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0章 历练(十二)
文祁走到林戴身边一时半会儿都不忍心打扰她。
“你。”
刚说了一个字就不再开口了,他该怎么问呐?
你为什么看起来像是在等一个人,又或者为什么你看起来总是孤单落寞的?
这么问以他跟林戴目前的关系来说,不是很恰当,虽然林戴在带领他走入解愿门槛上,是知无不言,言而不尽的。
但是关于她的事从来没有主动说过,就连丁杨他们给他讲的注意事项也不过是解愿方面,林戴个人的事从来没有人去了解过,又或者林戴有心遮掩。
贸然去询问会显得他没有礼貌,所以刚开口一个字就停了下来,陪在林戴旁边和她一起欣赏夜晚的雾气。
在路上文祁也能感觉到林戴今天格外的安静,车灯的模糊光亮,她的身影如同一幅黑白墨绿的画卷,只是无人去了解欣赏,所以显得那样孤独而寂寥。
文祁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打断这尴尬而又莫名悲伤的氛围。
直到他们到达小杰家门口林戴的状态才回来了,要不然他今晚都不敢说话了。
他先一步下车开后备箱把背包带上,等他背好跟上林戴的步伐,才突然醒悟自己的这举动。
现在他都已经这么自觉了,不用林戴提醒就主动带上背包,这听话的程度,他都已经被训化成功了。
他现在就是一个合格的狗腿子,看林戴的眼神行事,文祁在心里默默唾弃自己,但也不敢反驳林戴,认命老老实实的跟在林戴身后。
文祁脚林戴走向村口而不是去小杰家,加快一步走到林戴旁边:“不去小杰家吗?”
“不去。”说完这话林戴还不忘扔出信鸽出来带路。
文祁和林戴肩并肩的走着,见她突然停下来蹲下去捡起来一张黄符,才知道林戴是在干嘛。
林戴是在察看前些天设立的四方阵的稳定性,要是不牢固就需要换符稳定。
文祁顺着林戴的手上看,那张符纸被日月风雨侵蚀的,变形是肯定的,主要是上面的符文早就看不清了,符身破损严重。
看上去早就就能用了,文祁见林戴轻皱眉沉思,不出声打扰,然后跟在林戴身后把四方位的符纸都察看了一遍。
结果都是一样的,符文看不清,符身破损严重不能重用,文祁便眼看着林戴的眼神越来越冷,感觉下一秒就要动手了。
但林戴只能微微一笑弯了嘴角,便收回那冰冷的眼眸,不知道该不该说,林戴这笑的比她冷漠的眼神更加吓人。
感觉像是嘲讽感拉满,文祁心里默默的给小杰点香,林戴简单利落的重新设计了一个四方阵出来。
但文祁能感觉出来,林戴这次设立的阵压迫感更强了,因为他身边流动的空气更加阴冷,那寒风吹的他毛骨悚然。
林戴站在空旷马路中,像是漩涡中心里的妖魔?
对就是妖魔的感觉,林戴现在整个人散发着危险而又邪魅的气场。
突然起了一阵大风吹的文祁忍不住的裹紧衣服,下意识紧靠林戴伸手抓住她的衣袖,因为他听见了伴随着风而来的笑声。
那笑声幽远幽近,听起来特想二傻子捡到点儿垃圾而高兴,那声音越来越近,就在他们耳边萦绕,立体环音。
大半夜的听见邪笑他也是佩服自己既然不害怕,还有心情调侃点评,果然跟在林戴身边,能学到的不仅是解愿的能力,还有临危不乱得到胆子。
虽然他不是特别想要这个胆子,因为这都是血的教训而来。
“文祁,陈芷夕给你的木斧带着吗?”林戴冷眼盯着前方,文祁听到的邪笑是四面八方而来。
但她能听到正确的方位,那声音是她的正前方,这东西的能力有增长了,现在面对她都不害怕了,都敢跟她挑衅了。
“带了。”文祁掏出木斧紧紧的握着,他还记得林戴说过的,在解愿过程有些细小的工作会交给他,所以他出门特意把陈芷夕给他的福利都带上了。
“解愿的第一步会做吗?”林戴向前扔出千纸鹤,敢在她面前炫耀挑逗的情怨,一般只有一个下场,而那个下场会非常血腥暴力。
这是这东西自找的!
