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柒:云神梦
……
云昭闻言点了点头：“可能吧，但就算是神，估计也是刚晋升的假神。应该是自己选择了回到过去，寄托了一丝残念在这本书上。”
景程神情变得严肃起来：“那意思就是，她的家里面……”
说着，他还偷偷看向了一旁神情低落的卿念，“有一个来自未来的神？目的可能是改写历史？”
见云昭不说话，便当做是默认了。
景程扶额：“这事可真麻烦啊，先说好，我可不参与，我只在这安心地做个活死人就好了。”
云昭见卿念神情落寞，挑挑眉便走过去：“本来也没指望过你。”
“你……”
不理会景程将发表的的抗议，问卿念：“怎么了？感觉还是不开心？”
卿念长舒了一口气，似乎有些庆幸：“幸好这个人，不是邪神安，不然可就麻烦了，听说他一生气半个世界都要被毁灭。”
云昭和景程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这时，卿念看了看一边的景程，悄声对云昭说：“但我还是不理解，为什么他那么惨，而他的弟弟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哥哥出名自己也应有很多的荣誉吧。自己当个王爷不好吗，还不会有什么烦心事。”
云昭冷笑，正要开口说话，景程却瞬移了过来，又吓了卿念一跳，笑吟吟地说：“很简单啊，荣誉根本不重要，名声是活下来的人才能有的。他还怕我威胁到他的权力和地位，毕竟我能力比他强太多，他只好买通了我的丞相张禄，谁让我如此才华横溢，他还更看重权势而不是亲情。”
卿念挠了挠头发，发出了抗议，一脸怒气：“能不能别一声不响地过来啊，太吓人了。”
“哦，下回注意～”
“那，为什么你的大臣要背叛你？你那么有能力，跟着你不是利益更多吗？”
“大概是因为……”景程回答时，却被云昭扒拉到了一边：“或许是因为景泠给出了更多的利益或者是人身威胁吧，比如以他族人的性命之类的。”
“更多的利益吗……”卿念若有所思。
云昭点了点头，接着说：“活了挺长时间了，也明白了很多道理，其中之一就是人永远只会做对自己有好处和利益的事情。”
卿念听后抬起头来，皱起了眉头反驳道：“不对吧，那比如说，假如有人落水了，我去救他对我有什么好处或者利益吗？”
“当然有。”云昭不假思索：“因为他人有生命危险，是你不愿意看到的，所以你想得到的好处就是不让别人受伤，也被称之为善良或者乐于助人。你想快乐，又以助人为乐，便会去救人。”
“可是，那一瞬间根本无法思考啊。”
“你要知道，念头比雷霆散发的光芒还要快。当你看见时，你的大脑和性格就已经替你做好了选择，便就会下意识地去做。”
“但是……”卿念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嘟囔着“你这个推论太极端了吧……”
“我只是就事论事。就如同人的本性和恶念，经过万年的实验证明，人只会做对自己有好处的事。
当世界上有了思维，就有了所谓的［人性］，就有了恶念。如同事物两面，人性的本质都是相同的。毕竟有光才有阴影。两者无法消除，相互依存是必然的。”
卿念似是沮丧地垂着脑袋，想要反驳，但是不知道怎么说。只好悻悻扔下一句：“虽然我现在无法反驳，但也不承认你的观点，以后我会举出例子的。”
景程却在一旁偷笑：“敢和云昭玩辩论，他错的也能说成对的。”
但是没有人再纠结那个，云昭开口道：“既然要拿的已经找到了，我们就走了。”
“啊？再待一会吧，这么多年好不容易见到一次……”
“没事，我还会回来的。”说着，云昭朝卿念点了点头，拉起卿念，脚下施展法术，又是一眨眼，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任何痕迹。仿佛只是一场梦，没人来过一样，只留下了一脸落寞的景程。
“让我送送你们也行啊……不会又要等几百年再回来看我吧……”
……
云昭和卿念传送回了那个山洞里面，外面雪还在下着，里面洞穴里依旧十分温暖。而卿念一抬眼就看见了山洞门口的轮椅。
卿念找了把椅子坐下，抱着笔记沉思起来。
云昭问：“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卿念一怔，摇了摇头：“我没什么别的打算，只是想出去，然后希望那些人追我的人们能回去告诉父亲，我死了。这样我才能更好的活下去，直到有能力报仇的那一天。”
