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3章 历练(三十五)
接下来的几天林戴和苏哲就一直待在酒店房间,不曾出去。
外面的天气一如既往的阴沉乌黑,伸手不见五指。
时不时的一个响雷,把窗子都震得哗啦啦响。
屋子里还是一片黑暗,现在被闪电照得一片通明。
他们吃完都是自顾自的躺下休息,苏哲都快被憋疯了,每天的运动轨迹就在这不到十平米的房间内。
吃了睡睡了吃,林戴也不跟他说话,他手上的书都看完了两遍了,他突然有点想念门外的凄厉悲痛的哭喊声了。
太安静了,安静的他都快抑郁了。
也不开灯,除了蜡烛的光辉如同一颗星星,在黑夜中闪耀着希望的光芒。
但是也用不着说曹操曹操到吧?
夜晚的风狠狠地刮过,把窗户撞击得砰砰作响,仿佛要将一切吞噬。
他缩在沙发角落,不是吧,这么灵验的吗?
她的哭泣声如暴雨般猛烈,泪水如狂风暴雨般肆虐,仿佛要将所有的悲伤都倾泻出来。
林戴知道这是她等不急了,是特意来提醒她的。
没过多久就回归于平静,她下床走到文祁床边,把带出来的朱砂加水墨制成丹青,她手拿毛笔在文祁脸上作画。
从额头开始写下符文掀开被子,在他的胸膛上提笔画符,直到没入裤腰上。
收笔放好,把红烛掐灭房间被黑暗笼罩。
苏哲害怕的摸下床走到林戴旁边。
林戴画下的符文在黑暗笼罩中泛起金光,星辰之光,满天繁星,弄符咒之力蓄势待发。
他看见文祁原本轻微的胸廓起伏突然明显了。
而那金光也慢慢的黯淡融入文祁的身体里,符文丝丝细语,跳动着生命的节奏,催生着奇迹的发生。
他听见了寺里道长诵经的朗诵如同天籁之音,悠扬婉转,使人心灵得到宁静和平静。
佛经的声音如同晨曦中的轻风,温柔地拂过我们的肌肤,使我们沉浸在一种神秘的安详之中。
“啊!”他一把掐住自己的手臂,用力到那块皮肤可能都紫红紫红的。
“这,这,这!”
文祁突然睁开眼直直的坐起来,眼里没有任何生机。
他哆嗦着指着文祁,不是,前几天半死不活一看就救不活的人,现在突然坐起来眼睛睁开。
那样子是个人都得被吓一跳吧!
尤其是文祁那眼睛空洞的让人害怕,像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苍白的一张脸,头发凌乱,脸上还有一条长长的伤疤。
这要他看上去不比外面的那些鬼祟好到哪儿去。
“别看了,你没死。”
林戴轻声开口提醒他,文祁还在鬼门关边上,得把他彻底拉回来。
她走过去没有任何预告的抬起文祁的下巴,她今早起床就没有打理头发。
长发轻轻滑落在肩上,修长的脖颈蕴藏着妖娆的神韵,唇角微微上扬,更显得媚态尽出。
“文祁,你是要抛下我吗?”
文祁站在一处黑白两界的中间线上,他正前方是空无一片的灰色,前面有一个人在朝他招手。
他抬脚准备走过去,但是他头顶上空响起低声妖媚诱惑如鬼魅一样的话语。
他停下动作,仔细聆听这个声音是从何而来,抬头望天什么也没有。
他重新抬脚准备走过去,但是一旦他抬脚这个,就会在他耳边传来,好像在阻止他上前。
伥鬼变身成人来到文祁面前,不断朝文祁招手,脸上是温和慈善的笑容。
文祁不知道该怎么做,是向前还是听从那带有诱惑的嗓音走去。
“你好,你知道徘徊路怎么走吗?”
他记得林戴说过,将死之人在弥留之际会去往徘徊路,只要生前犯的错能被查验出没有问题,就能获得一次重返人间的机会。
他已是将死之人但是他还没有完成自己的事,他还有一个解愿没成功,他不能半途而废。
他还要把苏哲安全的带出去,他不能在这个地方耽误,他要回去。
“你知道吗?”
