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因为有你的支持
布里茨，在灵魂魔方晶体中重生了。
林慎握紧着绿色魔晶，有一股温暖，还如脉搏跃动般的触感传来。
房屋内，布里茨原本残破的身躯已然失去了生机。
“这是灵魂水晶，你感觉如何？”林慎回答。
“嗯，好......奇妙！”布里茨的声音在传输过程中，让晶体产生微小的光焰明灭，“我就像是......像是......没有身体的头一样！”
“也就是说，你能看到我？也能看到周围的环境？”
林慎试探着问。
“是的，而且四面都能看到。咦？那是我的身体！？”
布里茨惊讶的提高音量。
“是的，确实有些惨不忍睹。”林慎将魔晶揣进兜里，“我先把你带出去，当然，对外暂是宣称你死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谢......谢谢您。”
布里茨回答。
“记得别出声。”
——
见着林慎从小屋内走出，早就被方才突然迸发的绿光给吓一哆嗦的汉克，隔着几十米远忐忑不安。
祖安也有鬼魂的传闻。
毕竟比尔吉沃特也不算远。
最主要的是，符文之地真有灵魂！
“你......还是林慎大人吗？”
汉克眼睛上下飞速打量，强装镇定询问。
但他动作已做好随时的自卫防备。
“当然。”林慎没有逗他一逗的打算，主动解释了方才状况，“我以无痛的方式送走了他，刚刚那光，是来自比尔吉沃特的水手魔药。”
“诶？......唉......”
汉克先是一愣，悲伤的情绪再次释放，“迦娜在上，青之鸟会随风保佑您的，让那可怜的孩子不至于在风暴殿堂间迷路......”
“你们还信仰着迦娜？”
林慎有些意外，之前是那走私商船长，现在是汉克，还有布里茨也祈祷过迦娜名字。
林慎记得，双城时代，迦娜的信仰已经没落，只剩一苗余火，无人传承。
动画后期，更是被金克斯替代了信仰图腾，还顺带着把本就不多的浮雕给炸了。
搞不好我风真的随风而逝了。
“我们矿井工人，就没有不信任迦娜的。”似乎谈论信仰能暂时冲淡悲伤，汉克苦笑，“迦娜不止在几百年前救过所有皮城和祖安的先辈，也曾经救过我们矿洞里的祖辈。”
“唉，毕竟是我风。”
林慎的声音很轻，以至于沉浸在悲伤和回忆中的汉克没听见。
“但！”汉克突然提高一度声量，被风簇拥着钻入林慎耳朵，“我感觉，这次迦娜或许又显灵了......”
“为何这样说？”林慎来了兴趣。
“本来，这次矿洞塌方规模，不至于才死伤个位数，上百个都有可能！”汉克皱眉回忆着，“当我们没命朝外奔逃时，突然从身后呼啸起一阵狂风，加快了我们的速度，让大部分人都及时跑出来。”
“会不会是坍塌时的冲击？”林慎张开手掌，合理怀疑。
“我本来也是这样认为，可现在一想......那股风是持久连续的，而且很......柔软.......即便摔倒往前滚，也好像......没觉着多疼？”
汉克一边说一边撸起袖子，他的手臂上只有些许淤青，有几天日子，都快好利索了。
“这是你摔倒时造成的？”林慎皱眉。
“对。”汉克点头。
一时间，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风呼啸着，鸦群又嘎嘎着大胆返回，试探着靠近盘悬。
峭壁周围阴影中的肉食动物发出深沉低呜，被风吹得稀碎。
“先回去吧。”
林慎的任务已经完成，没想到是以这样的形式。
而是自己来的很巧很巧。
但凡拖延症发作，晚来一天，布里茨这号人就销号了。
总不能从千珏手里抢人吧？
不对。
