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选择
“我这里有两种功法……”
药老的身影越发佝偻，过去痛苦的记忆让他变得有点憔悴。可能对于灵魂体来说，回忆起悲伤的过往引起的悲恸莫过于肉体真切的心痛吧。
“交由你们自己选择……你们俩都具有火属性，我又是炼药师，身上大多是火属性功法。我左手上这个红色卷轴，是地阶低级功法，名曰螭火诀，上限中等，沉心修炼亦能成就一方英雄。我右手上这个黑色卷轴……则更为特殊神秘，是世间所罕见的可进化功法，名曰焚决。”
“可进化？老师，我读书少你可别诓我。”萧炎忍不住问道。
“臭小子，你懂什么？这片大陆大得很，你未来要走的路还很长，有些东西没见过见识短也不怪你。”药老笑骂道。
“哇，这么厉害，那这个功法的等级是？”
“黄阶低级。”
“啥？”
萧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问了一遍药老，又问了一遍萧清雅，这才撇了撇嘴道：“黄阶低级功法再怎么能进化，也不可能比得过地阶功法吧？”
“哼，鼠目寸光。你看看丫头，从开始到现在一直很平静，喜怒不形于色，你什么时候能成熟点？”
萧清雅汗颜，其实并不是自己平静，是因为提前知晓剧情，一直在纠结到底要不要选焚决。
毕竟按照现在的发展来说，要修炼也肯定是自己先修炼其中一个。而天下异火就那么多，每种都很稀少，如果自己真选择了焚决，那未来，还会不会有炎帝萧炎，又或者，能不能打赢三年之约？
萧清雅思绪很乱，她并不是那种喜欢夺人机缘之人，但看着这个选了就大概率成帝的功法，谁又能平静？
“这焚决可用异火进化，据说可能是那位陀舍古帝曾经修习的功法，每依靠焚决吞噬异火，就会将焚决的品阶大大提升，到最后到天阶，甚至是超越天阶也不是不可能。”
萧炎眼睛发亮，不由得问道：“那这个异火该怎么获得？”
药老轻叹一声，说道：“很难，就连我当时获得这个骨灵冷火都付出了极大的代价，不仅是寻找过程的不易，更是有着融合身体灵魂的疼痛。”
“甚至还有无数人，死于此途，永不瞑目。”
萧炎愣住了，陷入两难境地。如果说焚决进化的难度这么高，那确实不如直接选择地阶低级的螭火决。
“但，一旦成功，这许久未出现的斗帝之路，说不定就藏在其中，这并不是危言耸听。毕竟，自古以来的斗帝都是在某一方面做到了极致，而这个焚决，就是我所知道的，属于火属性斗气的最远的路。”
药老飘到萧清雅面前，拿着卷轴，慈祥的声音自房间内回荡。
“丫头，你已经晋升斗者了，想要在这条路上走得更远，就必须要修炼功法，方能更好运用斗气，所以，选一个吧。”
还在沉溺于自己精神海洋的萧清雅忽然被问到，有些不知所措。看了看一旁期待地看着自己的药老和萧炎，小手越发的颤抖，想说出口的话也因为紧张说不出来。
“要不，给你一天思考时间，也不是那么着急的事……”
“我选螭火诀。”
萧清雅还是没忍心拿走焚决，即使自己还记得青莲地心火，陨落心炎，三千焱炎火等等的获取过程，但自己内心真正想要的道路，自始至终不是别人走过的。
“不再考虑一下吗？”药老苍老的声音在内心放大，萧清雅努力抵御着来自内心原始的冲动和贪婪。
“不用。”萧清雅斩钉截铁地说道：“如果小炎子想在三年内超过纳兰嫣然，这焚决必不可少。”
“清雅姐，没必要为我考虑的，大不了我们都选择焚……”萧炎还没说完，萧清雅倏地站了起来，从药老手里接过红色卷轴。
“感谢老师您赐予功法，今日之恩，没齿难忘。”
说罢，萧清雅将卷轴收入纳戒，拜别了药老和萧炎。
药老轻叹一声，看着远去的萧清雅，对着萧炎说道：“曾经我遇到的很多人都被这功法的未来所蒙混了头脑，但像丫头这样，明明能够看到这功法所能触及的高度，却甘愿选择螭火决。”
“老师……”
“可能，她真的把你看作很重要的人吧。”
“很重要的人……”
萧炎的心不停加快，悸动和理智在大脑里纠缠，但最后还是理智占据了大脑。
“我能有这么一个姐姐，真的很幸运吧。”
药老嘴角抽了抽，但没说什么，毕竟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所以说，小炎子，你要选择焚决吗？”
萧炎看着空荡荡的房间，问道：“老师，这焚决，真的这么厉害吗？”
“如果不强，那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趋之若鹜呢？”
苦笑一声，萧炎还是拿起黑色的卷轴，放进了自己的戒指里。
……
……
另一边，萧清雅离开萧家族地，来到了后山顶上，坐到悬崖边望着星空，思考着未来的发展。
仔细回忆着原著里萧炎的发展史，那一幕幕波澜壮阔的故事，一遍遍的在脑中变成了动画，放映。
但……
自己真的要一路跟着走吗？
或许一直跟着萧炎和药老确实会让修炼一途变得轻松，虽说麻烦不断，但有着主角光环，萧炎几乎没有失过手，每次都能变得越来越强。
自己已经十六岁了，加上上辈子，两世都经历到了二八年华。可是大部分时光都沉溺在童年的襁褓中，几乎没有经历世间发展，有的也只是夜晚药老讲的那些故事罢了。
在脑中预演着未来的方向，迦南学院肯定是要去的，无依无靠，那里是自己最好的发展地。萧炎的三年之约呢？没有自己靠着他也能安稳度过，但还是有点想看看斗皇强者打架什么样……
而最让萧清雅担心的，是萧家的大家。
自来到这个世界以来就被萧家的各位照顾着，教导着，虽然萧战一开始也只是想着多一个人未来能够照顾萧炎，多是以礼仪生活方面教导，但当萧清雅展露出异于常人的天赋时，又力排众议让她能够像其他人一样修炼。说是这个世界唯一的家人们也不为过……
但那不久的将来，在萧炎第一次上云岚宗后，萧家就已经要被危险所笼罩，萧战叔叔更是被魂殿之人抓走，虽然萧清雅已不记得萧战在魂殿受了什么样的待遇，但魂殿这种邪恶的组织又能做出什么样的好事呢？
越想越烦躁，越想越纠结，萧清雅的心乱的不能再乱。
“啊——！”
萧清雅站在悬崖边，使出浑身解数大吼着，想要将自己的烦躁感驱除。
“啊——啊——！啊————！”
“清雅姐？”
熟悉的声音将萧清雅混乱的精神状态拉回，喘着粗气道：“小炎子，你来这干嘛？”
扶起头发散乱，气喘吁吁的萧清雅，将她扶到一旁的大石头边，萧炎才轻轻开口：
“习惯性的来后山修炼，偶然听到你的喊声，还以为你遇到什么危险。”
“咳……”萧清雅一想到刚刚的举动，脸一红，现在恨不得现在找个地缝钻进去。
“没事没事，我嗓子有点不舒服，喊几声清清嗓子。”
“清雅姐没事就好。”
“嗯。”
“……”
俩人坐在石头边，气氛却变得越来越尴尬。都说人在深夜的时候最容易emo，萧炎想到之前药老的话，不经意地问道：
“清雅姐，在你看来，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