伥鬼眼里翻过无语,蠢货人都死了哪来的徘徊路,它们这儿都是被情怨所幻化而成的,靠怨气存留。
眼前这人是一个极补的美食,只要他走过来,它就可以拥有上去主宰自己的行动,不再受情怨它们的调控。
它不言只是一味的招手,它手都快摇摆的暴露了,它快要压制不了其他伥鬼了。
它不能放弃这个机会,它要吃掉文祁最后的灵气。
它忍着灼痛伸出手想要把文祁抓过来,直差一点点它就可以上去,不用待在这狱无门的地方。
文祁低头思考怎么才能去到徘徊路,他身上还有解愿而来的功德,只要找到徘徊路一定可以争取到重返人间的机会。
没有察觉眼前的危险,伥鬼的手穿过黑白两地之间的屏障。
露出它那触目惊心的可见白骨的手,它手上没有皮肤,更没有饱满丰盈的肌肉。
只剩一副骷髅架子,上面有些许零散的碎肉粘在桡骨远端上,尺骨有些许经络,青白色。
就在它的手快要穿过屏障是,明亮的白光腐蚀掉它的手臂前端,“啪”的一声掉在沙地上。
文祁听到动晌抬头,就看见眼前一只没有手臂前端的白骨杵在自己面前。
他下意识后退,没有发现身后有一只肤白如凝脂,修长纤细如同春天随风舞动的柳枝,柔软又婀娜,指端粉白的手。
抓住他的后衣领扯着他后退,他被扯的站不住脚,那双手的力气之大,他甚至没有能力挣脱。
他不想被这个伥鬼给糟蹋,拧着头想要掰开那只手,可就在他靠近抓住其中一根手指时。
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他松开紧握的手指,任由她抓住自己后退,他眼前是强烈刺眼的白光。
他闭上眼,感觉到了身边熟悉的气息,那是林戴的清冷。
文祁的眼前逐渐聚焦,他看清了酒店富丽堂皇的墙纸,然后他看到了和自己仅有一指距离林戴的脸。
他的目光不自然地移开,仿佛怕被她发现什么秘密。
她的靠近让他感到强烈的害羞,他的双颊慢慢变得粉红,像樱花盛开的季节,无比美丽却又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羞涩。
林戴在欣赏文祁的变化,果然年级小就是有趣可逗。
她退开给文祁喘气的机会要不然这人刚醒就又得把自己憋昏过去。
他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羞涩的眼神躲闪着,仿佛在回避着什么。
不是,谁懂呀,一睁开就看见林戴她的眉毛如画,如墨如烟,轻轻挑起,倾世倾城,嘴唇饱满而诱人,如同盛开的玫瑰花瓣,神态妖娆,迷人至极。
他是一名心智生理成熟的男性,这么有冲击力的画面,真不能怪他扛不住呀。
苏哲被林戴的背影挡着,看不清他俩之间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文祁醒过来还没有彻底回神,脸就先变得和猴子屁股一样红。
那不成是林戴责怪文祁能力差,他羞愧难当吧。
这不能,文祁的实力还是可以,换作他早就扛不住一命呜呼了。
他走上前抬手轻拍文祁的肩膀,给他无声的安慰,他用眼神传递他对文祁的信任。
文祁低着头没有发觉苏哲的视线,只感觉到了肩膀上的重量。
林戴坐回沙发翘着二郎腿,一副矜贵慵懒,她今天点了一瓶红酒。
轻轻摇晃着手中的玻璃杯,红酒在光影中泛着诱人的光泽,那是一种深沉而浓郁的美,让人忍不住沉醉其中。
她倾斜着杯口,熟练地摇晃着酒杯,目光深沉地凝视着前方,仿佛在品味着人生的酸甜苦辣。
配合她慵懒随性的气场,气质高雅,举手投足间透露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优雅和从容,倒是让人觉得这是一副纸醉金迷的美画。
苏哲好像突然懂了文祁脸红的原因,看到这样的一副画面。
难保不会被刺激,也不是流鼻血的香艳想法,就是那种纯欣赏,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文祁本想下床活动活动,倒是一掀开被子感觉了冰冷,他低头一看自己身上什么也没穿。
不,还是穿了一条内裤的,他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如无其事的把被子盖回去了。
他抓过苏哲的后颈带到自己面前,低声咬牙的询问:“我这衣服你给脱的?”
苏哲头摇的都快成拨浪鼓了,怎么可能是他脱的,他那时浑身的伤口,他根本不敢动好吧。
文祁突然感觉自己要憋过去了,他最不愿意面对的就是林戴给他脱的衣服但事实给他一记响亮的巴掌。
抽的他眼冒金星,他悄悄抬眸看向林戴,酒杯在她手中轻轻摇曳,晶莹剔透的酒液随着杯壁荡漾,宛如一幅流动的画卷。
散发着一种不羁和豪放,给人一种张扬和自由的感觉。
苏哲想到什么开口:“不对,你的裤子是我给你脱的。”
文祁收回视线,求证式的看向苏哲,要从他眼里得到正确的答案。
“真的,裤子是我给换的,内裤也是。”
担心文祁不相信,他还想再演示一遍,想要掀开被子给文祁从现他的动作。
文祁按住被子不让他动,他相信了。只要不是林戴给他脱的就行,太丢人了。
那怕是生命攸关,他也不敢想林戴冰冷的一张脸,淡漠的给他脱裤子。
那画面想都不敢想,光是有了一点苗头他就打寒战。
他俯身在苏哲耳边,让他帮忙挡在林戴面前,他想穿衣服。
他的身体躺的太久,在床上穿衣服他不方便,就这么赤条条一丝不挂的。
解愿成功后,他怎么面对林戴呀!
