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破障丸
第二天凌晨,天还黑漆漆。
陆琛早早出门,来到县城铁匠铺。
他想给宝猹买一个铁笼。
因为一般的铁器都要定制,铁笼现货更是不多,只有一个。
尺寸稍大,价格不菲。
店主一开口就要一两一钱银子。
陆琛没办法,贵也要买。
不过在他说出那句“我是书生,半价卖我”之后,店主险些把他轰出去。
不过前世作为‘某鱼’资深用户,他精通各种‘刀法’。
一番说辞,店主最终被说动,以一两的价格卖给陆琛。
买铁器需要登记在册,于是他就报了个假名字,用途说是养狗。
费了好大劲,才把铁笼弄回家。
为了不引起注意,他将宝猹的尖角用锅灰涂黑,不注意看,根本不会发现。
他将宝猹锁进笼子,抱着试试看的心理,嘱咐道:“千万别在旁人面前掉眼泪,要不然会被送到肉铺去,你清楚了吗?”
宝猹这种异兽似乎很通人性,点点头,乖巧趴在笼子里。
陆琛给笼子里放了些鱼,锁上门,进入陆忠安屋子。
“二叔,我那屋养了只狗獾,门被我锁了。
以防有贼,这几天你就到堂屋缝衣服吧。
等你衣服做好,你告诉我地址,我来帮你送。”
陆忠安这一次没有拒绝,嗯了一声,默默起身收拾缝纫工具。
陆琛帮他把布料搬到堂屋,这才安心出门。
驾船到鱼市码头,一上岸就撞见林三木。
林三木告诉陆琛一个消息。
那就是他买的渔船,今天就能到,时间提前了几天。
陆琛内心一阵激动。
连着几天都有好事发生,他心情相当不错,喜滋滋赶往镖局。
半路上经过奉阳武馆的时候,见门口围了一群人。
他本不打算凑热闹,但在人群中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
冯实和河星曲。
河星曲个子不是很高,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便换了个位置。
这一换,刚好看到陆琛,便喊了他一声。
冯实听到后,也回头和陆琛打招呼。
陆琛一一回应,往二人身边走去。
河星曲还是看不到,有些着急。
“冯实,里面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奉阳武馆被人踢馆了。”
“真的假的,谁那么大胆,敢上这来踢馆?”
“一老头带一少年,生面孔,没见过。”
“喂,你们消息这么不灵通吗?前两天赵府就被这一老一少下战书,赵家拳小辈中具有天赋的赵小公子仅输一招落败。”
“一招?那也还好啊。”
“好个屁,那少年只出了一招。”
……
这时,河星曲前面身穿练武服的汉子一脸慌张,从人群里退出来。
“快,让开。”
陆琛看他胸前的衣服上绣了个“李氏狂拳”四个字。
这汉子一出来,前面刚好空出位置,河星曲挤了进去。
陆琛比河星曲高出一头,站在河星曲身后,恰好也能看清武馆里面的情况。
只见两名武馆弟子联手,与一名光头少年缠斗在一起。
三人都是一般年纪。
光头少年以一敌二,丝毫不落下风。
仅一罗预工夫,两名武馆弟子就被打飞出去一丈多远,倒地不起。
光头少年起手向武馆众人行礼:“承让。”
这时,白须老者睁开双眼,将身后草帽戴在头上。
“阿光,我们走吧。”
“爷爷,你可真健忘,他们答应的彩头还没给呢。”
“瞧我这记性,人老了,不中用喽。”
白须老者一拍脑袋,笑了笑,看向为首的络腮胡汉子。
此人正是奉阳武馆的馆主,罗天坝。
罗天坝从怀里摸出一个瓷瓶,扔给那名叫阿光的光头少年。
阿光接过瓷瓶:“感谢奉阳武馆赠送的破障丸。”
说着打开瓷瓶,从里面倒出一粒红色药丸,扔入嘴里。
瓷瓶被他当垃圾一样,随手丢在地上。
看得一众武馆弟子咬牙切齿,双拳紧握。
罗天坝自觉脸上无光,拂袖而去。
陆琛盯着地上的瓷瓶,陷入思考。
这瓷瓶怎么和周无忌身上的那个一模一样?
回想刚刚光头少年服下的药丸,也是红色的,甚至大小都是一般无二。
不会这么巧吧?