文祁拿出香烛和香点燃等着林戴的指示。
“西北方三点方向。”林戴轻声开口,那东西就站在三米开外的地方,眼神挑逗,嘴角带笑欠揍凝望着她。
文祁背对林戴,在她说的方位把红烛放下,香也插在地方,想了想还是拿了几张钱纸点燃:“是非对错不问过,无影无踪黄昏末,求教信人遗留愿,后世解惑渡生面,赐教。”
文祁双手合十只留下食指和中指:“人来路可不忘,问途归宿。”
然后快步回到林戴旁边,只有林戴旁边他才能走安全感,文祁紧紧的抱着自己,他感觉自己越来越冷了,刺骨的冷。
林戴头也不回的向后贴了一张黄符在文祁身上,但因为是没回头手向后一贴,没注意贴的位置。
差点儿出事,因为贴的位置在文祁的大腿靠近胯骨轴子的地方,文祁被突然的动作给吓的一抖,但紧接而来的是尴尬和羞涩。
在林戴看不清的地方,一脸通红,幸好他站的位置是林戴的正后方,但凡有一个身位的偏差,这符纸就不知道要贴在那个不言而喻的地方。
文祁现在没有觉得浑身冰冷,而是火辣辣的,整个人暖和的很,那刺骨的寒风都感觉不到了,他才知道林戴给他贴了什么符。
这符给他一个屏障,可保他不受情怨的影响,毕竟有些情怨会借用迷雾或者月光,给生人带去他们生前弥留之际所感受到的一切触感。
这触感会影响他们解愿,万一一个不小心冷的手抖就容易出大事,情怨要是打不过跑都还好,就怕它乘虚而入,这才是最危险的。
文祁感受到一股风从他脸上吹过,然后他眼看着林戴冲了出去直奔前方,速度快的那空气流动的风,吹动他的发梢。
他目瞪口呆,面对眼前的这一幕他都不知道找什么话来形容,因为他看到一个完全不一样的林戴。
动作干脆利落,招招狠厉直逼对方命门,这架势一看就是打架方面的扛把子。
而且林戴的动作不是那种没有节奏的,她的双手如同两把锐利的刀,迅速在空气中划过,形成一道道肉眼难辨的轨迹。
她的动作流畅而协调,仿佛经过千百次的练习,每一次出手都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霸气和让人钦佩的敬意。
面对敌人的反击,她没有丝毫的畏惧。
冷冽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嘲讽的笑容,如同猎豹面对猎物的眼神,带着无比的自信和霸气。
她的身形如同风中的落叶,轻盈而灵动。
文祁感觉自己在欣赏一场武打动作片,只不过这不是一来一回的对抗,而是单方面的碾压。
没一会林戴就扯着“缠”本来就寥寥无几的头发,把它抓到文祁的面前,一脚踹过去让它跪在文祁面前。
而那个“缠”它的脸上带着痛苦的表情,身体像被狂风吹动的树叶一样颤抖,然后林戴嫌弃的给了它一巴掌,它挨了重重的一击。
它的脸因痛苦而扭曲,眼睛里充满泪水,显然被打得很疼,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虽然一只眼眶里并没有眼珠,但他被殴打的身体弯成了凄惨的弓形。
文祁心虚的咽了咽口水,不敢跟林戴对视,怕她也嫌弃他的给他一巴掌,这对林戴来说就是顺手的事。
“剩下的你来。”林戴运动了一番气不喘脸不红的,还嫌弃的拍了拍上粘液,早知道她就找一双手套戴上了。
林戴烦躁不满的瞥向文祁,文祁瞬间心领神会的,从背包里摸出纸还有水打开。
林戴就在“缠”的怨怼惊恐的注视下伸手,它下意识的一抖躲开。
林戴并没有管它,只是示意文祁倒水她好洗手,她受不了了,太臭了。
再不洗她怕她受不了再打它一顿,虽然她确实这么做,但是它估计受不了。