苏哲点头站在林戴的正前方,给他挡住视线,还不要再此之前把衣服放在文祁够受就能拿到的地方。
确保林戴看不见后,掀开被子下床。
他缓慢的挪动自己的下肢,一点点的蹭到床边缘,实在是使不上力,他用手搬动自己的腿。
放在地上,手撑在床边,深呼吸一鼓作气的想要站起来。
想法是好的,但是实操很难。
“砰!”
一个巨物倒下的声音。
苏哲想要走过去帮他,但是文祁用手拦着他走过来。
他想靠自己的力气站起来,而且他不想被林戴看到他这副狼狈的样子。
调整坐姿,他像体位前倾一样坐着,把裤子拿下来卷好,试探的抬脚穿裤子。
虽然过程缓慢,他累的满头大汗,但是他做到了就行!!
那个时候他光是想着打架,他得要赢,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身上到底有多少伤口。
他的皮肤也不算是白净的,是健康的小麦色,但是他的腿上蔓延着青紫青紫的淤青伤痕。
他的右腿还有一条从小腿蔓延到膝盖的伤疤。
左腿就更不用说了,大大小小的伤口,多的他都想象不到自己那会儿是怎么撑下来的!
裤子穿好,他的腿也可以活动了,虽然迈不动腿,但是站起来还是没问题的。
他扶着床边借力站起来,有点儿摇晃,但能稳住。
他拿起衣服套上,说来也奇怪,他身上的伤口这么多,他除了使不上力以外,没有任何痛感。
就像是睡了很久,肢体退化了一样,他撩开下摆最近的一个伤口是,伥鬼用钢筋尖划过他的右下腹。
伤口都别说结痂了,这都快好的看不见了!
粉嫩的疤痕出现在他的右下腹,伤口缝合的很好,整整齐齐的针脚,能看得出来缝合之人的功力。
不用说,肯定不是苏哲,那小子才19岁,能有这么好的缝合技术?
只有林戴了。
林戴就像一个潘多拉魔盒,里面有很多秘密是他不知道的。
需要他一点点的去发现。
林戴推开面前的苏哲,这小子看着挺瘦但是背影还挺宽阔。
她把自己醒好的红酒递给文祁,“把这个喝了。”
她没有说缘由,但是文祁也不用问,林戴又不会害他,他只需要听从指令就行。
他接过酒杯,学着林戴的样子轻轻地摇晃了几下,然后将杯子放在鼻子边闻了闻,仰头一饮而尽,酒夜随着喉咙划过。
红酒的口感细腻,回味悠长。
它具有柔顺的丹宁和悠扬的余味,让人流连忘返。
同时,红酒的酸度适中,使得整个口感更加平衡、优雅。
眨巴眨巴嘴角,他还有点想喝。
林戴看出来他的想法,握着酒瓶示意他过来。
文祁想也没想就走过去了,也没反应过来自己走的稳当,一点摇晃的趋势都没了。
酒倒进酒杯里,然后轻轻地转动酒杯,让酒液在杯壁上留下一圈圈美丽的泪痕,最后他轻轻地举起酒杯,对准嘴唇,一饮而尽。
品味红酒,就像在舌尖上开启一场细腻的交响乐,各种味道在口腔中交织缠绕,让人沉醉其中。
它的口感犹如丝绸般柔滑,随着丰富的单宁在口中缓缓释放,一种醇厚的满足感油然而生。
文祁心满意足了,他在外面都没有喝到这么好喝的红酒。
一是山上有忌口不能饮酒,二是他那会儿年级小,家里人也不同意他喝酒。
再则就是好的红酒贵呀每一瓶红酒都带着它独特的气息和味道,就像世界各地的风土人情,各有特色。
好的红酒的色泽如玛瑙般璀璨夺目,闪烁着生活的美好与希望。
它的口感犹如一首优美的诗篇,让人回味无穷,沉醉于其中。
这瓶红酒的色泽就一般,不是那么纯粹。
“休息一天,你适应一下,该出去了。”
林戴她现在的气质如红酒般醇厚,典雅而宁静。
在微弱的灯光下,她端着高脚杯,轻轻摇晃着,杯中的红酒如同一位优雅的舞者,在杯壁上跳跃,散发出迷人的魅力。
苏哲不知不觉被她吸引,眼神在她纤细修长的指尖停留,随着她晃动酒杯一点一点的摆动。
心也跟着杯中红酒在壁泛起的层层涟漪。
“好。”
文祁点头,确实不能再耽误下去了,解愿人在幻境中待的时间越长,能力也会随之衰弱。
想要解愿成功的念头也会淡化,到最后分不清现实和幻境。
以为最后一刻也是情怨幻化而成的伥鬼,甘愿被它吸食灵气。
这样他们连去徘徊路审判重生的机会都没有,只能被困在情怨的怨念中。
但最后情怨还有可能被送往轮回往生极乐,他们只有魂飞魄散,永不入轮回的下场。
他感觉到了自己身上的变化,他感觉自己力量的增长,浑身有使不完的牛劲儿。
他知道这是林戴的功劳,也不知道她给自己上了什么药,又或者是刚才的红酒。
他看向林戴的眼神多了一丝打量,在他有限的认知里,没有什么药是可以快速愈合伥鬼带来的伤害的。
红线他倒是知道,但是他这力量的增长明显不对,不是他不信任林戴。
他只是好奇,林戴短短几十年的人生中,怎么能有这么丰富的解愿经验。
那不成从小就耳濡目染吗?
