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痴龙呆凤
“准备好了吗？“柳如烟手持银针，站在李慕白面前。
李慕白点点头，闭上眼睛。他能感觉到银针在脸上游走，带来细微的刺痛。柳如烟的手法极其精妙，每一针都恰到好处，改变着他的面部轮廓。
“这是'千面易容术'，传自前朝宫廷。“柳如烟一边施针一边解释，“不仅能改变容貌，还能调整骨骼，连最亲近的人也认不出来。“
三个时辰后，李慕白站在铜镜前，几乎认不出镜中人。原本清秀的面容变得棱角分明，眉宇间多了几分阴郁之气。
“从现在起，你就是国公府的庶子李墨。“柳如烟递过一份卷宗，“你的母亲是宁国公府的一个丫鬟，因为难产而死，你从小在乡下长大，近日才被接回府中。“
李慕白仔细翻阅卷宗，将每一个细节牢记于心。他知道，在宁国公府这种地方，任何一个疏忽都可能致命。
次日清晨，一辆马车停在宁国公府侧门。李慕白穿着粗布衣衫，背着简单的行囊，在管家的带领下走进这座深宅大院。
“记住你的身份，“管家冷冷地说，“在这里，你什么都不是。“
李慕白低着头，做出一副怯懦的样子。他能感觉到四周投来的鄙夷目光，听到下人们的窃窃私语。
“听说是个野种......“
“长得倒是人模人样......“
“嘘，小声点......“
他被安排在西院最偏僻的一间厢房。房间狭小阴暗，家具陈旧，连被褥都散发着一股霉味。
入夜，李慕白躺在床上，听着窗外的虫鸣。他知道，这只是开始。在宁国公府这种地方，一个庶子的地位甚至不如得宠的丫鬟。但正是这种卑微的身份，才能让他暗中行事而不引人注目。
第二天一早，李慕白就被叫去给嫡母请安。正厅里，宁国公夫人王氏端坐在主位上，两旁站着几位嫡出的公子小姐。
“跪下。“管家喝道。
李慕白顺从地跪下，额头触地：“孩儿李墨，给母亲请安。“
国公夫人冷冷地打量着他，心里感到震惊，那个卑贱的杂种明明已让自己派的刺客杀死了，怎么又活过来了，她心中虽惊，脸上却是平静，淡淡的说道：“起来吧。既然进了这个门，就要守规矩。从今日起，你跟着二公子读书。“
“是。“
李慕白抬起头，正好对上二公子李瑾的目光。那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眉目清秀，却带着几分阴鸷之气。
“听说你在乡下读过几年书？“李瑾问道。
“回二公子，略识几个字。“
“那正好，“李瑾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正缺个伴读。“
从那天起，李慕白就成了李瑾的伴读。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伺候李瑾洗漱更衣，陪他去学堂。
李瑾性情乖戾，动辄打骂，李慕白却始终保持着卑微的姿态。
然而在暗处，他却在仔细观察着府中的每一个人。他发现，国公夫人与二公子之间似乎并不和睦，而大公子李瑜则常年在外，很少回府。
一个月后的深夜，李慕白正在房中研读一卷古籍，突然听到窗外传来轻微的响动。他警惕地起身，却见柳如烟从窗外跃入。
“情况如何？“她低声问道。
李慕白将这段时间的观察一一道来。柳如烟听完，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很好。接下来，你要想办法接近大公子李瑜。“
“为什么？“
“因为他是当朝太子的心腹，“柳如烟解释道，“而太子，正是当年宫变的主谋之一。“
