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界,杀性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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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戾气

天空,乌鸦群在盘旋,漆黑的眸子,无时无刻观察下方休息的人群,在天上他们挥舞着双翅,不约而同的流露出渗人的叫声,无时无刻警醒着下面的人群,让他们惊觉自己还处于灾难而惊慌失措,加速他们的死亡。但又像是他们进食的号角,他们飞下来了。

数只乌鸦瞧上了,一具腐体,应该说是两具,腐尸下面还压着一个,两人叠在一起,他们并没有直接冲下去,但眼看着腐尸上面密密麻麻的蛆惹的他们眼馋,又心生焦急,在天空扑通扑通的挥动着翅膀和怪叫着,像是在商讨。

恰好这两具尸体刚好远离人群,只是在天空盘旋了一会儿便俯冲而下,并未仔细观察。

落在上面后,有几只便迫不及待开始啄食,但也有几只即使在脚下也还是警惕周围的一草一木,在上面站了一会儿,几只乌鸦眼瞧没有任何人靠近,便急不可耐的争抢到嘴的美食。

可突然,意外袭了,两只大手分别从他们脚下的这具尸体的左右侧袭向他们,就像是这具被他们享用的美食,不甘屈服愤怒之下使出来的招式。此刻乌鸦们很愤怒,但眼下可没有时间愤怒,现在只管尽情的挥展,逃离这两只大手。

有几只成功了,或许大手的目标并不是他们。现在在他们眼下的大手中紧握着两只同类,他们很不幸被抓到,一个被抓住了双腿,一个被抓住了翅膀。双嘴的屈服了,但翅膀不愿屈服,他开始拼命挣脱,用他锋利的啄朝着大手疯狂的点头。

大手刺痛手劲一松,翅膀抓住这一时机不顾疼痛硬扯,舍弃几根羽毛后,挣脱开来,重获新生并惊慌失措的逃走了。

只有双脚,紧盯着逃离的翅膀,似乎也向往那样的。

陈起翻开尸体,坐直身体,看着天上逃走的乌鸦,有些懊恼,到手的吃的就这样飞走了。

但手中的乌鸦可不消停,似乎也想像他那位同类一样,重获新生,也开始挥着翅膀,啄向锁住不让他飞向高空的枷锁。

他忽然拼命挣脱,但结局已经定,无论做什么都是无用之功。陈起心善了他的愿,另一只手突然袭向他的脖子,他望着天空挣扎了不一会儿,便气绝而亡。

陈起的付出终于有了收获,要不是饿的连生理上和精神上的恶心都不顾,他也不会这样做。有回报也是无话可说,现在轮到陈起享用美食。

进食过后,陈起坐在地上,眉头紧皱,看着散落一地的羽毛,肉太少了,根本就不够他填饱肚子,吃不饱饿着的感觉让他心生烦躁。

嘈杂的探讨声,转头看去。这一队的很多难民都纷纷起身,向着东面赶去,他也跟着起身。

“走开,别靠太近,死挤你太没啊!”

‘‘你马的敢偷俺东西!”

“马的,谁踩我脚了!”

“死开!”

人脸上除了惊恐就是迷茫,情绪变得极为脆弱,一丁点触碰就会发生剧烈争吵。这一队难民不知道去哪,但只要领头的还在走就会一直跟着。不是他们不想离开而是现在的他们居无定所,不知去向,连这里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陈起仰着头看着前面密密麻麻的人头,目测这支队伍应该有2百之间,这种人头窜动的场景,回想起来,有很多地。

他握着那一把木棍,时间久了他也被周围的情绪所影响,面色木讷眼中弥漫着不知所措,不知所去。他听得懂这里的话,但他想不起有关这具身体的任何记忆。

此刻的陈起面如死灰,额头映照着阳光,灼烧感烧的他额头刺痛,垂头丧气。

这时的他已经搞成灰头土脸,头发乱糟糟的,身上还弥漫着一股臭味,邋里邋遢的样子早已不是之前的他,脸上也没有之前的白皙细嫩。

来这里已经过去了三天,精神迷迷糊糊的,那要不是他还算着,都不知道过了几天。陈起也不知道这三天是怎么过来的。最初他是想慢慢适应,但饥饿根本就不给他机会,于是他只能强行融入这里。

