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拳到步也到，打人如薅草
从收到赵明辉消息后，邹豪一直在观察着陆原。
直到今日，他觉得时机合适，正式走了出来。
教训一个不知天高地厚，侥幸桩功大成，气血循环的高级学员，换来一枚草还丹的购买名额，这简直就是他习武以来做过，性价比最高的一场生意！
“我叫邹豪，两年前就拜入武馆了，只可惜家中出了意外，习武中断过一次。因此更加珍惜着每一个机会，武馆内的高级学员，我都请教过，有了不少感悟。希望这次，陆师弟也能不吝赐教。”
邹豪身高有着一米八五以上，最大号的练功服，都遮不住他满身的肌肉，能清晰看到其中的起伏。
稳健的下盘，粗壮的手臂，一眼看去，就知道不是等闲之辈。
“诶诶诶！先来后到，邹师兄你要对拳，那还得往后排。陆原答应我，要先对拳，帮助我桩功大成，气血循环。”
原本都要瘫坐在地上的身子，猛地一跃而起，严峻迅速开口说道。
虽然邹豪后来说的话，显得较为客气，且听不出什么问题来。
但严峻本能就察觉到，这次对拳，绝不简单。
与其去赌，不如一开始就拒了。
“要想桩功大成，就该多站桩，练拳不练功，到老一场空。你还只是桩功小成，气血搬运，即便是现在对拳，把拳练好了，在真正的气血循环者面前，也走不过数招。”
“对拳，是武馆让我们在对练之中，提升身体协调性，调匀气息，锻炼出柔韧性，爆发性。”
“这一点对你来讲，还太过于早了一些。倒是陆师弟，应该多对拳，提前熟悉身体，这样才有更大的机会，圆满桩功，凝聚气血，勃发劲力。”
面对严峻的借口，邹豪不紧不慢说着，这几日，他早就把各种话术，都推敲过一遍，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能做到一次成功。
“可……”
严峻还要说些什么，就感受到自己的肩膀被拍了一下，只见得陆原一步走来，看向邹豪，说道：“邹师兄说的有理，到了气血循环，是该多多对拳，打下更好的基础。”
“请。”
“请。”
两人的谈话，并没有刻意放低声音，因此在一开始就吸引了大量的目光，一名名学员围拢过来，前来观看对拳。
“这应该是陆原的第一次对拳吧。看一看，学一学，半年时间就桩功大成，天赋比我高太多了。虽然说两个月挑战赵师兄有些不自量力，但身上肯定也是有可取之处的。”
“看两人的对拳发挥吧。邹豪的速度和敏捷都偏弱，但力量却是极强，要想对战，就要先通过闪避来消耗邹豪的力气。”
“嗯，看陆原的身高，比起邹豪来，还要低一个头。力量肯定不如，只能在敏捷上面取巧了。不过，要是陆原连邹豪都战胜不了，那他挑战赵师兄就更是一场笑话了。”
“看陆原的气势，像是胸有成竹。”
学员们交头接耳，若只是普通的两名高级学员对拳，他们基本都只会按照自己的修炼习惯，该站桩的站桩，该休息的休息。
可陆原不一样。
几天前陆原对赵明辉说的那番话，给他们带来极大的冲击。
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敢约战武者。
两声“请”之后，陆原和邹豪各自抱拳，两人都后退三步，留出一片空地。
旧武，是不能只练不打的。
武馆虽然没有传授打法，但对拳，其实就是在让学员，在提前锻炼胆魄，熟悉身体，等到勃发劲力，成为武者后，能第一时间，掌握打法。
陆原的目光，直视着邹豪。
身躯微微下蹲之间，看似放松，实际上，身上的肌肉，已经紧绷。
心神高度集中，仿佛是要将邹豪的一切细微动作，都收入眼底。
左右双手，一前一后，护在胸前。
《旧武拳经》有言，手是两扇门，全凭脚打人。有些不懂拳的，认为这两句话，是在讲腿功的重要性。
实则不然。
手是两扇门，是因为在劲力未勃发之前，习武者的护身能力有限，必须要用双手作为防守之门，防止被对手冲破大门，攻击到要害之处。
全凭脚打人，侧重的不是腿功，而是步法。
在双手防守的时候，只有步到了，才能从防御转为进攻。
“啊！”
就在众人都要屏住呼吸，等待着一场激烈对拳的时候。
邹豪忽然发出一声怪吼，整个人以最快的速度，向前一扑。
肌肉暴涨，手臂之上，青筋凸起，骨节响动之间，拳风猛烈，直接朝着陆原的肩膀打去。
双手防守，多是守在胸口，他发出怪吼，就是要震住对拳经验不多的陆原，想要第一时间，就打中陆原肩膀，废去其一半战力。
他虽然是主动邀战，却没有半点小觑陆原，从一开始，就制定了多种对拳方针。
发挥出自己的力量优势，避免陷入迂回缠斗。
“嗒！”
只有极少的学员注意到，邹豪刚发出怪吼的瞬间，陆原的脚步，往着旁边踏出一步，身形一侧。
真正熟谙拳法的，知道出拳不露肩，像陆原，就在一次次练拳之中，达到了这个境界。
每次出拳，都能不露形。
而邹豪虽然力量上，看似更显一筹，但这种细节上的处理，远远不如，怪吼之时，肩头还是有些轻微的耸动，暴露了出拳的欲望。
“嘭！”
陆原的左拳侧面而迎，直接击中邹豪的关节处。
桩功的修炼，是对气血的壮大，而不是给力量、速度、敏捷带来同样的数值提升。
有些人腿长，就适合速度出奇。
有些人体壮，就适合力量爆发。
有些人身小，就适合敏捷躲闪。
在看到邹豪的第一时间，陆原就知道，硬拼力量，并不可取。
他做出防御姿势，就是在等着邹豪出手，在出手之中，寻找破绽。
血液在体内如泉水急流，哗哗作响之间，陆原一拳六七百斤的力量，都打在邹豪的右臂关节之处。
只听得“咔嚓”一声轻响。
陆原拳头松开，手掌抓住关节，整个人借力又是一步踏出，右拳紧握中，绕过半周身躯，猛地一拳锤在邹豪的背后。
“嘭！”
在借力冲刺的加持之下，这一拳的力量，何止六七百斤！
于是，众目睽睽之下，已经桩功大成，气血循环的邹豪，竟然是连下盘都稳不住，整个人朝前踉跄了几步，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拳到步也到，打人如薅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