“陆兄弟,你也被震撼到了是吧?走吧,去镖局了。”
冯实拍了拍陆琛的肩膀。
陆琛回过神来,嗯了一声。
三人行,必有一个话多。
冯实就是那个话多的。
一路上他喋喋不休,聊起自己为什么会来镖局。
他表示听说这边管饭,就来了。
还说以后也要变得和那个光头一样强,那样就有更多的饭可以吃。
河星曲有一句没一句和他聊着,陆琛沉默不语。
他还在琢磨刚刚光头少年提到的破障丸。
能作为战利品,踢馆成功后的彩头,这药丸一定不会很差。
起码不会很便宜。
甚至有可能有价无市,一粒难求。
三人到了镖局,冯实和赵霖讲起踢馆一事。
赵霖脸色阴沉下来。
立即让陆琛他们自己练拳,自己则是前往梅花桩场地,喊了胡名远一起离开。
不一会,三声急促的金锣声响起。
冯实一愣:“嗯?到饭点了?”
片刻,便有不少镖师往大堂方向匆忙赶去。
李腾一脸怨气。
“贪吃还多嘴。”
说完,他就往梅花桩那而去。
“诶哎?这个衰仔是在说我是吧?”
冯实想要上前和李腾理论一番,被河星曲拦下。
“算了,这家伙看着有些来头,等我们学出点名堂,再教训他也不迟,还有,你别学我的家乡话。”
“行吧。”
冯实点点头,看到陆琛往正门而去,有些奇怪。
“陆兄弟,你做咩啊?”
陆琛道:“去城西办点事。”
冯实哦了一声,看向河星曲。
“你看,陆兄弟也能听懂你家乡话,多好啊,还不让我学。”
陆琛出了镖局,前往柱子家。
因为驾驭技艺的特质影响,他的方向感极强。
只要走过一遍的路,就能记住。
他甚至觉得老马都不一定有他识途。
到了城西棚户区,柱子家门口。
他敲门,屋内传出柱子媳妇的声音。
“谁啊。”
“嫂子,我是水根,柱子哥在家吗?”
“他呀,上工去了,要晚上才回来。”
听到是陆琛,柱子媳妇在里面叮铃咣当,过了好一会才把门打开。
“水根不好意思啊,都说最近有贼人出没,我就把门栓了好几道,你先进来喝口水。”
听到柱子不在家,陆琛就没往里进,站在门口。
“柱子哥今天去哪个酒楼砍柴?我去寻他。”
柱子媳妇摇摇头:“我也不太清楚,现在都是些零碎活,经常临时换地方,你找他有什么事吗?回头我转述给他。”
“那也行,我是来还渔船的。”
“怎么?你不用船了吗?”柱子媳妇疑惑道。
“用,不过我听说老刘叔好的差不多了,这两天可能会用船……还有,我现在有船了。”
“哦,这样啊,那你还是把渔船停回村里码头吧,你柱子哥抽不出空来,而且他粗手笨脚,我怕他把桨给摇坏了。”
“行,多谢柱子哥和嫂子,一点心意。”
陆琛将他刚刚顺路买的糕点拿出来,递给柱子媳妇。
“水根你咋又买东西啦?哦对了,上次你给的一两银子,你柱子哥一直没时间回村,要不然早还你了,现在刚好你来了,我拿给你。”
柱子媳妇没收糕点,就要往屋里去。
陆琛见状,连忙将糕点挂到门上。
“嫂子,那是给小虎的,不是给你们的,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诶~你这孩子……”
柱子媳妇愣在原地。
‘水根这孩子,也太懂事了。’
不论是说的话,还是做的事,让他们两口子,里子面子都有。
她实在有些难为情,但也看出陆琛脾性,只好算了,想着回头让柱子去还。
低头刚好见到陆琛脚上的布鞋有些开裂,便叫住他。
“水根,你等等。”
柱子媳妇转身进屋。
片刻,从房内拿出一双崭新的布鞋。
“你换上试试,看看能穿不?”
陆琛试了一下,大小刚合适。
“以后没鞋穿了,就来我们这,嫂子别的手艺没有,做几双鞋还是在行的。”
“嫂子你这鞋是用来卖钱的吧?多少银子一双?”
“咱两家不说这些……这么一说,你好像也到成亲的年纪了,赶明有时间嫂子在城里给你物色物色,看看有没有好人家姑娘,给你说个媳妇,到时候就不怕没鞋穿了。”
“嫂子,我暂时还没有这方面的打算。”陆琛有些为难道。
“没事,我先帮你物色着,说不定我这边刚找到,你那边就想成家了。”
“嗯,那我先回村了,替我向柱子哥问好。”
陆琛来到鱼市码头,将渔船停到清水村码头。
为了不耽误时间,他花了十六个铜板,坐武大的平头车回县城。
行至半路,车子突然停下,武大叫唤起来。
“喂,你们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