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不该碰那里的
赵珏愣了一下，挠着耳朵，侧头看向尸体原本所在的位置。
秦可卿不是死了吗？怎么还是成了连接点。
难道，她还没死？
他还是立即选择了设置。
【获得新的连接点，精神力+100】
他检查了一下，脑海中的确出现了代表秦可卿光点。
这光点目前还是亮着的！
他犹豫了一下，决定连接过去看看。
瞬间，画面切换过来，是个陌生的地方。
贾珍、赖二以及许多不认识的人站在堂中。
他们中间，两条长凳上架着一块木板，秦可卿躺在上面，身上盖着白布。
瑞珠和宝珠跪在地上，不住抽泣。
赵珏看着脖子上的红绳。
确实是连在秦可卿身上的。
他伏在秦可卿身上仔细观察。
许久，确定下来，她确实没有呼吸。
可是这对吗？
自己连接了一个死人？
不对，一定有什么关键地方没注意到。
他试着扯了扯红绳，秦可卿没有反应。
他伏在秦可卿身上，用爪子点了点她的脸。
不行。
他嘴对嘴给对方吹气。
还是不行。
倒是精神力飞速消耗，片刻不到，便所剩无几。
他只好切回石狮子本体这边。
再看代表秦可卿的光点，仍是亮着的。
难道说……
他试着把自己的精神力分给那光点。
【是否复活当前连接点？】
他瞪大眼睛。
连接点可以复活的？！
他立刻选择了是。
【当前精神力不足，复活失败】
嗯？
虽然没能成功，但至少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秦可卿虽死，但她还是成为了自己的连接点。
这就说明自己之前的推测是正确的。
以后司棋等人大约也可按照这个模式来。
至于复活连接点的事情，也算是意外之喜吧。
有了这个能力，再将十二金钗全部收下，黛玉、元春即便死了，也可复活，为自己所有。
然后，他看向代表贾迎春的光点，却是忽地怔住。
这是？
他细细观察，这光芒之中已不是一个小圆点，而是如蚂蚁般的一个小人。
他集中精神力，更加细致地看去。
虽不十分清晰，但那的确是贾迎春的轮廓。
他试着点了点那个小人。
谁知小人却似婴儿般，忽地动了一下。
难道？！
他脑海中冒出一个想法，立即切到迎春这边。
迎春早已睡下，却无细微鼾声，似乎睡得不熟。
他再次点了点脑海中的小人。
迎春忽地坐了起来，双手护在身前，脸上红得发烫。
她四处看了看，轻声道：“仙君，是你吗？”
赵珏老脸一红，随即明白刚才点的位置是哪里。
他怕吓到迎春，便轻轻点了点她的右手，随即写道：“蓉儿媳妇没了。”
迎春惊呼出声，捂住嘴巴。
外间立即传来司棋的声音，“姑娘，你怎么了？”
迎春本不打算说，赵珏却让她说出来。
“蓉哥媳妇没了。”
司棋抓了件衣服披在身上，三两步进来。
“姑娘，你莫不是睡糊涂了，咱们白天还见她呢。”
迎春沉默不语。
赵珏让她继续休息，便回到石狮子本体这边。
他又看向自己脑海中的光点。
这光点可以变成人？！
是一开始就是人的形状，还是后来变成的？
他凑近了去看代表秦可卿的光点。
什么都没有，只是一个普通红点。
看来是逐步形成的。
那么，这光点成长的条件是什么？
梦甜香？迎春的虔诚？还是自己的精神力和肉身？
或者，是自己和迎春待得时间比较长？
目前没有参照，只好后面再研究了。
另外一个问题，这东西有什么用？
能通话吗？
他试着对迎春的光点说了一句，“睡着了吗？”
然后立刻切到迎春这边。
迎春在睡着，已经有轻微的鼾声，看来是睡熟了。
他伸出手，想点醒她，做个试验，想了想，还是算了。
收手时，余光瞥见迎春双手拢在身前，不由好笑。