文祁这时不敢反应慢,因为林戴的表情又冷又臭,他认真倒水,都不需要林戴开口,他就能自觉品出林戴的意思。
在她双手不再揉搓就说明是不用倒水了,有动作就是需要倒水,文祁心里默默佩服自己这眼力见,真是一把好的狗腿子。
一瓶水的用完,文祁又把纸巾给林戴递过去,林戴接过去就退让到一边,剩下的都很简单的,不需要她再上手指导了。
就离文祁一米远距离,因为真的太臭了,她打架过程中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速战速决,她怕再耽误下去,她会忍不了直接用黑符。
让这小子灰飞烟灭算了,省的污染空气。
“缠”被无情不留余地,打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浑身每一处都如同被锤子砸过般疼痛,都没有憋屈过。
但是林戴那嫌弃一刻都不能忍要洗手,它才是真的破防了,这是莫大的侮辱,跟林戴对手的过程中,它就感觉出林戴的实力远在它之上。
所以它打不过实乃正常,没什么好过意不去丢面子的,但是林戴嫌弃的样子和把它扔一个,毛头小子这是莫大的侮辱,熟可忍熟不可忍。
它默默的聚集周遭的怨念想要对面前这傻小子动手,打不过那个疯子,还打不过这个?
但它刚聚集想要动手,就感觉到一股危险凌厉的视线,它低头偷瞄林戴的方向。
发现对方正挑眉戏谑的盯着自己,大有自己敢使小动作就会冲上来再给自己一巴掌的意味。
它抖了抖,周遭聚集起的怨念瞬间散了干净,像落水狗一样发抖不敢再看向林戴。
文祁正拿着红书翻看,他刚才明显感觉到危险的气息,但是没一会儿就散了个干净,他抬头看着眼前的“缠”想知道是不是它的动作。
但对方抖的比刚才还严重,抖的都快成筛子了,他疑惑的看向林戴,但她只能双手环抱一脸冷漠,事不关已的。
文祁收回目光,仔细翻看查找小杰的生辰八字。
“周杰,农历丁丑年,属牛,五行属火,于辰时念时出生,四川西南人士。”
说完文祁跪坐在周杰面前,而他面前的“缠”也变成小杰最原本的模样,那个青涩干净,稚嫩活泼。
在文祁闭眼前他听见了小杰对他说的,很小声又带有一点儿别扭的一句话:“谢谢啦。”
文祁没有睁眼,只是憋不住笑意,果然还是小孩儿,明明是很想言谢的心意,却这么别扭的说出口。
“不客气。”文祁学着林戴的样子,轻声温和的开口,轻声是真的,林戴?温和就不一定了。
然后他看见了小杰那如烟火即逝的一生。
“你为什么要欺负人家?说话”
小杰妈妈恨铁不成钢的狠狠打在年幼的小杰屁股上。
年幼的小杰倔犟着一声不吭,硬是抗住了妈妈的几巴掌,红着眼豆滴大的泪水悄无声息的流下来。
画面一转来到课堂上,身边还有小杰妈妈带有怒气的询问:“你为什么要欺负人家?”
“为什么要动手打架?”
青涩稚嫩的嗓音响起,年幼的小杰伸出短小的手指点了点前方的,同样年幼的小男孩儿。
“你可不可以不要乱动了,我写不了字了。”
小杰弱弱羞怯的开口想要劝解前方的小男孩儿,可那小男孩儿停下来一会儿,就又忍不住乱动。
小杰受不了自己用小小的身躯,慢慢的挪动书桌把自己的空间缩小,然后认认真真的写字,仔细听从老师的话记笔记。
小小的身影,满是认真,文祁凑过去察看,小杰一笔一划的书写,写的格外的认真。
“你能不能不要讲话了,我听不到老师的声音了。”
小杰换了一身衣服,坐在他前面的男孩儿也换成了一个穿粉色短裙的小姑娘。
小姑娘爱讲话,听到小杰跟自己搭话,就转过来跟小杰聊天。
“你在写什么?”
