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小时候的模糊记忆2
来聊聊三小只的柳枝闹剧。
那是柳枝抽条的时候,小时候到了这个时节,小孩子们会折了柳枝用来拧喇叭,还要比一比谁的柳枝喇叭吹的更响亮。
这天我们姐弟三人也折了柳枝回家,用手掰断的柳枝,拧了几次喇叭都破了,没法吹。
姐弟三个就想着用刀切了齐口,应该就容易拧了。
我就去找了家里的切菜刀,柳枝不像菜比较脆,枝条比较硬切不动。
小孩子没力气就更切不动了,只好学着大人剁菜的样子使劲剁柳枝。
一下没剁断,再来一次,哎呀!手滑刀掉下去了。
好巧不巧掉我弟脚上了,更不巧的是刀口顺着掉下去,虽然有鞋子挡着,但脚还是流血了。
我也不敢去碰刀了,我弟哇的就哭了。
爸妈听到哭声过来问啥情况,我撒腿就跑。
我也不敢去找我奶了,她这宝贝孙子流血了,我估计也没好脸色。
又不敢在家待着,快到中午了,又怕又饿,也不敢跑太远。
最后实在没办法,跑了村口又悄悄回来躲到门口晒的棉柴架子里。
把棉盖的得严严实实,我躲在棉柴缝隙里看着我爸从外面往家走。
在我爸路过棉柴堆时,我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
他脸上表情严肃,气势汹汹的,估计是没找到我没法撒气。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小孩子容易犯困,不知不觉我就在棉柴堆了睡着了。
等我醒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
肚子饿的不行,不知道我爸有没有消气,我是饿的不行了。
扒拉着棉柴出来,头上身上沾的棉壳和柴草自己也不知道。
刚走到家门口我妈先发现我,拉着我又急又气的说:
“你说你,出去找你几次也没找见人,中午吃饭不回来,这都快吃晚饭了,问了邻居都说没见过,赶明儿可不能再不吱声这样跑出去,遇到危险在可怎么弄?你看这身上咋弄的像捡破烂的。”
说着看了我家棉柴堆一眼,眼神斜着那个方向问:“藏那里头了?”
不敢抬头,低低的应了声“嗯”,我妈还想说说点啥,最后张了张嘴,愣了一下说:“洗洗手去屋里准备吃饭吧!”
我刚准备进屋,我爸还想打我。
我妈快步走上前一把拉我到她身后,瞪着我爸说:
“行了,打一顿能怎样,小三子(我弟)能立马好不?大半天孩子不敢回家,她也不是故意的,就这样了,都去洗手吃饭吧!”
我爸去洗手,我还在我妈身后像个小尾巴样跟着。
也不说话,也不去屋里主打一个“不离不弃”,我妈把我拉到她面前,郑重的说:“去屋里吧!你爸不会打你了。”
得到我妈确定的话,我才转身走到屋里。
看到弟弟脚上已经包扎好了,但我并没有走过去。
只是低着头坐在凳子边上,也不说话,也不理他们。
现在的我并不理解当时的自己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不理他们。
不是应该跟弟弟道声歉么,虽然我不是故意的,但弟弟受伤确实是无辜受罪的。
但是看到现在小朋友们吵架,别扭着就是不道歉,好像又能理解当时的自己。
错是错了,要道歉最多心里说,嘴里说道歉那是基本不可能的。
所以就只能不说话,别扭着等待事情交给时间去消化。
开始聊聊我幼小人生的转折点。
喝酒父亲的烧家之路,是的,就字面上的意思,就是烧家。
那时候大概6岁左右,模糊的印象中,家里有烧的漆黑的床架。
其余大部分画面来自我妈和我外婆叙述内容的拼凑,从喝酒到烧家,经历几个步骤,接下来我就详细的来说说。
首先是醉酒打我妈,模糊记得只要看到我爸醉醺醺的从外面回家,我妈就会让我们三小只去我奶奶家。
这天大概刚吃完中饭,我爸浑身是土脏兮兮的,东倒西歪的晃荡着走到大门口,“咣”的一声撞到门上。
我妈赶紧拽着我爸,使眼色让我们赶紧去我奶家。
我们三小只从我妈后面绕着出了大门,直奔我奶家,速度那叫一个快,就像后面有头大野狼追着跑。
小孩子总归是小孩子,那样小的年纪不知道,母亲一个人怎么样去面对一个醉酒的暴躁父亲,就在奶家没心没肺的玩了一下午。
回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回到家里黑漆漆的没点灯(那个年代还没有电,都是点的煤油灯)。
我们就喊“妈妈,妈妈……”,听到闷闷的回应“恁几个,吃饭了没,慢点哈!别绊倒了,我去点灯”。
黑灯瞎火里听着我妈窸窸窣窣摸索着,点着了放在桌子上的小煤油灯。
灯光映照下才看到我妈头发凌乱,脸上还有胡乱抹了没抹干的泪痕,脸上胳膊上腿上到处是伤,晚饭我妈也没做。
这会儿,我爸倒是躺床上睡了。
我们三小只回说:“没在奶奶家吃饭”,我妈抱起我弟拉着我姐,让我姐扯着我,凑着天黑我妈带着我们去外婆家了。
那时候村里路上都还没有路灯,我们就一路摸黑走去我外婆家。
索性外婆家离我家并不远,邻村也就2里路的样子,磕磕绊绊总算走到了外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