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1.勘破之机，疫诡之血
墨山匪盗！
听到这个消息，楚城的第一反应便是不可能。
“林老爷子怎么会是墨山匪盗？这里面是不是出了点差错？”他询问道。
如果林若薇是墨山匪盗扮演的。
那么楚城还能理解，甚至会觉得很合理。
可现在…他也没有闻到林老爷子身上的尸臭味，对方又怎么会是墨山匪盗？
捕快头目却面色冰冷。
“我们受陈县令和顾县令的委托，是来保护少爷的，若少爷不信，请随我等入府一看。”
说罢，他又死死地看了一眼匍匐在地上，忍不住吐出白沫的林老爷子：
“老实点！”
楚城看着眼前的捕快。
这群人分明只是巡捕，但是却给人一种古怪、神秘的感觉。
更何况…直觉告诉他，这些捕快说的是对的。
当楚城再看向林老爷子的时候，却仿佛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细思极恐的陌生。
随着林府大门的打开。
宛如人间炼狱的一幕，顿时出现在了眼前：
所有的佣人都上吊在房梁之上。
而那正中心只剩下半截身子的，恰恰就是从那小墨山中归来的“林若薇”。
“连少爷都敢骗？你真该死啊。”
捕快顿时手起刀落。
而那林老爷子匍匐的身躯，也瞬间变成了一层外壳的人皮…和里面的年轻瘦小男子。
…
…
夜。
楚宅。
“楚少爷，这些墨山匪盗非常古怪，还请您一定要小心。”
捕快头目眸光深刻，坐在长椅上，目不转睛地盯着楚城：
“他们会使用一种香料，起初是淡淡的木香，再后来，和人皮完全相融在一起的时候，就会与尸臭生成常人无异的味道。”
木香，尸臭。
闻言，楚城顿时想起了当时的汤县长。
这打的就是一个信息差。
他本以为，对方不论怎么伪装，身上都会出现一些尸臭的迹象，但事实证明…只要等待时间，慢慢发酵。
就算是让他这个修行了《白蛇玄水灵感图》的人来了，都难免辨别真伪。
林若薇是真的回来了。
但…
林老爷子，已经不是当时的林老爷子。
楚城联想到林若薇回府时的欣喜，又想到对方被自己的“亲爹”锯成两半，悬挂在房檐之上的情况，顿时不免脊背发凉。
这样的匪灾，另外两个县，究竟是拿什么去抗衡的？
他心中又对陈天养和顾临风二人多了点神秘。
思索半晌。
楚城又看向了捕快头目，眼神里带着疑惑。
“那么，该怎么把它们和正常人分辨出来？既然是穿戴人皮，那么靠着与保甲法相关的户帖制，也没有什么作用了。”
总不可能每个人都割一刀自证吧？
“想要闻出对方的气味，又或者说是察觉到人群之中潜藏的墨山匪盗，办法倒还是有的。”
捕快头目接着道：“搜集疫诡的血，不需要那种精血，战斗时掉落的就行，然后涂抹在眼睛上…就可以看透他们。”
“原理却是不明。”
楚城闻言，若有所思。
…
…
翌日清晨。
林家被灭门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向梁县。
所有人都面露惶恐。
如果说原本陈捕头，汤县长的事情，已经让街坊邻居警戒起来这个墨山匪盗。
那么林家覆灭。
则是让所有居民都陷入恐怖。
因为墨山匪盗本来就属于防不胜防的类型，除非是所有人都有割刀自证，否则根本无法分辨出来谁被取代了。
而你割刀自证，又岂不是让这群墨山匪盗学到了一个手段？
兴许再过几天，他们就又研究出来一个法子，可以模拟割皮时滚滚的血液。
就像…
利用特殊的香料，模拟出活人的气息一样。
此时此刻。
楚宅。
楚城起床的时候，同样看到众丫鬟面容里带着恐慌，不知所措。
见状，楚城只好随意安慰了几句，才把这群小女生的心情抚慰下来。
不过…
出乎他意料的是，雏菊居然完全不害怕他。
楚城昨晚可是深入了墨山匪盗的窝点，去了林家的府邸，按理来说最有可能被替代，可雏菊却并不害怕。
“你为什么不怕？”
楚城接过雏菊小手里的茶水，有点好奇，问着这位面容可爱的丫鬟。
“因为少爷就是少爷，我分的很清…”
雏菊脸上一红，又别过头去。
本来昨天她都以为少爷又要和那个林若薇好了，一时间心如死灰，可现在，事情却又出现了转机。
“可我如果说我不是少爷呢？”
楚城扭过头，故作陌生地盯着雏菊，眸光里泛着诡异的光。
雏菊吓了一跳：“少…少爷，你别吓我！”
楚城哈哈大笑，摸了摸雏菊的头。
“好了，我是你的楚少爷，行了吧，记得中午给我做饭。”
“嗯。”
雏菊闷闷点了点头，感受着楚城的手在自己头上的温度，果然，还是有少爷在身边陪着最舒服。
经过这段日子里，每天看着少爷练功，给少爷做饭的经历，雏菊渐渐发觉…她早已经离不开楚城了。
若是时间就定格在这里，最好。
…
…
内室。
楚城将木盆放在地上，眼眸之中，多出了几分思索。
“疫诡的血么？”
他喃喃自语道。
现在的向梁县已经没有了疫诡。
当时的精血，也早就被楚城吸收殆尽，化作了功法破限的养料…那么自己该去哪里找这个疫诡血液？
很快。
他的眸光转移到了铜镜上。
“原来如此。”
楚城看了看自己的倒影，天光之下，他的身影显得格外扭曲。
他深吸了一口气。
旋即，全身的感知放到了当初在黑鸦岗上狩猎的时候。
下一刻，一缕雾气缓缓在身上冒出。
而楚城的身影也逐渐变得瘦长，变得枯诡，仿佛…当初见到的谵妄疫诡。
唯一的区别。
便是楚城没有长出那般尖锐的口器，只是身体变得狭长，足足两米有余。
“接下来，该放血了。”
楚城看向了放在桌案上的刀片。
下一刻。
他猛然起身，在雾气的笼罩之下，整个人的身形变得奇快无比，而手中的力量亦在谵妄疫诡的加持下变大。
有了宗师的力量之后。
楚城释放这种不定形的浓雾的最大范围，早就扩张到了近千米有余。
可现在，他却压缩在了身体周围不到一米之内。
这便是谵妄豁免的潜藏效果。
浓雾越小，速度越快。
骤的，刀片电速划过，手腕上一滴滴紫砂般的血液滚落，滴入木盆之中。
宛如…疫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