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量子泪

白璃的电子泪坠入焚化炉残骸时，整片废墟泛起量子涟漪。每一滴泪都在时空中凿出虫洞，无数平行世界的剪影在虚空闪烁。

楚昭然看见某个世界的自己正拥抱白璃，而她完好无损；另一个世界他们刀剑相向，白璃的机械臂贯穿他胸膛。

最刺痛的是某个纯白房间——白璃作为千机城主，正批量销毁楚昭然克隆体，流水线上堆积着三百七十九具尸体。

“别碰！”

玄霄的卦眼迸出血线，“量子泪会固化平行世界的可能性！”但警告迟了，楚昭然已抓住一滴泪，掌纹与泪中影像同步——那个幸福相拥的“他”突然转头，瞳孔化作青铜锁孔。

量子涟漪汇聚成实体，平行世界的白璃踏出虫洞。这个她身披千机城主袍，胸口嵌着星蚀核心，三千傀儡如胎衣裹身。

当她瞥见晶化的本世界白璃时，竟露出慈母般的微笑：

“失败品就该回收。”

城主白璃的傀儡胎衣突然暴长，缠住楚昭然的心脏门扉。每根傀儡丝都携带异界规则：

-左臂被改造成青铜门钥匙；

-右眼强制植入卦眼残片；

-脊柱增生出星蚀神经束。

她抚摸着楚昭然变异的身体，“这才是完美的你，和我回家”。

晶化的本世界白璃突然量子跃迁，挡在楚昭然身前。两个白璃展开数据洪流战，城主白璃召唤异界焚化炉，喷涌出青铜灰烬，量子白璃拆解晶体柱，化作反物质导弹。

楚昭然在规则乱流中听见她们的意识对话：

“你不敢让他知晓真相。”

“你不过是被门乳泡发的傀儡！”

“至少我的楚昭然活着......”

当反物质导弹即将湮灭城主白璃时，她突然调转炮口指向月见璃胚胎：“你选谁？”

楚昭然的心脏门扉突然暴走，将量子泪吸入时空奇点。每个泪滴都展开成记忆胶片，城主白璃的世界里，他自愿成为门扉容器，量子白璃的世界中，他为救她剜出星蚀玉玦，最黑暗的胶片里，所有白璃集体自毁，只为斩断他的羁绊。

玄霄趁机将卦眼残片掷入泪潮，强行凝固时空：“选一个未来，否则所有世界都会崩塌！”

楚昭然却把星蚀玉玦塞进心脏门扉，门纹突然逆旋：“我要改写规则。”

当玉玦与门扉共振到极限时，所有平行世界开始坍缩。城主白璃的机械袍碎裂，露出后背的烙印——那是楚清歌的实验室编号。量子白璃的晶体躯溶解，释放在三千世界积累的怨念。

“原来我们都是你的泪。”

两个白璃在湮灭前异口同声，“现在，该你为我们哭了”。

楚昭然眼眶干涸，心脏门扉却渗出青铜泪。泪水落地处升起新门扉雏形，门板上刻着所有白璃的名字。玄霄用最后的气力推他入门：

“去吧，去那个没有门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