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压世间,从守门士卒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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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出笼 你教教我呗

热闹的街面上,朱钧炽欢快得像只被放出笼的胖鸟。

“胡记”的绸缎被他摸了几把,粮铺的小米抓起来摊在手心里看了又看,早点铺的炊饼不歇气吃了三只,直撑得打嗝。

东跑跑,西看看,整个正街的店铺都挨着钻了一遍。

俗话说狗是嘴惹事,猫是爪讨嫌,朱钧炽则是整个人从头到脚都让人厌。

若不是他穿着富贵,身边的王承惠又不断赔笑,钟伯期卖力斡旋,怕是早就挨上了几记老拳。

一通转悠下来,一行三人又来到了正街尽头。

王承惠见状正要上前引路回转,却见朱钧炽突然一伸手,指向道旁贩卖冰糖葫芦的老翁,豪气干云的吼道:“王管家,通通买下!”

“好的,公子爷。”

从来不会拒绝自家殿下的王承惠赶紧掏出荷包,随即在老翁道谢声中将插满糖串的竹垛靠到肩上。

朱钧炽垫起脚先自己拔下一串舔着,紧跟着又往宦官和乐师嘴中各塞了一串。

然后,就在他二人欣慰、感动的目光注视下猛地往左一拐……

撒丫子朝着后街跑去!

……

……

清晨,第一缕阳光将将洒下,小院里的白雪就吠了起来。

睡眼惺忪的陈宁刚刚坐起身,入目便是一副颇为惊悚的画面。

对面榻上,两腿盘坐的寒露长发散披于肩,正手执一面铜镜背朝着陈宁,听到身后动静,便缓缓地转过头来。

剑眉下拉近至眼角,上嘴唇略微外翻,露出两颗牙来。一张脸上,还插着七、八只金针。

好吓人!

虽说近几日已瞧惯了对方这副尊容,但乍见之下,陈宁还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这狗子,都赶得上别家的鸡了,也忒看得准时辰了……”

见是陈宁醒来,寒露又自顾自的转回身,一边继续朝着脸上猛扎,一边说着闲话。

按理说,对方既然已转过头去,陈宁大可轻松一些。但偏偏,通过寒露举起的铜镜,他们又能依稀看清彼此。

不得已,陈宁只能一边穿衣,一边没话找话说。

“上官,你这必须每天晨间都扎吗?”

“是啊……扎一次只能管用八个时辰,过了就得续。”

“嘶!想想都觉着疼。”

“那倒是还好,习惯了便没甚感觉了……说起来你给我编个上官的复姓做甚?是怕不小心叫漏馅?”

“嗯,正是怕一时疏漏,所以特意给您取的这名。”

“呵呵……上官、上官寒,听着倒是不错。”

因着金针定穴导致嘴巴张不太开,寒露此刻的声音显得格外尖细怪异,听得陈宁心头直犯膈应。

“上官您慢慢弄,我先去帮着准备早食了。”

“好……记得告诉老头,我要吃腐乳。”

“记住了!”

一溜烟,陈宁迫不及待的蹿出厢房,留下寒露独自“补妆”。

这一大早就看鬼片,着实让人遭不住欸。

关键是这鬼,还特意告诉你他爱吃腐乳!听着就更让人发颤了……

……

……

四季茶馆内,小小的四方桌前,正是围三缺一。

桌面上,三碗小米粥,一盘白面馒头,一小碟咸菜,便是田掌柜给小厮们管饭的标准配置。

食不言,寝不语。

按照古训,三人相互间也不搭话,只是各自默默进食。

别看只是些简单饮食,但在西缉事厂身居高位,惯常山珍海味的寒露,竟也吃得津津有味。

至于陈宁,对于这些没有了前世科技与狠活的食物,吃起来更是只得一个感觉。

真香!

吃完早食,两位小厮还在摸着肚皮发撑,田掌柜又殷勤的给他们各自捧上一杯茶来。

陈宁刚要端起其中一盏,冷不防被老田一下打在手上:“错了,这杯是阿寒的。”

“哦哦!”陈宁连忙缩手,端起了另一盏。

“哟嚯,几个意思?”见到眼前一幕,寒露狐疑地端起茶盏,轻轻浅尝一口,“嗯……好喝!挺甜的啊。”

“老头手艺不错!”生怕陈宁跟他抢,寒露一仰头,径直喝了个干净。

吃完早食喝完茶,两位小厮终于到了上工之时。

卸下门板拉开大门,两人站到门槛外,做起招揽路过客人的活计。

这一站,便又不一样了。

陈宁两肩下拉挺胸收腹,站得既廷又立,显然一副站到底的架势。

与此同时,耳目两官也尽皆打开,全力收集这街面上的一举一动。

虽然以如今的情形,【站岗放哨】的数值都刷不太动,但陈宁也不敢就此松懈,仍是逮住机会就猛肝。

毕竟有一点算一点,总比没有来得好。

尤其是在经过那一夜的厮杀之后,他总觉得自家身体变得有些不同,那种精神俱足四肢舒畅的感觉再也没有出现过。

虽然老田曾说笑,瞧他受伤之后反倒正常了些,没有先前那么亢奋了。

但陈宁总担心,是他的身体或者外挂出了啥问题。

因着这个,他便迫切想要通过肝熟练度的方式,试试能否找出缘由。

更何况,他后知后觉的卷入了皇位之争。

疗愁花、霜降,西缉事厂、百花卫,哪方不是在做火中取栗的事情?

就这,还是陈宁已然知晓的势力,而那些藏在暗处的,鬼知道还有多少。

既然如此,还不得抓紧时间给自己攒点老底……

陈宁这边因为种种缘故,站得是全情投入,但另一边,寒露可就难受了。

才站了不过片刻,这位西缉事厂的上位谍探,已然是深受煎熬。

此刻的寒露,只觉全身上下哪哪都痒,说不出的难受。

站直了又觉歪着舒服,歪了又想躺下,但若是真躺在这门外……又着实不雅观了些。

看似一个简简单单的站大门,竟然一时间让他犯了难。

瞥了眼站得挺直,脸上丝毫不显疲态的陈宁,一向自视甚高的寒露琢磨片刻后,居然放低身段说道:“阿宁,我且问你个事儿?”

“嗯!阿寒你说。”

“就是、就是那个郭家刀法,是你用自家锻体术换来的对吧?”

“是这回事……有甚不妥吗?”

“你看,连那般无甚用的玩意你都愿要,想来本就不是贪图什么,既然如此……”

“不如……你也教教我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