自己刚刚，不就是这样干的吗？
这想法出现的刹那，林慎没由来的感觉到身后出现一道凝视。
当他猛回头时，空荡荡的山间无一物。
仿佛那道注视是从非常非常非常远的地方投射至此的。
靠，那么大的人物，不会跟我这一小马喽一般见识吧？
林慎如此自我安慰着，跟着汉克往山下走去。
突有一阵微风袭来，很温柔，宛如白纱裙摆。
那股被注视的感觉逐渐淡去。
——
“您，这就打算回去了吗？”
到了矿井外围的小屋，汉克虽然感到惊讶，但也松口气。
毕竟这样一尊人物在这儿每多呆一秒，都可能会有麻烦找上门来。
“是啊，本来这次，也是为了见一下......”林慎喝了一杯苦涩的热水，水里有细碎杂质，“现在已经完成了，也没有逗留的必要。”
而且，见微知著。
通过汉克以及其家人的情况，就知道矿井区的恶劣待遇。
这倒是很好的同战对象，是可以拉过来的一股不容小觑的势力。
而且他们信仰迦娜。
愿意信仰我风的人，又能多坏呢？都是劳苦大众罢了。
我风，是不能及时给予实在回应的神灵。
而愿意诚心祈祷的，至少都不是功利之徒，因为我风没法给他们提供黄金和武器。
大多数人倾诉而出的苦恼，可能只会得到一阵温柔之风的抚慰。
但这对于最底层的祖安人来说，就足够了。
“这儿有个新型防毒面罩，给夫人或者孩子用吧，等我回到黑巷后，会再寄来俩，当然，合适的渠道。”
林慎从兜里将自己的防毒面罩取出放在桌上，已经更换好了滤芯。
“谢谢大人。”汉克没有客气，收下。
这短暂的相处，他也分辨清了林慎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是假客气，或企图你什么。
“还有一件事。”林慎将汉克带到一侧，小声道：“如果遇到什么无法抵抗的麻烦，你可以来黑巷福根酒馆求救，就提我的名字就行，记得拿上我的面罩。”
这上面可是有我的专属记号，也只有范德尔他们认得出来。
“明......明白了。”
汉克仔细端详了一下防毒面罩，没看出特殊在哪里。
这正好，如果他这样的老矿工都看不出什么破绽，那些脑子缺根筋的男爵打手们，也看不出。
“好好休息吧，我想，我们再次相见的日子，应该不会遥远。”
林慎将热水喝完，拍了拍身上的石灰，准备出门。
他拒绝了汉克或迪娜的相送，顺着此前来时路返回。
在走出几百米远后，空无一人的山路上，林慎拍了拍兜：“现在可以说话了。”
“呼！憋死我了，刚刚是汉克大叔跟小迪娜吗？我真想跟他们告别。”
布里茨通过水晶传导，带着一点儿电音的声音。
咋一听，还真像是机器人才能发出来的。
“得亏你忍住了，不然汉克一家子得吓得昏厥过去，而我也会被当做艾欧尼亚的邪恶魔法师。”
林慎笑笑。
“难道......您不是吗？您把我的灵魂救到此地了！”
布里茨声音中带着感激和疑惑。
“还不算，......嗯，不过鉴于未来皮城要开启的时代，说我是魔法师也没啥。”
林慎延伸着想想，便认可了。
“您想让我帮您做什么吗？如果是什么不可逆的实验，我希望能先去跟朋友告别。”
布里茨的声音里有一丝请求。
“瞎想什么呢，我拿你做什么实......呃，确实有个实验，但肯定不会让你送命啥的，你老老实实等着就行。”
林慎正准备夸海口，但想到自己要做的，确实跟实验没区别，便打个哈哈糊弄过去。
“好，您救了我的命，我听您的。”布里茨回答。
“对了，你还记得一个叫爆爆的女孩，还有一个叫艾克的小不点儿吗？”
林慎发问。
“爆爆！艾克！？”布里茨的音量陡然加大，林慎甚至都感觉到兜里魔晶震动，“我当然记得！我们曾经是朋友！直到......我来到矿井......”
