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82章 秦故的底细
墓道深邃而幽暗,仿佛吞噬着一切光芒,他们手中的手电筒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勉强照亮了前方的路。
墓道的墙壁上绘满了壁画,奇怪的是,壁画上全是眼睛,大大小小,密密麻麻。在微光下,这些眼睛仿佛有了生命,微微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陈阙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低声问徐嫣:“这墓道怎么这么怪异?”
徐嫣微微一笑,眼神中带着一丝神秘:“这墓道的壁画很特别,你看仔细些。”她把手电筒的光线调暗了一些,指着壁画说道:“光外面那层挥发,一层接着一层,越往里面,壁画的颜色越发鲜艳,眼睛也就越大。”
陈阙凑近了仔细看去,果然如徐嫣所说,壁画似乎有好几层,外面一层的颜色已经有些黯淡,而越往里,颜色越鲜艳,眼睛也越来越大,仿佛在诉说着什么秘密。
徐昌岭皱着眉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宋弦月问了一句:徐嫣,你怎么知道这些壁画的问题?
徐嫣却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打开蓝牙,开始搜索附近的设备。她的眼睛在屏幕上扫过,突然停了下来,脸上露出一丝淡然:“你们看,这是什么?”
陈阙凑过去一看,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个蓝牙设备,手机号有些熟悉,好像是秦故的手机。
最让人意外的是,蓝牙设备的名字进行过备注,上面写着:“注意壁画不能见光——秦故。”
“那小子在哪里?”徐昌岭皱着眉头问道。
徐嫣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总之死不了,像他那种人能长命百岁,可能就在附近,不过不回信息。”她顿了一下,又道,“他原本就带着目的,谁知道他要做什么?”
陈阙忍不住好奇,想起之前听到的那些传言,忍不住问道:“那些传言是真的吗?”
这回轮到徐昌岭冷笑了一声:“这事说来话长,你要是接触过那些事,就知道这皮毛,道上能人异士不少,尤其是些神话传说更是如此。”
北方有一座小城,城小人稀,四季分明。秦故就出生在这里,据说他六亲皆断,从小吃百家饭长大。小城的人们善良淳朴,谁家有口吃的,总会分给这孩子一点。
秦故虽然命苦,但生得一副好耳朵,五六十米开外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他常坐在城边的老槐树下,听风声、鸟鸣,还有远处人们的低语。
那年,秦故才十岁。小城的平静被打破,一伙人聚在一起,商量着要去盗一个古墓。消息传得飞快,秦故也知道了。他虽然年幼,但知道跟着这些人或许能混口饭吃。于是,他悄悄跟了上去。
古墓在城外的荒山上,年代久远,荒草萋萋。那伙人都是些亡命之徒,带着铲子、绳索,还有火把。秦故躲在一旁,看着他们挖开墓门,一股阴冷的风扑面而来。他心里害怕,但还是跟了进去。墓里阴森森的,到处是机关和陷阱。那些人贪婪地搜寻着宝物,却没注意到危险正一步步逼近。
突然,一阵巨响,墓室坍塌,碎石如雨点般落下。秦故只觉得天旋地转,等他再醒来,身边已经空无一人。他成了唯一的幸存者。
秦故从古墓里爬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小城,却发现自己成了孤儿。就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身影出现在他面前。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那人声音低沉,眼神锐利。
“我叫秦故。”他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陌生人。