细看时，见她手中握着一个拇指大小的狮子布偶。
小小的，黑色的脑袋，黄色的身子，肚子上是红色丝线缝的一个“仙”字。
他心中微动，说到底，她还是只是个半大的孩子。
不过这么大孩子也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
他点了点迎春的右手。
“嗯？”
迎春缓缓转醒，有些茫然。
赵珏又点了点她的右手。
她这才反应过来，轻声道：“仙君。”
赵珏点了点她的右手，然后在脑海中，对着代表她的光点小人说了一句，“喂喂，听得到吗？”
迎春没有丝毫反应。
赵珏又说了一句，她仍是没有反应。
看到是听不到了，至少暂时是这样。
直接用意念呢？
他幻想着自己对那迎春小人说了一句。
迎春这边还是没反应。
“仙君，有事吗？”
赵珏点了点她的左手，表示没有。
“那小女子睡……”
说到半截，迎春注意到手中还握着那狮子布偶，脸上顿时红了。
这时二门上传事云板连叩四下，外间的司棋、绣桔、莲花儿都被惊醒。
接着便有人回：“东府蓉大奶奶没了。”
没过一会，就听抱厦外许多人走动。
赵珏跟迎春说了声，回到石狮子本体这边。
见东府门户大开，两边灯笼照如白昼，乱哄哄人来人往，里面哭声摇山振岳。
不多时，荣国府许多人赶来。
赵珏闲来无事，见精神力恢复得差不多，便切到秦可卿这边。
他观察自己的精神力消耗，比在迎春那边消耗得要快得多。
什么原因？
因为秦可卿的虔诚为零吗？
他正想着，抬头见宝玉、王熙凤几人正哭得悲切，且已成为目标。
【你净化了贾宝玉的悲恸，精神力+1】
【你净化了王熙凤的悲恸，精神力+1】
【你净化了秦业的悲恸，精神力+1】
【你净化了秦钟的愤怒，精神力+1】
嗯？
赵珏看向秦钟，见他脸上挂着泪痕，双眼却时不时看向贾珍。
又听贾珍哭道：“合家大小，远近亲友，谁不知我这媳妇比儿子还强十倍。
如今伸腿去了，可见这长房内绝灭无人了。”
众人都忙劝慰。
赵珏禁不住精神力消耗，便要回石狮子本体去。
然回头见贾珍哭得伤心，便飘到他跟前，一指头狠狠戳进他的眼里。
“啊！”
贾珍捂着眼睛痛哭不止。
众人又劝道：“人已辞世，哭也无益了，且商量如何料理要紧。”
然而贾珍只是哭。
一连几天，赵珏都守在宁府门口。
来往亲友有许多伤心之人，也有一些是他净化的目标，他自然舍不得乱走。
一时门前来了三辆板车，板车上是红漆杉木。
贾珍、贾政、薛蟠从府里出来，仔细看了那木板，贾珍便摇头。
“板是好板，多少差点意思。”
薛蟠道：“我们木店里有一副板，叫什么樯木，出在潢海铁网山上，作了棺材，万年不坏。
这还是当年先父带来，原系义忠亲王老千岁要的。
因他坏了事，就不曾拿去。
现在还封在店里，也没有人出价敢买，你若要，就抬来使吧。”
贾珍听说，便点头道：“且抬来看看。”
不多时，薛家小厮将樯木抬来。
贾珍等人上前去看，赵珏也好奇地凑到跟前。
只见帮底厚实，纹若槟榔，味若檀麝，以手扣之，叮当如金玉。
赵珏立刻有些诧异，好似有种奇怪的感觉。
贾珍有些犹豫，他虽贪图秦可卿美色，毕竟不曾得手，若用这样好的板，却也舍不得。
停了下，他问道：“价值几何？”
薛蟠笑道：“拿一千两银子来，只怕也没处买去。
什么价不价的，只赏他们几两工钱就是了。”
贾珍这才放心，正要开口定下，确实忽地一呆，愣在原地。
赵珏伏在那樯木上，细细观察，喃喃道：“你就别想了，这樯木似乎对我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