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大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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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经波折，出来了，变得没意思了】
【其实也没什么吧？(¬▂¬)】
池玄都闻言，顿时露出一副初哥模样，脸上泛起羞涩的红晕，结结巴巴地不知如何作答。
看到他这副模样，花魁娘子由衷地笑了出来。她觉得逗弄这种初哥，实在是趣味横生。
而这首词既然是首次在大庭广众之下念出，且是在她的影梅小阁，那无论如何，这首词都得挂上她的名字，稍后定要让人宣扬出去，务必要流传千古、名垂青史。
这世上，有两类人最爱证明自己，一类是读书人，一类便是她们这种身处下九流的风尘女子。
说白了是两类人的自我证明。
对于读书人而言，科举制度是他们命运的转折点与社会地位的赋予器。自启蒙起，他们便投身于寒窗苦读，只为在科举的独木桥上脱颖而出。一场场考试，是他们改变命运的契机，一旦高中，便能踏上仕途，实现“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抱负，为家族带来无上荣耀。
从文化层面来看，儒家文化的熏陶让他们将自身价值与学问、道德深度绑定。在他们心中，证明自己不仅是追逐功名利禄，更是对自身修养的高度彰显。
反观风尘女子，她们的处境则充满了无奈与挣扎。身处下九流的她们，长期遭受社会的轻视与歧视。在世人眼中，她们不过是轻浮、低贱的存在，基本的权利与尊严常常被践踏。为了改变这种不公的刻板印象，赢得尊重，获得平等的社会地位，她们急需证明自己并非如外界所定义的那般不堪。
尽管身份低微，许多风尘女子却身怀绝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比如故事中的花魁娘子，凭借着“诗琴双绝”的本领，渴望在文化艺术的领域中绽放光彩。她们期待着能得到文人雅士的赞赏，然后流芳。
“哎呀，是奴家说错话了，公子莫往心里去。来，我自罚一杯。”说着，花魁娘子举起一盏酒壶，缓缓往自己嘴里倒。她故意未对准，清澈的酒水顺着她的唇间滑落，沿着白皙的脖颈流淌而下。
池玄都只觉脑袋愈发晕沉，面色燥红，眼神不自觉地追随着酒水的滑落轨迹。
“哎呀，是奴家招待不周，还未问公子名讳呢。”花魁娘子放下酒壶，笑着问道。
“在下池玄都。”池玄都强自镇定，挤出一丝笑容回应。
“原来是池公子呀。刚刚奴家只顾着自己罚酒，都没给池公子上酒。”说着，花魁娘子从榻上起身，莲步轻移，手持一壶酒，来到池玄都身旁。她一只手勾住池玄都的肩膀，另一只手将酒壶递到池玄都嘴边，那酒壶正是她刚刚饮酒用的。
“这……这……”池玄都愈发羞涩，眼神满是不知所措。
花魁娘子见状，索性坐到了池玄都的大腿上。
“怎么，池公子，你难道不渴吗？那奴家为你弹奏一曲助助兴吧，奴家向来号称诗琴双绝，还是第一次给外人弹奏呢。”在起身前，花魁娘子不着痕迹地轻轻挪动了一下。
池玄都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他一把搂住花魁娘子的细腰，感受着滑嫩的触感。
“在我身旁弹奏，岂不更好？”池玄都低声说道。
“哎呀，池公子，您这是做什么呀？你都弄疼我了。”花魁娘子娇嗔道，但却又再次坐到池玄都身上。
池玄都自然不敢在此越界。他只是想趁此机会，好好感受对方身上那股让他好奇的气息，探寻气息的源头。
他的脸上依旧一片燥红，满面羞涩，双眼之中的茫然不知所措之感，十分逼真。他的手牢牢地搂着花魁娘子的腰，看似僵硬，仿佛不知该继续搂紧还是松手。他大口大口地咽着口水，掩饰自己的紧张。
“花魁娘子国色天香，难道在此处这么久，就没有公子想为你赎身，还你自由吗？”池玄都强自镇定，找了个话题问道。
听到这话，花魁娘子的脸上瞬间浮现落寞之色，演技十足。她轻轻叹了口气，语气透着无奈与悲伤：“我们这些教坊司的姑娘，和外面的不同，不是想赎身就能赎身的。即便有公子真心看上我们，礼部的官员也不会同意。说白了，就是他们不够爱，不舍得花太多钱。教坊司的当红花魁，和外面青楼花魁价格差异极大。教坊司的大红花魁，光关系流程就得走一大堆，上下打点的银子，远超其他青楼花魁。像我这样的花魁娘子，赎身大约要两千多两银子。很多人不吃不喝攒十年都不够。就算是身份高贵、不缺钱的人家，家里人也不会同意买个花魁回去。总而言之，想做这生意的人，只会觉得血亏。”
“唉，许是花魁娘子太过出众，身价太高，无人赎得起吧。”池玄都顺着她的话说道。
“公子莫要打趣我了。世人皆知，第一美人是那镇北王妃。奴家与她相比，不过是蒲柳之姿。人家有美貌、有才学，还有地位，岂是我这种风尘女子能比的。”花魁娘子一边说着，芊芊玉手一边轻轻拍着池玄都的胸膛。
“据说那位王妃出生江南书香门第，九岁那年随父母到玉佛寺烧香，主持赠了她一首诗：‘出世惊魂压众芳，雍容倾尽沐曦阳。万众推崇成国色，魂系人间惹帝王。’从此她名声大噪，十四岁就被送入皇宫。要不是十九年前山海关大捷，镇北王作为第二大功臣，她哪能成为镇北王妃，说不定都得叫皇后娘娘了。”
“怪不得，看来这姿色有一半得益于她的地位，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花魁娘子有钱就能亲近，这镇北王妃可没那么容易。”池玄都暗自思忖，顺着对方话头继续问道，“那山海关战役的第一大功臣魏渊，得了什么奖赏？”
“这恐怕就不是奴家能知道的了。他毕竟是个宦官，想来也没法奖赏美人……”
花魁娘子说着，同时心中暗自惊叹，没想到这池玄都看着书生瘦弱，玉杵却动人心魄。
突然，池玄都猛地抓住花魁娘子的手。
他深吸一口气，神色变得凝重。
他终于确定了，这位花魁娘子吸引他的缘由。
这花魁娘子分明是个大妖，那浓郁的妖气，仿佛从灵魂之中透出来。
而下一秒，随着他脑海中深蓝面板上的数值变化，花魁娘子脸色骤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