“秦故,跟我走吧。”那人伸出手,秦故犹豫了一下,还是握住了那只手。
那人叫陈精,是个摸金校尉,他一辈子盗墓无数,却落得个妻离子散的下场。孩子刚出生就夭折了,老婆也因为抑郁自杀。
陈精为此心灰意冷,本想就此退出江湖,却没想到遇到了秦故。
“这孩子命硬,能从古墓里活着出来,说不定是个福星。”陈精心里想着,便决定收他为徒,指望日后能有个依靠。
秦故跟着陈精,开始了新的生活,他聪明伶俐,做事勤恳,对陈精也十分孝顺,陈精教他识墓、辨宝,秦故学得飞快。几年下来,他在道上也有了些名声。
秦故十五岁那年,陈精带着他去了一趟南方。那里有一座古墓,据说藏着无数珍宝。师徒俩一路奔波,终于找到了古墓的入口。
“这次一定要小心,这墓里机关重重。”叮嘱着秦故,两人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古墓里阴森恐怖,到处是机关和陷阱。秦故凭借灵敏的耳朵,提前察觉到了危险,几次化险为夷。就在他们快要找到宝藏的时候,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
“不好,有人跟着我们。”秦故低声说道。
陈精一惊,他知道自己得罪了不少人,这次肯定是有仇家找上门了。他拉着秦故躲到一旁,只见几个黑衣人走了进来。
“陈精,这么多年了,你还敢出来盗墓?今天就让你死在这里。”为首的黑衣人冷笑着。
陈精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只能带着秦故拼命逃窜。黑衣人紧追不舍,两人在墓里穿梭,险象环生。就在他们快被追上的时候,秦故突然停了下来。
“师傅,你先走,我来拖住他们。”秦故回头说道。
“孩子,你疯了吗?他们人多势众,你不是对手。”陈精急得直跺脚。
“师傅,我有办法,您放心。”秦故说完,便转身迎了上去。
秦故利用古墓里的机关,巧妙地将黑衣人困住。他机智地引开他们的注意力,为陈精争取了时间。最终,陈精成功逃脱,而秦故也凭借自己的机智和勇敢,死里逃生。
秦故十六岁那年,陈精带着他回了一趟小城。小城依旧宁静,只是多了几分岁月的痕迹。陈精带着秦故去祭拜那些死去的故人,秦故站在墓前,心中五味杂陈。
“师傅,我们以后还会回来吗?”秦故问道。
“孩子,这地方是你长大的地方,也是你的根。以后有机会,我们还会回来的。”陈精叹了口气。
秦故十八岁那年,道上的局势变得复杂起来。
上个世纪虽然管得严,但盗墓团伙依然存在。他们鼻子灵敏,经常能找到考古学家没发现的古墓,而且往往还先考古学家一步。这些人一般都有着团体,不是家族,就是支派,平日里和普通人无异,一旦发现目标,立刻变得凶狠无比。
徐昌岭是道上的老江湖,他知道秦故的厉害,但也知道秦故背后隐藏的秘密。
徐昌岭听闻了秦故的事,开门见山地说:
“秦故,是个聪明,否则当年那伙人全军覆没,他不可能活着出来,他肯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秦故沉默不语,他知道徐昌岭说的没错。当年他从古墓里出来的时候,的确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他似乎听到了一种奇怪的声音,那种声音让他在危险中本能地躲避。
其实,徐昌岭说得婉转,徐嫣听到的更为详细。
秦故当年是叫街,旧时有一种乞丐不登门讨饭,只在街上呼喊求乞,谓之“叫街”。
旧时,乞丐大街小巷到处都是,当时把乞丐叫做“花子”,BJ土话也叫“打闲的”。这路人相当复杂,有成群结队的,也有独挑的。
这些乞丐整天流窜街头,遇到店铺开业或者有人家办喜事,手拿“哈拉把”的“花子”便蜂拥而至,有喜念歌的,有唱太平歌词的,有数来宝的,办事人不堪其扰,于是就找“看街人”代为设法阻拦,本家拿出剩菜剩饭和钱,打发这帮花子。
旧时,卖大脸的,也叫,叫花子,耍骨头的,在中原地区实指乞丐帮。
他们在庙会或在节日里成群结队乞讨。有的打竹板数来宝,有的用牲畜的扇子骨,边敲边唱,让人施舍,往往不给钱就不走。
还有唱词“你不给,我不怕,唱到来年五月夏;你不给,我不走,唱到来年九月九!”