“当初为何去矿井？”林慎很好奇。
“我是在祖安野草房长大的，那儿的人都是自小不知道父母是谁。”布里茨声音里镀上一层悲伤，“我们长到一定年龄后，会被男爵的手下卖给矿井或别的工厂。”
“明白了。”林慎叹口气。
“我能见见爆爆和艾克吗？”布里茨声音转变至充满期待。
“那当然是不行。”林慎果断拒绝，不过在察觉到一股低迷的情绪后，他又无奈安稳，“只是暂时不行，以后会有机会的。”
“真的！？”
“真的。”
——
回来的路倒是没遇到什么阻碍，一伙打手短时间消失并不会引起关注。
同行会以为，谁知道他们在哪个旮旯角里醉成一滩烂泥？
来到黑巷，林慎就直奔范德尔给自己准备的私人工坊。
各个器材、高温火炉一应俱全。
又宽敞又整洁，整一个就是高档星级酒店。
“我要把你放在这个透气的柜子里，然后出去交代些事儿。”林慎打开一个储物柜，准备放的时候，突然问，“你......还用呼吸吗？”
“呃，好像......我没有呼吸这个概念了？但是，我怕黑！”布里茨试了一下，确实不用呼吸。
“难为你还能下矿井干活。”林慎有些哭笑不得，“行了，你好好呆着。”
说完，林慎就锁上大门，往福根酒......不，碉堡的方向走去。
范德尔说过，这钥匙仅此一把。
——
“你见到布里茨了！？他还好吗！”
小艾克从椅子上一下子跳起来，眼里有光，激动不已。
“好着呢，因为挖煤，又高又胖的。”
林慎笑笑，然后摊手，“可惜矿井上没什么可以送的，他让我给你带句话，说等他干够赎身的工时，就会来找你。”
“我等着！不不不，不对！等我长大了，能独自穿过黑巷以外的区域，我去找他！”
小艾克兴奋的就像突发奇想确定下某个冒险计划的孩子。
不，他本来就是个孩子呀。
爆爆也是。
“得了吧，连我都不敢轻易独自穿过那些该死的男爵领域，你就老老实实等着吧。”
已经葛优躺的蔚打了个哈欠。
接着，她似乎突然想起什么，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起身，目光炙热地盯着林慎。
“怎么？”林慎歪头。
“我说......你那个外骨骼装甲，能给我做一件吗？”蔚语气难得的带着点女孩气息，“求你了，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去的！”
“算了吧。”林慎摇摇手指，“你的拳法还未大成，过早使用工具，反而会让你止步不前，你也老老实实等着吧。”
“噗嗤！”一旁的小艾克没忍住笑出声来。
下一秒便在蔚吹气瞪眼的注视下捂住嘴。
但身子还是一抖一抖的。
“切，我等得起，那我先去练拳了。”蔚穿上外套，走出地下室。
“你好好看书。”林慎叮嘱小艾克，然后也后脚踏出地下室。
他去楼上找了范德尔。
对他说出火机侠芬恩统辖矿井区的实际情况。
“他们过得很苦，连基本的生存保障都为零，但碍于没有炼金男爵级别势力的支持，他们哪怕反抗了，下场也只会比灰烬之日还惨烈。”
林慎知道拿这个做比较不好，但也恰恰是这样，才能让范德尔知道，黑狼帮统辖之外的那些祖安人民，过得是何等猪狗不如的日子。
希尔科，他视祖安底层人为货币，这样的人，没办法统领祖安！
但他是一把好刀，说实话，林慎还是有拉拢他的想法。
只是暂时不可能，最好的办法就是先尽快削减他的实力范围。
就拿这个芬恩开刀！
果然，听到“灰烬之日”的范德尔沉默了，他拖着下巴，想了好一会儿，才仿佛下了决心一般站起身：“也罢，反正迟早要跟那帮孙子开战，林慎，事实上在这俩月，我已经给所有男爵都寄去了信。”
“除了玛戈，一个也没回的？”林慎早预料般抱起手臂。
“对，尤其是芬恩，还专门寄来一个录音带羞辱我。”范德尔摇摇头，“这倒没什么，但如果矿井区真如你所说那般恶劣，这便是我的失职，我纵容他们太久太久了，或者说，是我不敢去面对，怕再来一次血腥的灰烬之日，而且还是祖安自己人引发的。”
“但你现在有这个实力。”林慎望着他，“你有全副武装的黑狼帮，有更稳固的帮派盟友，你自己也有外骨骼装甲，一人成军，更别说，你还有我的支持。”
“是啊，林慎，有你的支持，才是我下定决心的底气。”
范德尔叹口气，随后冲外面喊道：“让塞薇卡过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