云昭将轮椅推走：“放心吧，他们出不去。”
“为什么？”
“因为葬神谷只让进不让出，这里运用了规则之力，还扭曲了时间和空间，半神之下，除了神明与半神，就连真仙都出不去。”
“那我计划不是泡汤了……”见卿念倾颓的样子，云昭冷笑，却没说什么。
“不行，说不定我能出去。”卿念坐了起来，眼神放光，“有阵法就一定有阵眼，找到阵眼就能出去，我运气可是很好的。”
说罢，卿念连忙起身往外走去，想要冒着风雪爬上悬崖。
或许是想看她的笑话，或许愿意相信可能真的有奇迹出现。
他明知道她不可能成功，因为这不是阵法，没有阵眼，是以规则影响空间而形成的一个死局。
但他还是跟了上去。
山洞外，卿念望着望不到顶的悬崖，她想上去，但是不知道怎么上去。
整个悬崖近乎垂直，还有着巨大的风雪，使原本就没有任何借力点的悬崖峭壁愈发光滑。
但卿念还是不认命地向上爬。她运用元素力，同时调动风术与水术，脚底聚雪凝冰，踏风而起，一跃数米高。
同时又双手施加咒术，加持元素力，又再度聚风借力。
循环往复数次，飞了已有百米，但是仍然望不到悬崖的尽头。
卿念咬咬牙，撑住已经消耗过多的身体，正想再跃一下。但是当她看见这无法丈量的的悬崖时，她恍惚了一下。
仿佛天地之间只有这无尽的悬崖，耸立于这世间，隔断世间一切，世人皆望其项背，无法逾越。
就在卿念恍惚的那一刻，元素力加持的力量消散了，她在空中停了一瞬，随后失重地向下摔去。
数百米。数十米。几十米。
卿念终于回过神来，面朝地面，右手凝聚风元素，在摔向地面前冲地面打出。借助风的反向的推力再度飞起来一段距离，随后稳稳的落在地上。
卿念蹲坐在地上，喘着气，回想着刚刚的惊险，庆幸着劫后余生。
同时，她又望了望看不见的天与悬崖，仿佛悬崖就是通天路。若是凭她自己，用尽一切手段，一辈子也不可能上去。
云昭看着卿念一系列的动作，摇了摇头微微叹了口气，便朝山洞走去。
就在此时，卿念突然叫住了他，“等等。”
云昭闻言停下了脚步，却没有回头，准备听听卿念会说些什么。
卿念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雪，问：“你是神对吧？”见云昭没有理会，又继续道：“你刚刚说过，半神之下都出不去对吧，所以只要成为神或者是半神就可以出去了吧？而且既然你是神，你应该有出去的能力吧？”
云昭转过身：“是，所以呢？”
“所以，你可不可以教我如何上去？”
云昭歪了歪脑袋，一脸疑惑：“我为什么要教你，我有什么好处？”
卿念略微沉思了一下，抬起头来，直视着云昭的眼睛：“如果你能教我怎么出去，出去之后我可以帮你做任何事情。”
云昭向前走了两步，眼中寒意渐起：“你的意思是，你想让我把你教成半神？”
卿念目光坚定，没有避开云昭的目光，点了点头。
“还不够。”云昭摇了摇头，“我不需要你做什么事，我对外面一切都不感兴趣。毕竟现在是你欠我，你我不熟，我没有理由再帮你。”
卿念咬咬牙：“那你想要什么，只要能教我出去，我做什么都可以。”
“真的吗，首先你要知道，我不是什么好人。而且如果我说，代价是要你的一切，和你的命呢？”
卿念闻言在风中一哆嗦，风吹动云昭的发丝遮住了他的眼神，使她更加猜不透他的情绪。喃喃道：“命吗……”
随后回答：“可以，我不在乎那些。只要等我报完仇，我的命和我的一切就都是你的了。”
云昭听后眉眼似乎弯了一下，但是没有使卿念察觉。
“好吧，我亏一点，但是你要发誓不能说谎，并且你要拜我为师，一切都要听我的。”
卿念当即跪了下去，行跪拜礼，同时起身发誓：“我卿念以道心起誓，我愿拜云昭为师，听从师傅一切指令，并且命也是师傅的。若有违背，万火焚身，天打雷劈，永世不入轮回。”
云昭静静看着卿念发完誓，不觉有些狠毒，但眼中还是少了些许的冷漠，伸手拉卿念起身：“好，那你就是我唯一的徒弟了。”
说着，云昭顿了一下：“但其实你要知道，我原名不叫云昭，我叫■■。
那天在卿念的印象里，云昭背后好像在发光，而且还说了些什么。但是她不记得了，或许是她记性不好，或许是因为代价……
但是她知道，那天并没有过多的言语，在不见天日的雪天，十六岁的她和他，看似如此渺小的两个人，开始把彼此的命运相交织。
最后在时间的尽头，开出让神都为之惊叹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