他和这里的人一样都是不知道要去哪,能去哪的人,他只能跟着人走。

现在没有固定的食物,饿了摘树叶子充饥,渴了就喝路上见到的路滩水,或者是嚼一些带水的小树根。真是奇怪,饥饿真能激发潜力,连树皮和泥水都得抢着。

这种生活真的让他崩溃,饥饿逼得他使出了一些小诡计,来维持自己活着,于是就出现了腐尸压身逮乌鸦这种恶心自己的伎俩。不过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在这里除了乌鸦是他唯一见过活着的动物外,还没见到别的动物。

他低着头看着脚下的草鞋,跟在别人身后思绪游离体外。这个草鞋还是在脚底起水泡踩在疙瘩的石块上疼痛难忍下,平静过硬激记忆力,和加上制作草鞋的步骤不多,于是凭借垃圾的手法,给自己搞的半成品。虽然不怎么样,但还是能穿,也算是小小满足。

这里的生活过得越慢,过的就越苦。他就越想家,这里实在是太痛苦了。他想到了自己意外消失后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寻人帖。

现代人穿越古代,这是鬼都不敢想的事情,在这个充满着封建和迷信的时代,他死的,也就在今天和明天之间来回徘徊。

陈起越想越恐惧猛的摇晃脑袋,不敢再想下去。

粗糙的手,摸向同样粗糙干燥的脸,有些叹气。他之前的面貌和这里格格不入,白皙细嫩的脸蛋和皮肤,天生的一副小白脸面孔。

不知道引来了多少不怀好意的目光,为了杜绝麻烦,他开始用跑滩水里面的的臭水泥,裹在脸上,这点动作还是远远不够的,但加上精神状态不好,每天都夜不能寐,黑眼圈和皮肤蜡黄,面貌也会随着状态下滑,只用了不到四天就让它变得干燥和衰老。

在这个队里盯他最狠的是一个叫李二虎的,他在这队难民里自称是什么将军的后代六世之孙,在文国里有势力,跟着他不会吃亏,很多人纷纷信以为真,开始为他效劳。要不是这个狗东西,陈起也不会这么做,毕竟谁会嫌弃长得好看呢?

这个李二虎不仅身材矮小,还长得一脸肥肉,在这种环境下还能过得这么滋润,倒也多亏了轻信他是将军之后的那群难民,不知道有多少难民为他献殷勤,纷纷从自己活命的包裹中取出残存的粮食,献给这位将军6代之世的李二虎口中,以为等到了城里以后就能过上平等安稳的生活。

想到这个自称是,陈起就感觉有点好笑,没有知识教育和武艺,单纯只靠一张嘴,就能成为这里的主心骨。真是造谣无成本,倒也不怪这些难民愚昧一丁点辨识都没有,毕竟这里能读书的都不是难民。

李二虎不知道派了多少个难民,来劝说他臣服在将军之后胯下,等回到城里,跟着他过上幸福的生活。这种话鬼才信,而且还是个男人。要不是有这个木刺和不要命的抵抗在,现在什么情况他都不敢想。好在,脸给自己毁了,骚扰也少了很多。

这三天他也不是看一步走一步,三天的观察让陈起收集到从人群散播出来的消息,也大概了解了一些情况:

赵国,战争,天灾,难民。

这一条队伍是从赵国跑出来的难民,他是赵国人,现在正在行走的方向是文国。

但赵国的人怎么会跑来别国?

被秦国打了,不少难民纷纷涌入他国,寻求活命。

那时候听到这两个国号的陈起,也是一脸错愕,自己经历的好像是自己看过的一个历史,该不会穿到秦朝了吧?