李慕白看了一眼柳如烟说道
“现在我的修为只是练气初极，武者初段，当务之急要的是尽快修练。”
“你说的有道理，你是火属天灵根，有一和这有关修练的秘境在国公府禁地之中，你现在是宁国公府的庶子，今夜可以去那里探探，或可以找到适合你修练的东西，但很危险的。”
说到最后，声音变的转柔
李慕白听了心中一动，抬头看了眼前的佳人一眼。
二人低头不语，只柳如烟知道自己桃花一样的双颊已有些红了，一向冷霜一样的眼哞也有了一点柔情，只是想起自己父母的惨死，那一抹柔情瞬间消散的无影无踪，为人子女，现在为父母报仇才是紧要的
月色如血，李慕白偷偷来到国公府禁地。
他们翻墙而过，却见枯井中泛着幽幽蓝光，而井壁上密密麻麻刻着前朝密文。
凭着前世的博学，他轻声念出上面的字“日月同辉，阴阳轮转“，井底突然裂开一道缝隙。
“少主小心！“身后的梅花卫刚要上前，却被无形气墙弹开。
这时李慕白胸前的玉佩突然发烫，一道金光裹着他坠入地底。
却见地宫中央悬浮着一面青铜古镜，镜框雕着纠缠的龙凤。
而当李慕白伸手触碰时，镜面突然浮现血色篆文：“李氏血脉，方启天门“。
此时他指尖尚未愈合的伤口再次渗出血珠，缓缓滴在镜面上化作升腾的金雾。
“这是......“李慕白脑海中突然涌入无数画面：九重天阙崩塌，神镜碎裂，其中一片坠入凡间......
镜中传来一个苍老声音：“吾乃阴阳镜灵，沉睡三百载，终遇真主。“
霎时间，镜面阴阳二气流转，化作黑白双鱼没入他丹田。李慕白只觉得浑身经脉如遭雷击，再睁眼时，竟能看见每个人头顶的气运光柱。
三日后，西院厢房。
柳如烟抚摸着恢复原貌的古镜，神色凝重：“二十年前国师观星，说'阴阳现，天下乱'，原来应在此处。“
她突然话锋一转：“三日后，你要迎娶镇北公府的傻小姐慕容雪。“
李慕白手中茶盏一晃：“堂姐，这是何意？我为什么要娶她。“
柳如烟一脸平静的说道。
“慕容家虽败落，却掌握着北境三十万边军的虎符线索。“柳如烟指尖划过镜面，“更何况，这位傻小姐身上，有阴阳镜缺失的'太阴碎片'气息。“
大婚当日，满城哗然。
当盖头掀开时，李慕白对上一双澄澈如孩童的眼眸。
哎呀！我这是在仙界呀！难道是美的如同天上最美的仙女下凡到人间。
而这时慕容雪咬着手指痴笑，突然伸手去抓他胸前的玉佩：“亮晶晶......“
就在肌肤相触的瞬间，阴阳镜突然在识海中震动，李慕白看见少女眉心闪过一道莲花印记。
深夜，当慕容雪熟睡后，李慕白独自运转《太虚阴阳诀》。
而当阴面镜光扫过新娘身体时，竟照出双重魂魄——一道混沌如稚子，另一道却散发着元婴修士的威压！
“道友这般窥探，是否失礼？“本该痴傻的慕容雪突然睁眼，眼中流转着星河般的光芒。她指尖凝聚剑意，竟在虚空画出天璇宗的云纹。
李慕白阳面镜光暴涨，照出对方残缺的魂魄：“原来是被夺舍失败的元婴修士，难怪要装疯卖傻。“
慕容雪（或者说天璇宗长老凌霜华）幽幽叹息：“三百年前本座渡劫失败，残魂附在这天生道体之上。倒是你，身负前朝龙气，又得阴阳镜认主......“她突然展颜一笑：“这交易做成了，我助你修炼《太虚阴阳诀》，而你帮我重塑肉身。“
窗外突然传来瓦片轻响，两人瞬间恢复伪装。痴傻新娘流着口水玩玉佩，病弱公子咳嗽着给她擦脸。待暗卫离去后，凌霜华传音入密：“你这国公府里，可藏着个元婴期的老怪物呢。“
而这时镜光一闪，李慕白望向祠堂方向，那里盘踞着冲天妖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