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北宋斩祟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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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蕴怒

“刚刚发生了什么?”

转瞬即逝的黑暗,将在场的人吓得不轻,那种视野尽头全是虚无空寂的感觉让他们感到窒息。

朱贵更是脸色发白。

他之前还觉得这个虞监察不过虚有其表,现在才明白,他不过是在让着王首领。

“监……”

朱贵连忙向对方拱手,身旁已有几个探事唰的踏上山腰,转眼钻入林中,不到片刻,又回来,其中一人手中多了一支羽箭。

“这不是寨中的箭矢吧?”

虞珏拿着这支箭杆,轻笑一声:“有人想要挑拨我与王首领关系呢。”

这支箭杆式乃杨木所制,而龙鬃山一带多桦木。

朱贵将这支箭接过来,眼中神色阴晴不定,这种节骨眼儿上挑拨离间,分明是想要寨中兄弟与朝廷的人火并。

“监察,此事我定会如实禀告王首领。”

不如实都不行,明日王伦就会下山见这个虞监察,两人一对账,事情就暴露出来,他还得担罪,甚至弄不好要背黑锅。

‘晁天王怎的行事,如此不光彩?!’

他思绪一闪而过时,虞珏已经从他身旁过去,“最好如此。”

不久,下到山脚的酒店。

这里一直由朱贵打理,他还有一个亲弟弟,不过在泰安州的客栈做山寨的耳目,观察城中军队调防动静。

山脚下的酒店,本就是充作耳目所用,所以有些简陋,勉强能住人。

从清河县一路过来的众人,也没有挑剔,能有张床睡上一觉,已经非常知足。

孟玉楼四女一间房,四人挤两张床,还没用晚饭就已经睡了过去。高沐恩和陆谦一间房,纵然睡不习惯,两人也得忍着。

将布防的任务吩咐下去,虞珏草草吃了几口饭食,便回到屋里休息。

睡前炼上一口气,再将身上的朱砂画的法纹再次加固,一边等着晾干,一边想着另外一件事,之前暗算他的三个鬼山派同门,所说的祟神为何到现在都没有动静。

从一开始到清河县,再到龙鬃山,这一路上他都保留一份精力提防对方。

眼下,这边的事都已经结束,却还没出现。

越是这样,越让虞珏心里没底。

毕竟对方在暗,而且祟神到底有多强,他心里也没底,只能趁着空隙继续修行法术,他要准备冲击结丹境了!

夜色渐渐深邃。

龙首山下方寨里,联排的草屋里,正亮着昏黄的油灯。

晁盖负着双手沉默的在屋中走动,不时看向紧闭的门扇,听着外面是否有脚步声响起。

摇着羽扇的吴用笑了笑:“天王,阮家兄弟做事沉稳,应该不会出错。对了,一清道长,你今日怎的没说话?”

回答吴用的,盘腿入定的道士,发出微微的鼾声。

吴用脸色露出一丝不悦,正要与刘唐说话,外面已有脚步声从屋后面传来,随后窗户拉开,三道身影先后跃了进来。

“三位兄弟,事情办的如何?”

晁盖倒了三碗温水,逐一递给先后进屋的三人。

“别提了。”

阮小七性格最洒脱,仰头就把碗里的水喝干,抬手随意的擦了擦嘴,在桌边坐下来。

“那朝廷之人,好生厉害,我们还未开弓射箭,他便发现我兄弟三个,眼睛一瞪,我们便什么也看不见了。”

晁盖露出惊讶:“有这等法术?”

他有些不信的看向阮小五、阮小二,后者两人点了点头。

“我家小弟说的没错,那人确实有本事,那人望过来,只一眼便让我兄弟三人着了道,半步之内都漆黑无比,庆幸的事,这法术来的快,去的也快,我们才有机会逃脱。”

听着兄弟三人劫后余生的说辞,吴用脸色一阵白一阵青。

计谋是他出的,之前还反驳了晁盖,如今计谋不成,还差点将自己一行人在背后作怪暴露出来,脸上顿觉挂不住。

“杜头领传来的消息,只说对方是皇城司监察,朝廷的人,怎么会法术?!若是杜头领一开始说清,此事我便不插手,而是让公孙道长来。”

口中提到的公孙道长,就是入云龙公孙胜,道号一清,伙同晁盖等人劫生辰纲,一路辗转上了龙鬃山。

不过此时,他盘腿床上,鼾声起伏。

正议事的众人颇有些尴尬。

“不如叫公孙道长起来?”刘唐小声问道。

“不用叫了!”

那边,床上的公孙胜打了一个哈欠,“刚刚的话,贫道已经知晓。”

这知晓二字,肯定也包含了吴用那番推脱之言,果然,公孙胜一下床,理都没理会过来见礼的吴用,而是走到阮氏兄弟三人面前,懒散的目光渐渐变得凝重。

“道长,你这样盯着我们做甚?!”

晁盖、刘唐也露出不解时,公孙胜忽然一甩拂尘,他脚下步伐迅速来到三人后背,拂尘抽打在兄弟三人背上,便见三缕黑烟从他们头顶飘了起来。

随后,又迅速消散不见。

“这是?”晁盖脸色微变,他的本事均在武艺上,对法术一窍不通,眼下看到这一幕,算是长了见识。

其他人也看向公孙胜,尤其阮氏兄弟,脸色都被吓得有些发白。

“这是阴煞之气,中过邪咒之人,体内必会残留这种气息,时日一长,对五脏六腑颇有些伤害。当然,若是施咒者就在旁边,顺手就能这些阴煞驱走。”

“一清先生,此事你看如何办?”晁盖知道指望不上吴用,目光不由看向公孙胜。

“天王最好坦然跟王首领把话说开为好,他为人狭隘,猜疑心重,今日之事怀疑到我们身上,定然会引起争执。”

公孙胜神色淡然,显然对事情前后始末都清楚,但……他就是不去阻止,看着吴用在那折腾。

一旁,被冷落的儒生捏紧了袖里的拳头。

……

大寨,议事厅后堂。

王伦还没睡下,他看着桌上一封信,是刚从山下送上来的。

信是朱贵写的,他将发生的事一五一十交代的很清楚,包括虞珏那瞬间展露出的法术,让人难以抵挡等等夸张之词。

王伦猜疑心重,但不代表他蠢笨,这般夸赞无非是想刺激他。

有了这层想法,这位白衣秀士的关注点便不再法术上,而是偷袭嫁祸之人。

“看来,有些人在山上住的太舒服。”

“忘记谁才是这山寨的主人!”

王伦将那封信函在油灯上点燃,火光映着他的脸明明灭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