那不得完蛋了。陈起左右倾听,这一队都是在逃难的赵国难民,说的应该都是赵国的语言,不时就能收到很多信息。但最多的就是祈祷,佛祖?秦朝有佛教?不对!这不会是16国后赵吧?不对,文国是哪代的。

这天陈起有些意外的事,竟然有五路难民队,队伍里鱼龙混杂,但大部分还都是以赵人为多,5个队伍融合在一起,一同寻求求生之路。现在人数暴增有六七倍有余,来到了千余人左右,之前的队伍里这个李二虎或许能为所欲为,但现在分为了四股难民势力。

李二虎愚蠢无知,以为靠自己一张嘴就能劝说别人归降自己,没想到这三路人都不是愚蠢之人,拒绝了他。

李二虎感觉受到了羞辱派人,想把这三个人打服,没想到一个是猎人,一个是练过武的,一个是屠夫,杀起人来更是眼都不眨,李二虎手下被这三个人和他们的跟随者杀了李二虎这边好七八个人才停手,李二虎被打的求饶。

那三人竟也有顾虑之忧,但又心存侥幸,又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放了这个李二虎,李二虎的失败让他诱惑起来的人心散失,一夜之间从高高大上的将军之后,再一次变成一个难民。那些献殷勤的人也恼羞成怒,联合起来将李二虎拖走。

听到这个消息时,陈起有些意外,不过罪有应得,戏弄民众,只会东窗事发遭到反噬。民众最无知,也是最无畏。

“一群贱民,竟然敢挡我的路!找死!”官道十字路口一群骑着马穿着铁甲的官兵从另一个路口疾驰而出,口中大喊着,显然靠近之前就已经注意到这支队伍,但他们依旧没有丝毫要减速的意思。

马奔跑的速度太快,人们就算听到了也根本没有时间反应散开,一时间,中间的人群顿时被撞开,哀嚎声四起,人心惶惶,有的人直接被撞昏,甚至撞死。

被阻挡道路的官兵恼怒抽出佩刀将眼前妨事的贱民砍一刀,大骂道:“莫不是老子,有要事在身,不然非得把你们全剁了。”

“嗯?”刚骂完就注意到他的旁边站着个呆滞的枯瘦男子,男子惊恐的看着马脚下的人,看着旁边尸首分离的骸骨,又转头看向坐在马背上的的官,两人对视,枯瘦男子的表情从惊慌,到恐惧,到不甘,最后双眼无光,麻木无所谓地随刀倒下。

将碍事的东西砍杀殆尽清理出一条路来,并不再多留,驾着马快速离去。

留下一地血和肉,后面的众人等到官兵们全都离开踩着尸骨流血的地面,也有些人胆小耳不忍闻,眼不敢视。继续紧跟之前走在前面的人群或者是饿的不行的,捡起一枝红梅,开始啃。

陈起瞳孔焦距,时缩时扩,看着路旁躺着的尸体,或许早已习惯。他们脸色灰白,全身不全,陈起就这样从他们身旁走过,见多了也就无所谓了。在前面的人群有一部分人,从陈起旁边以极快的速度向陈起身后夺去,陈起面无表情的继续走着,毫不在意后面的争夺之乱

一路来每一具大多数都是年过半百的老年人,青年和中年或许有但陈起可能会来不及看,陈起回想起四五个成年男子从一位妇人中抢过小孩,一想起那个场面,胃部一阵翻滚差点让他把昨天吃的树叶给吐出来。

凉风吹过陈起的脸庞,只是吹过便让他他升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凉的他有些哆嗦。

“哦?”陈起眼睛眯成一条直线看向前面,离自己5米处有三个人起了争执,好像在争一具尸体,让他来兴趣,和其他的没有什么区别,一个白花花的老头

但此人一身灰长衫,唯一的亮点就是整洁,没有像其他人的一样破烂漏洞,只是颇为老旧。这三人围着那具尸体,谁也不肯离去,但只要有一个人想动,就会遭到另外两人的偷袭

陈起看了看自己这单薄破烂的衣服,想起每晚的寒冷,又看着躺在地上的长衫,这件长衫他必须得到。

但争夺必定有伤亡,一想到自己接下来要干的事,他下意识舔了下干裂的嘴唇,眉头下一刻充满戾气,一股凶气自眉头流入双眼,自古不需要讲道德的时间段,唯有暴力才是争夺的利器。

陈起紧握木棍,脚步加快,从走到跑,快速向着离他最近的那人袭去,对峙的三人,两人注意到另外一人身后有一人满脸戾气朝这边冲来,脸色一惊,两人同时向着眼前之人出声告诫道:“你身后来人了,小心。”

那人听闻不屑一顾直言道:“你俩觉得我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