷仪式在他看来单纯就是自己的血肉被吸食。
那是恨不得一拳把这群“血蛭”全部轰杀啊！
沙利叶如果真遭遇了【初始之王】的目光，也只会被怨毒的视线搞得信仰破碎。
“还有一项收获......我确信赫拉姆与他族之间的隔阂，是可以消弭的。”
樱白发的赫拉姆双手收于腹前，说道：
“尽管他们本就与我无甚仇怨，但既然偏见可以被消除，那么仇恨也可以化解。”
“这可不是一条简单的路。”
亚岚笑了笑，走到一边，靠在走廊扶手边，凉爽的夜风从庭院吹来。
男人享受着凉风吹拂，随后眼帘微垂，对赫拉姆少女道：
“之前我说给你时间思考，你想好自己的愿望了吗？”
沙利叶微笑道：“我现在就已经很幸福了，不会再奢求更多。”
亚岚叹了口气道：
“再想一想吧，这可是我所做出的承诺，在这静谧的夜中，无论是多么宏大的愿望，多么奢侈的野心......我都应允。”
男人的脸庞在月色的映照下凝重而严肃，他的声音更是舒缓而不容反驳的。
沙利叶银色的瞳孔不由缓缓扩大，呢喃着：
“什么都允许？”
“什么都允许，你尽可以许愿，越不可能越好，哪怕觉得不可能做到，也让我听听你的心愿。”
在亚岚的鼓励下，沙利叶低头思索，少女纯白的睫毛在月色下仿佛撒上了星砂，随着呼吸一同闪烁。
不知过了多长的时间，沙利叶抬起头来，缓缓道：
“赫拉姆不是背叛者，无论那在远古发生的真相是什么，我都想结束这样的苦难。”
“让仇恨不再蔓延，令万家和平永续。”
亚岚闻言愣了一愣，随后捂脸笑了起来：
“哼哼哈哈哈哈......真是贪心啊，沙利叶。”
沙利叶很是无辜地眨了眨眼，道：
“因为哥哥允许我说梦话，所以我才说的，不许嘲笑我。”
亚岚连忙摆手道：“不不不，没有嘲笑，如此宏伟的愿景，真令我着迷。”
他真的非常高兴，对于沙利叶的回答一点也不意外，倒不如说，这种宏大的理想正是他刻意引导，求之不得的。
按照《万祈之歌》原本的发展，这本该是很久之后，沙利叶才会拥有的决心，如今却提前产生了。
在这个唯心无比的世界里，越早明悟本心，坚定理想，也就越容易踏上升华之路，对天赋异禀的“主角”来说更是如此。
亚岚凑近沙利叶的脸庞，直至双方都能清晰地感知到对方呼出的热气。
男人拉住赫拉姆少女的小手，与其对视道：
“那么，你的这份理想，也会成为我的理想，是我们支派必然要完成的目标之一。”
沙利叶颤了颤睫毛：“就算是这样不切实际的梦想？”
“不切实际？！你怎会如此地不自信！”
亚岚嗤笑一声，道：
“我都说了，无论是何等宏大奢侈的愿望，我都应允.......相信自己吧，也相信着相信你的我。”
亚岚的目标是达成隐藏结局，那需要将动荡值压制到最低，面对未来注定到来的纷争与乱象，他注定是无力的。
【终末之王】本身就是疯狂的初始之王对凡世的深沉恶意，他自己就是灭世因素之一，怎么可能阻止灾厄的发生？
所幸《万祈之歌》已经揭示了通往美好命运的途径——让天命的主角完成她们的伟业。
因此沙利叶的理想是必然需要实现的，哪怕看起来圣母得可笑，也绝对能够实现。
没有为什么！就因为她是最初亦最后的赫拉姆尊王，【初始之王】的第一个血亲！颂王之女巫！
沙利叶不是一个矫情的姑娘，在她温柔的外表下，是比谁都要决绝和坚定的信念。
在说出那个梦想的时候，她就已经下定了决心，即便亚岚不同意也不妨碍，更别说后者还如此强烈地认同了。
“并非不自信，这与信心无关，只取决于想不想做。”
赫拉姆少女上前一步，用力地抱住了兄长健壮的身躯，闭上了眼眸，用着柔和平缓的语调轻声道：
“哥哥，愿初王庇佑我们所行的道路，无论生死胜败，以我们的爱为纽带，永生永世同行下去。”
亚岚：“.........”
突然搞得好沉重，话说沙利叶是这样的性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