他不记得有隐退的前辈结婚生子后,他们的后辈也进入这一行。
寺里选定的解愿弟子,多数是大山的留守儿童,又或者双亲都离世了,只剩他一个人在世。
年级尚小,没有自己照顾自己赚钱的能力,这样的孩子才会被待会山上。
他们可以自己选择是否要留下来,不愿意的就送他们去福利院,提供他们上学的费用。
愿意留下来的,就会有师兄们教导,成为下一届的解愿砥柱。
他是一个另外,他本来是入寺成为教导孩子们的小老师,但是他在教导过程中,对解愿产生了浓厚的想法。
他求着住持才让自己也跟着这一辈的弟子一起上课,再一同下山历练。
但是从来没有听说那家前辈把自己的孩子送到山上,这么跌宕危险的路。
都不会愿意送自家的孩子走自己的老路。
那不成林戴的亲人在解愿后,分不清现实和幻境自我了断了?又或者耗损的元气太多,弥补不回来了?
所以林戴为了父承子业,才走上这条路的?
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反正以后他和林戴跟亲近有机会再问。
他把换洗的衣服都装好,一切都收拾妥当,他们躺回床上,
苏哲都习惯睡沙发了,那怕文祁身上的伤都好了,也不愿意挤着睡。
三人闭眼享受最后一晚柔软舒适的床铺。
一整晚都很安静,什么也没有发生。
文祁先一步醒来,他睡的太久其实根本不困,但是他也知道出门后面对的有可能又是一场恶战。
他必须补充精力,要不然他无法以最好的状态战斗!
后一步醒来的是林戴,她下床穿鞋收拾妥当,站在窗边拉开窗帘,外面天空突然变得阴沉起来,乌云密布,像是一个巨大的石块压在头顶,让人感到无法呼吸。
乌云密布,阴风怒吼,大仿佛在酝酿着一场无法预测的灾难。
文祁走到她身边,他也感觉到了这看似平静的夜晚,实则是爆发前的安静犹如浓云压顶,虽无声无息,却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看似平静无波,实则暗藏杀机,随时可能席卷而来。
他们无声的站在窗边,一起面对窗外的阴沉,在危机爆发前的那一刻,周围的一切仿佛都陷入了沉寂。
等到苏哲醒来,他们整装待发,打开门一股强烈的大风吹来。
风大得仿佛要把房子吹翻,连他们身后的窗户都在颤抖,仿佛随时都会破裂。
他们艰难的走出酒店大门,刚踏出去身后便伴随着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他们转身,眼看着刚才还富丽堂皇的酒店,砖石碎裂,大楼中部迅速下陷,整座建筑在瞬间变成了一堆瓦砾。
随着一声巨响,大楼瞬间粉碎性崩塌,残骸飞溅散落四周,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
文祁抬手挡在自己和林戴面前,遮住高楼崩塌扬起的尘土和碎石。
苏哲没有保护,但是苏哲可以自己保住自己,苏哲蹲在文祁腿边,护着头。
高楼在眼前轰然倒塌,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只剩下无尽的惊恐与绝望。
谁也没有想到就一秒的瞬间,没有什么比眼睁睁看着高楼坍塌,那种无力感比死亡更让人痛苦不堪。
一片阴郁笼罩心头,文祁感到心情沉重,仿佛难以承受这沉重的的份量,原来一级情怨的幻境如此恐怖如斯。
黄色飞舞的黄色尘土泛着危险的信号,文祁和苏哲的心头都笼罩着一层难以名状的恐惧和不安。
文祁是担心自己面对“缠”的弱小,每一步都是举步维艰。
苏哲是担心自己能不能全须全眼的出去。
危险如同潜伏在暗夜中的猛兽,随时准备扑向毫无防备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