他们有组织,有首领、有规矩、多以先到为大,居窑洞破庙,一般不偷不抢,取寺庙祭祀剩余食物,有的给人看尸守灵。
而叫街这一类的乞丐,多半身有残疾。
陈阙站在他身边,目光却时不时地扫向秦故的脸,眼神里满是疑惑。“不对啊,秦故看起来和正常人无异啊?”陈阙低声嘟囔了一句,声音里带着几分困惑。
秦故似乎察觉到了陈阙的目光,微微侧头,眼神冷冽地扫了他一眼。
陈阙被看得心里一凛,连忙收回了目光,却忍不住在心里嘀咕:“难道是因为他人模狗样,所以看不出来?”
秦故的目光又落在宋弦月身上,眼神里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宋弦月站在不远处,身姿娇俏,眉眼如画,只是她的眼神里透着一丝警惕,似乎对眼前这些带着疑问。
陈阙看着秦故的眼神,心里莫名地烦躁起来,总觉得那眼神里透着一股讨厌劲儿,仿佛能从骨子里透出寒意。他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这眼神真是讨厌,莫名让人想将那双狗眼睛挖出来。”
徐昌岭站在一旁,听到陈阙的嘟囔,忍不住冷笑了一声:“有可能眼瞎。又或者脑残。”他的话音刚落,陈阙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却被徐昌岭毫不在意地回瞪了回去。
此时,徐嫣已经走到了墓道的尽头,站在一扇巨大的石门前。她回头看了众人一眼,眼神里透着一丝严肃:“这道门后就是墓室,里面的东西可不简单。”
众人跟着徐嫣来到石门前,抬头望去,只见门庭上方有一个非常复杂的藻井。藻井的每一方格都雕刻着精美的花纹,龙凤呈祥,瑞兽盘旋,色彩斑斓,仿佛将整个天宇都浓缩在了这方寸之间。
“藻井”一词最早见于汉赋,清代时的藻井多以龙为顶心装饰,因此又被称为“龙井”。藻井通常位于室内的上方,呈伞盖形,由细密的斗拱承托,象征着天宇的崇高。藻井上绘有彩画、浮雕,古人认为藻井主水,装饰以荷、菱、莲等藻类水生植物,是为了压伏火魔的作祟,以护佑建筑物的安全。
徐嫣伸手轻轻触摸着藻井的边缘,眼神里透着一丝敬畏:“这藻井是墓室的守护,只有解开它的秘密,才能进入墓室。”
藻井一般是覆斗形的窟顶装饰,因和古代建筑的屋顶结构藻井相似而得其名。
一些地方的藻井简化了传统古建层层叠木藻井的结构,中心向上凸起,四面为斜坡,成为下大顶小的倒置斗形。主题作品在中心方井之内,周围的图案层层展开。由于藻井处于石窟内中央顶部,使石窟窟顶显有高远深邃的感觉。
藻井与普通天花一样都是室内装修的一种,但藻井只能用于最尊贵的建筑物,像神佛或帝王宝座顶上。
唐代就有明确规定,非王公之居,不得施重拱藻井。
所以,不言而喻,这座古墓是一座王墓。
而且,这里的藻井十分复杂,中间有大量的多层斗拱,门头飞檐若干飞天绕莲花,这大概是第二道仙门。
围着斗拱的有仙人接引,十六飞天撒花奏乐,十分栩栩如生。
所有的木头上,都出现腐烂的痕迹。
“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完,后面就是我们要找的墓室了。”徐嫣冷冷地扫了徐昌岭一眼,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她知道,一旦进入墓室,任何犹豫和退缩都可能带来致命的危险。
徐昌岭停下脚步,眼神闪烁,似乎在权衡着什么。他看向宋弦月,微微叹了口气:“我听说过秦故一件事,要是你听过,就知道我为什么不待见他。”
宋弦月微微一愣,她早就知道徐昌岭对秦故的敌意,但从未想过他会在这个时候提起。她心中隐隐不安,却还是问道:“什么事?”
徐昌岭沉默了片刻,仿佛在回忆什么,声音低沉而缓慢:“你知道秦故这个人,表面上是个本事人,但其实他干的那些事,比盗墓贼还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