“哇,你写的真好看。”
“你知道这个字这么读吗?”
“老师说今天的作业是什么呐?”
“今天是我打扫卫生,你跟我一组。”
眼前的小女孩的衣服颜色一直在变化,说明这不是同一天发生的事。
而小杰除了关于学习上的问题走过回答以外,就没有跟小姑娘回复过,但小姑娘是个不气馁的小话唠,不需要小杰的捧场,一个人也能聊的很开心。
“周杰,李雪你俩叫什么呐?站起来。”
讲台上的老师突然开口,小杰吓得笔都掉下书桌,小杰把笔捡起来后满脸通红害羞到不敢开口的站起来,而他前面叫李雪的小姑娘只是被老师发现后的心虚,别没有害羞。
同样的年纪性格鲜明的对比。
下课铃声响声,小杰趴在书桌上不敢抬头,他害怕也害羞,只能捂着自己的脸不被大家看到自己一脸通红。
但李雪只是没有什么情绪的坐下,收拾书包拉上拉链,起身走到角落拿上扫把开始扫地了。
而其他的小朋友都开始陆续离开了,小杰还趴在书桌上不动。
李雪走过来伸手戳了戳小杰的肩膀:“周杰,该我们组扫地了。”
小杰慢慢的抬起头,先是打量了一下周围看有没其他人,见没有其他人在注意自己,才起身拿扫把开始扫地。
整个期间没有跟李雪说一句话,不管李雪怎么跟他说话,一句也不回。
回家后小杰直直的回到自己的房间,一声不吭的写作业,小杰妈妈端着水果走近来,摸着小杰的头温声细语的开口:“今天在学校怎么样?老师教了什么呀?”
小杰抬起干净稚嫩的脸庞,眼神亮晶晶的看着自己妈妈,脆脆生生的开口:“今天上了语文课,老师教了我们姓氏歌。”
“是吗?那还记得怎么读吗?”妈妈慈爱的看着小杰。
小杰翻看课本指着字一个一个的读:“你姓什么?我姓李。什么李?木子李。他姓什么?他姓张。什么张?弓长张。”
“妈妈这个字我不会。”小杰娇小肉肉的小手指着字开口。
“哦?我看看。”妈妈俯身凑过去察看一手抱着小杰,一手指着字开口:“这个字读胡,hu胡。”
知道读音后小杰继续开口读:“古月胡,口天吴,双人徐,言午许。中国姓氏有很多,赵、钱、孙。”
后面小杰越读越坎坷,妈妈便一个字一个字的教。
“李li。”
妈妈教一遍小杰跟着读一遍。
“周zhou、吴wu、郑zhen、王wang,诸zhu葛ge、东dong方fang,上shang官guan、欧ou阳yang……”
“会了吗?”妈妈慈爱的抚摸小杰的头。
“嗯。”小杰认真的点头。
“好,那晚上等爸爸回来,我们给爸爸也读一遍好不好?”
