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神弄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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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手表

云氏庄园,战斗过去了四分钟。

白色结界若隐若现,忽明忽暗,就像是一个电流不稳定的灯泡,随时会熄灭消失。

“云浅争,你的守护者要死了。”管家般的杀手语气平缓地说道,像是说一个无所谓的事实。

这一道白色的结界不会因为能源不足而崩溃,它若隐若现的唯一可能就是主人要死了。

“多好的男人,为了一个无亲无故、已经不干净的女人,到了生死关头不肯放弃,谁要是能嫁给他,值了三辈子。”

字字诛心,为了打破云浅争的冷静。

云浅争坐在那,宛若温暖的太阳光明,天寒地冻改变不了光,天摇地动改变不了光,宁静致远,存在于天地间,无人可以撼动。

“云小姐,你不怕死?”

云浅争淡淡道:“我怎么会不怕死,我的孩子还在肚子里。我爱他,不舍得这么死去。”

她绝美的脸上多了一丝会心的弧度,绝无一丝牵强之意,妙到毫巅,发自内心的笑容,充满了母性的光辉。

“我信任皇热,他一定会平安的,也会庇佑我们母子平安。”

不存在什么理由,不存在什么论据,这就是简单的“信任”二字,正是这简约的回答无可辩驳。

盲目的信徒是无敌的,因为,正常人改变不了狂热分子的理念。

在狂热分子面前讲述任何缜密的逻辑思维,都与对牛弹琴无异。

“多么缥缈的生命之火,等萧立泽熄灭了你最后的希望,我再取走你的生命,完成组织上的任务。

云浅争拨打了一通电话。

“爷爷,请您远离,不要待在云氏庄园里,我担心你的安危。”

“他没死,这个杀手动不了我,他要是死了,您待在庄园是陪葬。”

“除了我肚子里的孩子,爷爷您是我带血缘的最后的亲人,还望您珍重自己的生命。”

杀手鼓了鼓掌:“云小姐,我佩服您,死到临头,还能先关心别人。”

“我不会死的,皇热不会死。”

很难用言语形容这个姿态的云浅争。

在卧房里对着梳妆镜待字闺中的少女,在万军之中沉着应对的人质,在教堂里虔诚等候的信徒。

……

……

战将级的自爆太恐怖了。

皇热藏在了三条粗壮的立柱之后,扑倒在了那儿。

可是,萧立泽爆炸造成的冲击波摧枯拉朽一般打碎了三座立柱,把他卷进了爆炸里。

苍白的龙鳞覆盖了皇热的全身,致命的破坏波动碾碎着致密而厚实的龙鳞,冲击波崩碎了他坚固强劲的龙骨刺,血肉、经脉、血管等等皆是遭到了几乎致命的重创,五脏六腑俱损。

啪嗒一声。

皇热回到了那条大街上,那个重伤离谱的比死尸还要严重几分,路过的行人怕是得吓得亡魂皆冒。

这么说,皇热受了这么重的伤,云银城的医疗条件不可能治愈,早该是一个死人了。

用游戏的话形容,那就是皇热的血条几乎就是剩余1%、2%,吊着最后一口气,随时可能会死。

现在,只要伤口略微恶化一下,皇热就得向阎王爷报道去。

现在,他的身躯表现出了惊人的活性,就像是注入治疗属性的纳米机器人,超级细胞正在疯狂修复他残破之至的身躯:断裂的血管连接,错位的骨头归位,破碎的血肉愈合……

这一幕简直触碰到了神的领域。

完全违背了常规。

一分钟时间,皇热的呼吸恢复了平静。

两分钟时间,皇热已经恢复了一定的行动力,忍着剧痛,从地上晃晃悠悠站起身。

三分钟时间,皇热神色坚毅,一步一步向着地下城的方向走去,踉踉跄跄。

好几个路人凝望这一幕。

他们纷纷怀疑自己是不是眼睛出了问题。

一个重伤成这副外表的男人,这么短的时间恢复了行动能力,说的准确一点可以归结于起死回生。

“码的,差点死了。”

皇热低声骂了一句。

战将?

因为白色结界可以隔绝强者直接性的生命威胁,皇热曾经不怎么理解战将的强大。

现在,他明白了。

萧立泽帮他进行了一场充分的实践教育。

经历了这一场迎头痛击,皇热理解了战将的强大。

皇热之所以能带着云浅争存活,并不是因为实力,而是因为运气。

运气往往是实力的一部分,比如那个黑色的刻印,比如那道宛若巨斧的白光,还比如那块手表。

……

……

皇热回到了地下城,还没进自己的房间,费睿泽已经找上了门。

“你换了一身衣服,气色不好,血气不足,明显是经历了一场激战?谁敢明目张胆在云银城里动手,有人暗杀你?肯定不是云银城当地人,除非那个人不打算混了。”

费睿泽不愧是费睿泽,情报官出身,只看了一眼就将皇热的情况说个七七八八。

皇热语气平淡道:“要不是运气好,我已经死了。”

费睿泽沉思了片刻,推了推眼镜,语重心长道:“皇热,你这话千万别在紫无饥与凌庭薇面前说,危险。”

皇热不解:“泽哥,我可什么也没说。”

费睿泽把他拉进了自己的房间,打开了设置在内部的隔绝系统。

“遇到了战将,你还能活着,说不定还把那个杀手战将给杀了,惊世骇俗。那两个人要是知道了你能杀死战将,我不能确定紫无饥与凌庭薇的立场。”

皇热苦笑:“泽哥,我一个四阶天府境,我不可能杀死战将,实力不允许。”

费睿泽伸出了三个手指,振振有词。

“其一,外面风声鹤唳,云银城已经全城戒备,要秘密潜入这座要塞,金丹期是做不到的。”

“其二,你筑基境的时候逃离过狼群的追捕,你现在是天府境,可是几个金丹境的门师要不动声色杀死你,痴人说梦。”

“其三,排除了金丹期的可能,那敌人就是战将。狭路相逢勇者胜,你在战将面前逃跑就是找死,你只能杀死他。”

皇热反问:“泽哥,你说我打得过战将吗?”

“打不过不代表杀不死。你是杀了他,而不是两败俱伤,两败俱伤死的肯定是你。”

皇热嗤笑了一声:“不讲道理。”

……

……

费睿泽是怎么得出这么草率的结论的,直接得出了正确答案,开了天眼不成。

难道不能是在街道上与混混打一架?

难道不能是找了个强者切磋了一番?

难道不能是大热天进湖泊游了个泳?

脑子里迸出了一连串胡思乱想,很快让他一个一个否定了。

混混打不过他。

要找个强者切磋却不认识哪个强者。

至于进湖泊游泳,谁知道一个军事要塞的湖泊里藏了什么陷阱,皇热并非搞事的人。

皇热最为好奇的就是那个手表。

现在,这个手表不在他的手腕上。

心念一动。

白色的光芒一闪,一个造型普通的手表出现在了他的左手手腕上。

白色的外壳、黑色的表盘、红色的指针,能隐藏在他的身躯里,说明这是高等宝器。

可这绝非宝器,工艺太过容易识别,这块手表是这片大陆近现代的门外道具。

皇热正要做一件事情。

手表自动拨打并接通了云浅争的电话。

“云姐姐,你那边的杀手撤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