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养病弱太子后,郡主被宠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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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离孤的人远一点

这晚阮流筝翻来覆去,直到天蒙蒙亮才睡了过去。

近辰时,青儿往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阮流筝闷闷的声音。

“更衣吧。”

“小姐今儿起这么早?”青儿推门而入,连忙伺候着她梳洗。

阮流筝揉了揉眉心,没提自己几乎一夜未眠。

“你知道太子殿下东宫中,可有什么侧妃侍妾名字里带'筝'吗?”

她突如其来的问题让青儿怔住了,随即又笑。

“您说什么呢,殿下东宫里哪里有侧妃?只怕连女子都少见。”

没有妃妾吗?

阮流筝抿唇,对这个答案有些惊讶。

“小姐为何突然问这些?难道还怕日后您嫁去东宫,有人与您撞了名讳吗?”

青儿打趣的话让阮流筝眼神躲闪了一下,随后压低声音。

“你不要声张,去替我查一查,昨日殿下为何突然来了上林苑,再查一查,殿下过往认识的人当中,可有名讳中带'筝'字的。”

吩咐完这些,阮流筝起身往外走。

今儿是皇上带着大臣皇子们前往西山围猎的日子,皇后与诸位贵女命妇女也要随行,阮流筝踩着时间不早不晚地到了皇后的庭院,却被告知时间提前,帝后早已经去了西山。

“皇后娘娘说西山风大,唯恐阮小姐的身子骨扛不住,恰好太后娘娘想见见您,便让您留下来陪陪太后。”

前面的一个老嬷嬷说完,一垂头道。

“阮小姐请。”

阮流筝上一次推拒去慈宁宫才在三日前,没想到一转眼还是没躲过去。

她随着嬷嬷一路走到太后的寝居,方一抬步进去就听见了里面熟悉的声音。

“皇祖母今日的气色真是不错。”

“整日都是这幅样子,也就你想讨哀家高兴。”

太后乐呵呵地点了一下他的额头,裴玄轻笑一声,目光转向门外。

“皇祖母,有人来了。”

垂下来的帘子被一只素白的手撩开,年轻的贵女清姿映丽,眉目疏柔地走进来。

“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这便是阮小姐?”

太后往前倾了身子看她。

“正是臣女。”

阮流筝头一回见到太后,不免心中忐忑,也担心因为上次没去慈宁宫拜见而让她觉得不满。

“起来坐吧。”

阮流筝连忙谢恩,起身看了一圈,最近的圆凳在两丈之外,她刚要去搬过来,太后瞧了一眼,顿时笑道。

“如今都快成一家人了,你们这未婚夫妻怎的连句话都不说?还是因为哀家在这所以拘谨?流筝,来哀家这坐。”

裴玄坐在太后一侧但笑不语,阮流筝得了命令,也只能挪步走过去。

太后的另一侧尚还有个位置,裴玄旁边也有个位置,阮流筝正躲他还来不及,便绕路坐在了太后那一侧。

太后顿时又笑。

“玄儿,你这太子的架势对外端着便也罢了,哀家瞧你的太子妃都有些怕你呢。”

此言一出,阮流筝顿时咬唇低下头。

裴玄搁下手中的茶盏,抬头看到她耳侧的飞红,眼中闪过笑意。

“阮小姐,我长得很吓人吗?”

阮流筝连忙摇头。

“自然没有。”

“你们将要成婚,这般疏离可不行,太子回头可别整日窝在东宫养病了,哀家瞧你近来得闲,也多往阮府关心关心。”

话落,太后温热的手轻轻拉过阮流筝。

阮流筝没想到堂堂太后竟然如此宽和,进来时的忐忑消散了些,她勾唇正要温声回话,下一瞬却蓦然睁大了眼睛,险些惊呼出声。

太后一手拉过她,一手拉过裴玄,将两人的手叠在一起,轻轻地拍了拍。

手上覆过来温热的大掌,裴玄的手几乎将她整只手包裹在一起,修长的指尖拢过她手心,轻轻勾了勾,阮流筝忽然觉得心尖有些痒。

她不自然地动了动,却又不敢挣脱开,太后看着他们交握的手,很是满意地笑道。

“好孩子,哀家瞧你们最是相配。”

太后乐呵呵地松开,阮流筝刚要抽出手,裴玄就极自然地反拢过她,对太后笑道。

“姑娘家脸皮薄,皇祖母别吓着她了。”

“你倒是懂事,哀家才说了要多疼惜你的太子妃,这便护上了。”

两人调侃得阮流筝脸色更红,她抬头趁着太后不注意瞥了裴玄一眼,那水眸中的羞恼让他心头一动,终于是恋恋不舍地松了手。

阮流筝才松了一口气,太后就又拉着她问道。

“近来可还忙?哀家听说你前些天病了,身子可大好了?”