“好。”这次小杰点头的更加用力。
小杰妈妈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把水果推在小杰旁边,起身回去做饭了。
而小杰先是认真的写作业,写完后便开始一个字一个字的反复读,直到自己读拼音也可以读出来。
然后画面开始模糊,文祁看到小杰离开椅子,抱着书走到客厅在爸爸面前展示自己今天学习的成果。
“爸爸,我会读姓氏歌。”
“好,我听听。”
“你姓什么?我姓李。什么李?木子李。他姓什么?他姓张。什么张?弓长张。古月胡,口天吴,双人徐,言午许。中国姓氏有很多,赵、钱、孙。”
“周、吴、郑、王,诸葛、东方,上官、欧阳……”
然后他听见了满是欢声笑语,幸福洋溢满门,这一刻文祁感受到了小杰家的合家欢乐,原来幸福的一家是氛围。
没有拔苗助长,急于求成,没有棍棒底下出孝子,更不没有忙于工作疏于关心孩子的学业内心。
这样的家庭氛围,他想不出来为什么小杰最后会变成每所学校每个老师都不愿意收的性格。
小杰在学校只是在课堂上不愿意多说话,但是课堂下他是性格开朗的人总是像阳光一样,在被家长或者老师夸奖后,他的的笑声如同清脆的银铃,具有独特的感染力。
惹得家长都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
后来小杰再到课堂上,似乎只要有人扰乱他学习的节奏,他就会不高兴,他一次一次的提醒,但换来的短暂的安静。
久而久之小杰就不再轻声温和的开口劝导,而是他的眉头紧锁,嘴角下垂,一脸忧愁和不开心的样子。
文祁眼看着小杰从性格开朗,如同阳光般照耀着周围的人,他的笑声总是那么纯真无邪,令人心旷神怡。
但他现在他紧紧地抿着嘴唇,眉头紧锁,脸色十分难看,显然是真的很生气。
从他紧绷的脸庞来看,犹如即将喷发的火山,明显的不悦情绪随时可能爆发。
小杰回到家这次没有像往常一样,开心的向妈妈展示自己今天所学的知识,而是回到家一个人把门关上闷闷不乐的写作业。
后面的画面,就是小杰再一次提醒对方小声一点,没有作用后,突然爆发,拔地而起用柔弱短小的手臂推了一把前面的男孩。
在对方不断挪动板凳影响自己写字,好几次还得自己笔画写错后,忍不了踹了对方的凳子,害的对方摔下凳子。
回家悄悄藏起小剪刀,在李雪再一次回头跟他讲话,他紧紧的抿着嘴唇不说话,但是脸色已经很难看了。
但年幼的李雪看不懂小杰的表情,只是自顾自的说话,直到老师开口提醒,李雪才垂着头转回去。
然后文祁看到小杰拿出剪刀,小心翼翼的朝李雪的头发出手,一点不留情面的下手,剪去小姑娘秀丽的长发。
然后小杰被旁边的同桌举报:“老师,周杰上学带剪刀,还剪李雪的头发。”
整的课堂瞬间响起小姑娘悲痛的哭喊声,已经老师疾言厉色的追问:“周杰,你上学为什么要带简单?你为什么要剪李雪的头发。”
“周杰,你为什么要打蒋明毅?”
“周杰,你为什么要踢赵伟杰板凳?”
“周杰,道歉。”
“周杰,把你的家长叫来。”
画面从新来到小杰妈妈和小杰对峙中:“你为什么要欺负人家?你把剪刀带去学校干什么?”
“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万一伤到你自己或者其他小朋友怎么办?”
而画面里的小杰的身躯也逐渐抽条健壮,从娇小柔弱的小树苗,一天天的抽枝发芽,日益茁壮,终将长成参天大树。
“你先回到自己的房间。”
小杰妈妈无力的摆手不愿意再多费口舌。
而小杰从头到尾都是倔强得像一块顽石,无论别人怎么劝说,他都有自己的坚持。
他的犟不仅表现在言语上,更表现在行动上,他的固执让人无法动摇。
在小杰房门关闭后,小杰妈妈悲痛的留着泪,跟周俊宇述说着苦水。
“我不是想逼他认错,我只是想知道他这么做的原因。”
“只有他开口,我才可以知道他是对是错,怎么给他讲道理,可是他怎么也不开口。”
周俊宇拍着自己媳妇的肩膀安慰,原本年轻的面容现满是疏解不开的郁气。
有些孩子的叛逆并不局限于青春期那个阶段。
早熟的孩子,有早熟的心智,然而,却没有早熟的经历。
本来可以期许,可以拥有,但情绪上头总是让他们选择更狂妄莽撞的举动。
有虫的枣子早红,有病的孩子早熟。看似智力上的神童,常常以剥夺性格和身体上的心智的成长为代价。
直到花落去,燕归来,终于被父母发现想要纠正时,却发现,不仅岁月经不起等待,刻入心智的念头也无法轻易扭转到正确的道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