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捅了渣男窝
桑宁也不知道下车时，贺晏时跟她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但猜他心思的过程只会内耗自己。
桑宁干脆就不去想，等闻娇回家的功夫又研究起冯歆来。
看到后半夜，她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醒来是闻娇还没回家。
桑宁揉了揉刺痛的太阳穴，发消息给她：【晚上没回家吗？】
都早上八点钟了。
家里根本没有闻娇回来过的迹象。
桑宁实在放心不下，见她不回，干脆打了电话过去。
才响两下，就被接听。
闻娇虚弱的声音传过来：“宝贝，还好你给我打电话了……”
桑宁皱眉，拿好衣服都准备去接闻娇了。
下一秒，就听她说：“不然那狗男人就醒了！”
桑宁：“谁？”
闻娇：“我的一夜情对象。”
那边窸窸窣窣地，像是在穿衣服。
“我现在回家，”闻娇关上门，声音总算大了些，“宝贝你去公司没，没去我送你。”
“不用，你回家好好睡一觉。”
顿了顿，桑宁又问：“娇娇，你的一夜情对象……”
“你不认识。”
桑宁皱了眉，“那言——”
话音一顿。
桑宁叹了口气，“保护好自己……还有，昨晚没做措施的话记得吃药。”
闻娇没反应过来：“什么药？”
“避孕药啊，”桑宁看了眼昨晚刚拆封的毓婷，说：“吃的话我这里还有。”
“……”
桑宁为什么会吃这种东西，闻娇用脚都能想到。
她咬牙切齿，低声怒斥：“贺晏时渣男啊！”
说完又看了眼紧闭的卧室门，闻娇小声嘀咕了句：“我们两个真是捅了渣男窝了……”
……
大家都是成年人。
该嘱咐过的嘱咐了，桑宁也就没再多嘴，收拾好东西去了公司。
整整一天都风平浪静。
临近下班。
冯歆助理突然发了消息过来。
【桑小姐，明天的颁奖典礼对歆姐很重要，所以麻烦你多费心思了。】
桑宁刚回了个“OK”的表情，那头又道：【歆姐希望高调一点。】
她说的还算隐晦。
但桑宁好歹也在电影学院待过几年，知道娱乐圈的潜规则。
说的好听点是高调。
说的不好听点，那就是冯歆想在典礼上艳压群芳。
她的经纪公司八成连“冯歆艳压XX”的通稿都买好了。
到时候真的艳压别人，冯歆赚足了风头和人气；如果艳压不了，冯歆自己也就是被嘲讽几天。
影响没那么恶劣。
如果放在平时，那跟桑宁没要半毛钱关系。
她甚至可能会和江卉一起看热闹。
但现在她成了冯歆的妆造师。
如果明天冯歆妆造不出彩却各种艳压别人，那冯歆的粉丝们会把所有的气全撒在桑宁这个妆造师上。
到时候不仅她的祖宗八代要被扒出来，连带职业生涯里都要被抹上一笔黑。
之前就有个前同事，因为给明星做的妆造被全网嘲，导致她本人被明显粉丝骂到连夜辞职。
原本还在行内小有名气，但现在已经查无此人了。
光是想想就觉得头疼。
而且过了一天冯歆才提这个要求，摆明了是让她连拒绝反悔的余地都没有。
临阵脱逃在每一行都是大忌。
桑宁进退两难。
她盯着手机屏幕，好半晌，才回了个“好”。
……
与此同时，片场的休息室内。
小助理看着屏幕上的“好”字，总算松了口气。
她转过头来，朝着冯歆小心翼翼地笑了下：“歆姐，桑小姐答应了。”
冯歆正在抹护手霜。
闻言眼皮掀了掀，眼里闪过一丝阴冷的笑意。
没权没势又没背景，现在还没了贺晏时。
桑宁拿什么跟她争？
冯歆嘴角勾起，把刚开封不久的护手霜丢给助理：“赏你了。”
……
因为冯歆的缘故，桑宁几乎整晚没睡。
第二眼起床时，眼底青黑色浓重。
桑宁没办法，化了个浓妆才勉强遮住。
时间紧迫。
桑宁也没时间再去公司，直接打车去了冯歆助理给的地址。
是颁奖典礼附近的一家酒店。
桑宁赶到时，冯歆的小助理正在给她吹头发。
冯歆闲着无聊，刚拿起一瓶指甲油想涂，桑宁就开口道：“冯小姐。”
冯歆皱眉，转头看了过来。
这一看，她眉头皱得更深了。
桑宁今天化了妆，黑发红唇，眼线上扬，像猫儿一样。
冯歆不自觉攥紧手指，死死地盯着桑宁。
还是身边的助理先反应过来，放下吹风机，对着桑宁笑了下：“桑小姐来啦？”
她只在新闻上见到过桑宁。
大都是跟贺晏时一起出现的。
黑色的长直发，喜欢穿淡色的裙子，皮肤白白的，嘴唇粉粉的。
看上去很纯净。
跟眼前这个判若两人。
小助理没忍住多看了几眼，她退到一边，说：“歆姐下午两点出场，时间应该来得及吧？”
桑宁点头。
边环顾旁边衣架上挂着的一排高定礼服，边问：“就这些吗？”
“还有别的，但是需要品牌商送过来。”
桑宁应了声：“要红色的，D家上个月出的那款。”
她没理会冯歆快要喷火的视线，兀自跟助理交流起来。
确定好礼服后，桑宁才打开化妆包，给冯歆递了片面膜：“敷十五分钟。”
“我昨晚才敷过。”冯歆哼了声，看也没看一眼。
“那也要敷，”桑宁已经撕开包装，“如果冯小姐不想一会儿上镜卡粉的话。”
冯歆犹豫了。
她虽然想搞桑宁，但也确实不想自己在镜头面前丢脸。
桑宁给别人做的妆造她见过。
不丑，但平平无奇。
完全和“艳压”这词沾不上边。
那就也不差这一张面膜了。
冯歆嘴角不易察觉地弯了下，闭上眼睛，任由助理把面膜贴在了她脸上。
半小时后。
桑宁确定了冯歆面部状态良好后，才开始正式给她化妆。
她化过妆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几百了。
冯歆算是底子好的，从底妆都眼妆，桑宁化的都很顺畅。
给她贴假睫毛时，酒店房门被人敲响了。
桑宁没回头，又夹起一簇假睫毛，正要粘胶水，冯歆忽然娇嗔了句：“晏时，你总算来了……”
桑宁手一抖，假睫毛从镊子上掉下去。
然后，不偏不倚地黏在了刚跟她擦肩而过的男人的袖口。
白色衬衣上骤然多了抹极致的黑。
桑宁唇角抿起，“抱歉。”
正要把那簇假睫毛取下来，冯歆就“哎”了声，“桑小姐，我来吧。”
她声音温柔，跟刚刚和桑宁说话时全然不一样。
桑宁呼了口气，收回手站在原地，准备让冯歆开始她的表演。
贺晏时却淡淡道：“不用。”
他看向桑宁，深邃眸光一寸寸从她脸上下移，直至衬衣下的黑色吊带。
“桑宁，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