“皇宫早已开始着手准备你和玄儿的婚事了,你有什么想要的就跟玄儿说,亲事虽匆忙,总不能让你受了委屈。”

太后拉着她絮絮叨叨地说了许久的话,到后来脸上见了困意,还与她笑道。

“哀家很喜欢你,改日得闲,可多来这坐坐。”

她让人准备了一大堆补品送去阮流筝的寝居,盛情难却,自从谢王夫妇去世,阮流筝还是第一次在长辈身上感觉到善意。

“劳您记挂,臣女改日一定过来。”

“玄儿,送送筝儿。”

裴玄跟着走了出来。

阮流筝心中还想着昨晚的调侃和落荒而逃,走到廊下便低头道。

“外面风大,殿下回吧。”

裴玄不以为意地继续跟上去。

“皇祖母的嬷嬷就在门口,孤不送你,她回去该和皇祖母告状了。”

阮流筝回头看了一眼,只能并肩跟裴玄走着。

两人一路无话,步子却出奇地一致,阮流筝走了一会。

“殿下的旧疾可好些了?今日怎么出门了?”

“头还有些疼,不过没什么大碍,皇祖母说想见见未来的孙媳,孤作为孙儿,总不好不来。“

他话音不急不缓,分明是温润的,阮流筝却偏生从里面听出了几分笑意。

想起屋内太后都已经松了手,裴玄却偏生要反握她,如今又这样调侃,阮流筝终于忍不住抬头。

“殿下!您前些天明明说……”

前几日才答应了她,这一连三天没消息便罢了,如今还跟着太后一起调侃她,阮流筝不禁怀疑,这真是外人传闻里温华清润君子一言的储君吗?

“说什么?”

阮流筝咬唇正要开口,横空一道吊儿郎当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

“哟,大哥这是要和阿筝去哪呢?”

阮流筝听见这个声音,顿时身子僵住,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垂下头。

裴玄眼中的笑一寸寸散去。

“六弟。”

一身锦衣华服,来人嘴角的笑邪肆乖张,到了跟前不先问好,目光却落到了阮流筝身上。

他从上到下打量着阮流筝,从容貌到窈窕的身段,轻轻舔了舔干涸的唇。

“阿筝,有段日子没见了。“

昔年六皇子追求端王府小姐的事闹得满城风雨,阮流筝最后却与苏清风定了亲,从那以后六皇子绝口不再提与阮女的往事,心中却记挂她多年。

他上一次见阮流筝还是她的及笄宴,如今一年过去,贵女姿容越发映丽,身段纤细肤色白皙,是真正长在了他喜欢的点上。

怎么就是太子妃呢?

裴修眼中的可惜还没来得及散去,裴玄忽然伸手,手腕一转将阮流筝拉到他身后,全然挡住了裴修的目光。

他话音温和,眼中神色却幽暗冷漠。

“六弟这个时间该在西山和父皇围猎才是,怎么回来了?

回来了也不打紧,只是脑子需清醒些,别走错了路,想了不该想的人。”

话落,裴玄拉着阮流筝越过裴修往前走。

独留裴修站在原地,眼中的笑意散去,阴狠地看了一眼他们的背影。

那过于侵略肆意的目光一直缠在阮流筝身后,让她如芒针在背,便下意识攥紧了裴玄的手,加快步伐。

裴玄一直将阮流筝送回了寝居,周到地嘱咐了几句,一转头,脸上温和的笑已经全然散去,只余下冷漠与阴挚。

“裴修当真是日子过得太好了。”

接下来的半日,阮流筝一直待在自己的屋子里歇着,皇后果真没再派人来找过她,只到了快戌时的时候,外面来了人说太后请她过去。

阮流筝没敢耽搁,匆匆收拾了一番跟在那宫人身后过去。

太后的寝居离她住的地方并不近,天色已暗,前面的宫人提的灯盏也摇摇晃晃的,阮流筝只顾着低头看路,全然没注意早就到了一个偏辟的小路上。

走了足足两刻钟时间还没到,阮流筝抬头蹙眉。

“还没……啊!”

话没说完,她眼前一黑,撞到了一个人的胸膛前。

“瑶儿,可有想我?”

这声音……

阮流筝呼吸一窒,下意识狠狠地推开他往外跑。

还没跑出去两步,裴修大步追了上来,他狠狠扣住阮流筝纤细的手腕,揽住她的腰将她往怀里带。

那白日里熟悉的侵略眼神肆无忌惮地掠过她,裴修伸手去挑她的衣襟。

“好阿筝,嫁给太子那种病秧子有什么用,不如跟了我,本皇子也能让你过上好日子。”

他贪婪的目光盯着阮流筝,狠狠扣住她的下颌就要吻过去,阮流筝整个人如坠冰窖,惊恐地睁大了眼睛,扬声喊道。

“来人啊……”

这偏辟的小道上几乎不会有人经过,阮流筝腔调都慌乱得变了,急切地往后退,却被裴修抓住了手腕动弹不得。

“哪还有人呢,阿筝,这种地方…”

面前放大的脸上全是得意,她眼中惊恐地闪过泪花,眼看着裴修就要挑开衣襟抚上她的肌肤﹣-

横空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死死地扣住了他的手腕,继而阮流筝被人拽到了怀里。

阮流筝那双焦急中带了几分泪的眼呆呆地盯着他的侧脸,胸膛里的心猛烈地跳动着。

面前高大的身形将她整个人拢在怀中,月色下那双温和的眸子里充斥着戾气与冷漠。

下一瞬,刺目的白光一闪,只听咔嚓一声,温热的血喷洒出来,小道上响彻了裴修惨烈的喊叫声。

裴玄的声音里夹杂着冷漠与阴挚。

“六弟,孤有没有警告过你,离孤的人远一点。”