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谁死了？
倾盆大雨中，几道身影在雨之国的土地上飞奔。
“弥彦，长门，小南……你们一定要坚持住啊！”
鸠助身上没来得及包扎的伤口，已经被雨水冲刷得发白，但他就像没感觉一样，埋着头在前边领路。
而除了他以外，带土几人最弱的也有精英上忍的实力，即使要迁就他的速度，一行人还是以极快的速度赶到了弥彦等人与半藏会面的山谷。
但当赶到之后，鸠助立刻绝望地发现，本该人头攒动的山谷，这时已经寂静无声，遍地都是死状惨烈的尸体：
有晓组织的，也有雨忍的，甚至还有带着面具的外来者，那是团藏的根部忍者……
周围的岩壁，似乎被什么巨物摧残过，更布满了忍术和起爆符肆虐留下的痕迹，深深刻进岩石里，连暴雨都无法冲走。
很明显，这里不久前才发生了一场大战，但现在战斗已经结束了。
“难道……”一个不祥的念头划过鸠助脑海，令他浑身发冷，湿透的身子在雨雾中颤抖起来。
“可惜了，我们好像来晚了一步。”
带土故意拍了拍鸠助的肩膀，安慰道，其实这正是他利用白绝严格把握节奏的结果。
一个死伤惨重的晓组织，才知道痛苦为何物，也才会有改变这个污浊忍界的决心！
“不，他们不会有事的！”
鸠助情绪近乎崩溃，一把甩开了带土的手，但还是不死心地冲着尸横遍野的山谷大声嘶吼，“弥彦，长门，小南！你们在哪里，快回答我啊！”
出乎意料，他的尾音还在山谷中回荡，一个伤疲而沉痛的声音，就从旁边的雨帘中响了起来：“我们在这里。”
“弥彦！”
鸠助立刻听出这个声音的主人，兴奋地冲过去，但当他看到从蒙蒙雨雾中走出来的身影时，一下子就呆住了。
偌大的晓组织和谈队伍，现在就剩下三人，确切说，是两个活人一个死人。
只见浑身是伤的弥彦一手扶着骨瘦如柴、奄奄一息的长门，另一手抱着小南的尸体，缓缓走进了众人的视野。
“怎么死的是小南？”带土见状都不由愣了一下，这跟穿越者记忆中弥彦死小南和长门幸存的结局有出入啊！
但转念一想他又明白了，当时那种情况，小南被半藏挟持，用来威胁晓组织。
无论是弥彦借长门之手自杀，还是小南自杀让二人没有破绽，都是一念之间的事。
两边都不缺为对方赴死之心，谁先谁后，纯粹就是一个概率问题。
另一个世界的火影忍者弥彦快了一步，但在他这条时间线，却是轮到小南牺牲自己了。
现在的带土已经有了枭雄之姿，当发现局面和自己预计的走向不同时，并未在原因上纠结太久，而是脑子里立刻开始考虑这一系列阴差阳错的后续影响了。
但只是稍加思索，他就得出结论，只要能说服弥彦接受自己的思路，这个变化对自己有利！
别看长门拥有仙人之眼，但晓组织真正有领导力的人，其实还是弥彦。
原著中他死后长门和小南重组了晓组织，也不过是按照他生前的思路刻板而行，而且干的那都叫什么事。
可以想象，如果他本人活着，并且成为带土的同路人，那蜕变后的晓组织，无论是执行力还是团结程度，都会远超原著许多。
这对迫切需要力量的带土来说，无疑是个利好消息。
“只是这样一来，该怎么说服弥彦，我就需要好好措辞一下了！”
“小南姐！”
就在他默然沉思的时候，鸠助已经冲到了小南的尸体前，看着她鬓角被雨水打湿的纸花，脸上泪水和雨水混杂着流下来。
这会儿的小南还不是原著里那个冷艳的天使，相反，她性格颇为温柔，在阳盛阴衰的晓组织，是许多男忍者的女神。
现在亲眼看到她在自己眼前香消玉殒，鸠助不由得陷入了悲痛欲绝。
“小南为了救我们，自愿撞向了团藏那个狗贼的刀刃。”
弥彦虽然遍体鳞伤，但身上却缠绕着令人心惊的黑暗气息，给带土的感觉，甚至比自己开万花筒的那一刻还要阴森恐怖。
他机械地叙述了一遍小南的死因，然后突然看着鸠助怒喝道，“不要哭！小南虽然死了，但她用自己的生命为我们揭穿了虚假的和平，她是晓的英雄，死得其所！”
“……”
鸠助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弥彦，他不敢相信印象中阳光温和的首领口中，竟会说出这么冷酷的话来，一时竟觉得极为陌生，不由呆在了原地。
“小南姐，还有大家，不是你实现和平的梦想，他们是有血有肉的人，是我们的伙伴啊！”半晌，他才愤怒地咆哮反驳道。
“都一样，鸠助，都是一样的。”
弥彦却只是用一种毫无生机的语调说道，“不打破虚假的和平，不光小南会死，大家都会活在地狱里，区别只是早晚而已。”
“这是……黑化了？”带土看着浑身黑暗气息都快凝聚成实质的弥彦，强行压抑住心中喜悦不表现出来。
一个黑化的弥彦，显然更容易接受他的理念。
“我想，我们追求的和平，现在一致了。”他开口道。
“你来了。”弥彦看过来，点了点头，像是对他的出现并不感到意外。
“对不起，我来晚了。”
带土看了一眼小南的尸体，她的容颜在雨中依旧美丽，但却已经没有了生机，像一朵凋谢的花，他致歉道，“我一察觉到半藏和团藏的异动，就急忙赶过来了，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不，谢谢你，你履行了自己的承诺。”
弥彦立刻摇头道，“该忏悔的是半藏和团藏那两个卑鄙小人！”
“虽然很想立刻跟你探讨你口中的和平……但没看错的话，半藏和团藏应该都活着跑掉了吧？”
带土装腔作势地扫视了一眼下方的山谷，道，“请容我先带着我的人去追击这两个罪魁祸首，逝者已矣，但马上追上去的话，应该还赶得及为他们报仇。”
弥彦闻言一咬牙，把长门和小南交给鸠助，强撑伤体，道：“我跟你们一起去！”
“不，你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身为盟友，我们会为你们讨回一份公道的。”
带土有心以凶手的鲜血，彻底取信晓组织，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但他担心弥彦还惦记着原先爱与理解那一套，不好控制，故意试探道，“不过我得先提醒你，半藏是雨之国的首领，团藏在木叶也位高权重，要是这两个人一死，雨之国立刻会被卷入一场天大的风波中去……”
“不用再说了，我绝不会放过他们！”
弥彦闻言斩钉截铁道，“以前是我太天真了！小南和其他伙伴的死让我明白，实现和平的道路都是鲜血铺成的，不想让自己人流血，就要先把那些阻碍和平的家伙血放干！”
好家伙，这黑化得有点彻底啊……
带土独眼与弥彦对视，面具下发出阴沉的笑声：“如你所愿。”
众所周知，黑化强一倍，洗白弱三分，这一刻，他仿佛已经预见到一个强大且黑暗的晓组织领袖的崛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