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灯锁心,凰命难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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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谋钱救命

而真正棘手的是把威风弄走,她苦苦的思索了很久,不敢打,打不到,赶不跑,跑不远……种种情况让她颓然无策。

然而,上天也有偏向她的时候,比如,威风被含笑带去见主人了。

小灯笼喜不自禁,对于那个威风的主人,真是感激至极。

于是,她顺着上次来的路,找回去了莲都宫。

若说之前她的出现,让心慬觉得惊喜,那么,这次,她的出现,让莲都宫后厨工作的那群人惊吓了。

“你……你怎么回来的?”福子端着刷锅水忘了动作。

院子里的柯管事一口茶水喷得老远。

还有个打扫院子的宫女握着扫帚张大嘴望着她。

小灯笼有些局促的笑道:“我自己跑回来的。”

然后视线扫了扫,才有些着急的问:“冬菜呢?她怎么样了?”

众人还没有从震惊中醒过来,这年头怪事也不少,这死而复生的还真没有。

倒是福子最先沉了脸,刷的一声把水倒出去,临了狠狠的瞪小灯笼一眼。

小灯笼不解,刚才看见自己的时候明明有些惊喜的啊。

“冬菜在西屋呢!”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几乎是咬牙切齿。

福子这人,熟悉了她才知道往往越是恨你的表情,其实就是她在意你了。

小灯笼看着柯管事的面露祈求之色,眼底满是急切,冬菜救她的时候,她也是有感觉的。

柯管事虽是点了头,脸色却慢慢的变得难看。

小灯笼拔腿就往西屋里去,推开门就被屋里的一股腐烂的怪味冲的目眩头晕。

她一眼就看见了那躺在床板上一动不动的冬菜,眼泪瞬间就盈眶而出。

“咳咳,我还没死呢!哭啥……”一阵咳嗽断断续续,冬菜扭过脸来冲她笑,脸色却白的像纸。

小灯笼急步走近,那入目的腿根本就不成样子了。

“冬菜……”无语凝噎,小灯笼说不出话来,这个人明明与自己毫无瓜葛,竟然能舍命相救。

冬菜只是忍着痛笑,看她的眼神那般温柔,却不像是看她。

“没事,横竖就是截了这腿罢了。”冬菜语气还算平静,听不出刚刚经历了一番垂死挣扎才决定截腿保命。

小灯笼倏然瞪大了眼,再也忍不住哭出声来:“都怪我……都是我害的……”

冬菜呆了一呆,安抚道:“不关你的事,福子去求了她的一位旧识,竟然让太医苑的人帮我看了看腿,只可惜,太晚了,要是早半个月就好了……”

说完,她那双干涩的眼角也淌下两行泪。

她没有说出来的是,截不截都已经晚了。

小灯笼过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抹了抹脸,掏出藏在袖子里的干净帕子,这是她在威风库收敛的财物之一,既然是逃,当然顺些东西逃,呆了两天也不是白呆的。

她神情专注的给冬菜细细的擦脸,勉强才挤出一丝笑:“以后,我照顾你。”

声音轻细,却格外沉重。

听得冬菜嚎啕大哭,忍了几天的痛苦一下子全部宣泄而出。

屋里一番动静,不大不小,院子里的都听得真切。

柯管事弃了茶,在院中踱起步来。

忙活了一大早的福子,手里端着一黑乎乎的散发着难闻的气味的药汁,僵立在厨房门口。

“你去求的是陈全?”柯管事蓦然出声,看向她的眼神隐隐透着火光。

福子手一抖,差点洒了手里得药。

“我就说怎么请得动太医苑的人来呢……呵,倒是长进了啊。”

那话里暗含的嘲讽像一把刀直戳进人心窝,福子立刻白了脸,除了死死的咬着下唇竟无言以对。

这模样更是刺激的柯管事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他气急:“你是不要命了不要搭上别人!”

“你……”福子顿时瞠目欲裂,“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咳咳……咳咳……”

屋内的哭声渐歇的冬菜突然撕心裂肺般咳嗽起来,吓得给她擦身子的小灯笼瞬间回神,柯管事与福子的对话她也听见了,还没等她回过味来,就被打断了。

福子端着药进来,面色已看不出什么异样。

三人皆是缄口不语。

“想吃什么趁早说吧。”

福子接过被冬菜一咕噜喝光药的碗,难得温声开口。

“没什么想吃的……”冬菜说完就闭上了眼,脑海蓦然浮现那遗忘已久的一碟酥饼,禁不住哑了声,“还记得那次吃的酥饼么……”

福子霎时晃了晃身子,转身夺门出去。

小灯笼分明看见对方红了眼,禁不住愣了。

待她出门时,已经临近午时了,她在厨房寻得福子的身影,踌躇着上前,“福子姑姑,冬菜的腿……”

福子半响没有搭理她,手里忙活个不停,小灯笼没法子,乖乖的坐在灶前小木墩上添火。

她也不傻,截腿可不是小事,弄不好要送命的,寻思了很久,也没个办法。

福子何尝不是没办法,在这宫里呆了半辈子,除了保着一条命还能干什么。

“你有钱么?”

望着火光发愣的小灯笼诧异的抬头,福子抬手丢了个馍馍给她,“一个铜板也没有?”

捏着馍馍摇头,钱这东西,她真没想过。

福子白了她一眼,“你不会没有过钱吧。”

随口一句埋怨的话,没想对方还真的点头,她真没有过钱,莲月也从来没给她看过。

小灯笼还傻兮兮的补上一句“就上次看见冬菜给管事的银子。”

福子张大嘴半天才合上,摇头嘟哝,“她一定是以为自己能护你一辈子……真是傻到家了。”

“嗯?”只看见对方努嘴,也没听见声。

福子叹了口气,没吭声。

小灯笼咽下最后一口馍馍,眼珠子一转就明白了,“钱能救冬菜么?”

“你记着,在这宫里,能救命的,只有钱。”

只有钱,人人都爱,是最脏的也是最干净的。

这一句话,是小灯笼萌生敛财之心的起源,像是春天的草,发芽扎根于她的心底。

两次面临死亡,她想的最多的就是谁能来救她,却忘了,自救才是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